還沒瞎
可是現(xiàn)在,謝梔霧看見了一個女的,也是長在自己審美點上,盡管那眉眼比沈泠海略差了一丟丟,但并不妨礙自己真的很心動。
蘇臨海站在一旁,面上帶著笑,但心底卻越發(fā)沉。
當初自己帶謝潮生離開謝家的時候,就是顧嫻雪協(xié)助的,因此他們夫妻二人對顧嫻雪不太設防。
事到如今,他也還是信任她的,但是總感覺心神不寧,卻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謝潮暉也在一旁站著,滿眼羨慕。
顧嫻雪笑著嘆口氣:“要是嗚嗚是我的孩子該有多好啊,畢竟嗚嗚這么可愛?!?p> 謝潮生挑了下眉:“自己去生一個?”
“不要?!本芙^的干脆又利落。
這回是謝潮生無奈了:“唉我說你,到底是為什么啊,是不是我大哥不行?還是他真不舉?”
民間傳聞如此,當真不知道是誰在造謠,每次謝潮暉聽見都氣個半死,例如此時。
“謝!潮!生!”大哥咬牙切齒。
蘇臨海在一旁憋著笑。
顧嫻雪亦然,說的話卻正經(jīng)多了:“不是,阿暉他心疼我,我怕生孩子太疼了,一直不敢要?!?p> “看出來了,那你日后常來看看啊,當然如果沒有你夫君就更好了,嗚嗚也挺喜歡你的。”謝潮生大方道。
“舅媽!你怎么不問問我?”一旁低處的蘇稚衍不滿開口,“呀呀也喜歡你!比妹妹更喜歡你!”
顧嫻雪卻噗嗤一聲,蘇臨海也有些不忍直視。
名字,是他媳婦取得,呀呀嗚嗚,別問,問就是可愛,若不是他極力反對,這估計就是這兩孩子的大名了。
偏偏蘇稚衍還不知道笑點在哪里,疑惑問:“你們在笑什么呀?”
謝潮生徹底沒了個正形,眼淚都要笑出來了,手上力道卻依舊輕柔。
顧嫻雪蹲下身子與他平視,問他:“呀呀,那你為什么要問呀?”
最后那個“呀”說的極為寵溺,面對大美人,蘇稚衍紅了臉,躲在娘身后不說話了。
顧嫻雪起身,從謝潮生懷里抱過嗚嗚來,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是在對誰說:“嗚嗚這眼睛可真漂亮,又大又圓,亮晶晶的,瞧著就叫人心生喜愛。”
“可不是,也不瞧瞧是誰跟誰生的!”謝潮生聞言,唇角不由自主翹起。
顧嫻雪看了一眼謝潮暉,玩笑道:“我還是喜歡嗚嗚些,夫君,要不我們今晚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把嗚嗚偷偷帶回去吧?”
“也不是不行。”謝潮暉淡漠道。
蘇臨海盯著他,面色不善。
謝潮暉膽子難得大:“阿雪,那我出去準備準備啦,咱們今夜會和?”
“沒問題!”顧嫻雪一錘定音。
“有膽子。媳婦兒我得盯著他去,你看好嗚嗚啊。”似乎是真擔心這人行不軌之事,蘇臨海跟了出去。
“誒?”謝潮生還沒來得及回話,人就沒影了,只好回頭看著顧嫻雪,“差不多到點了,嫂子我們先去飯?zhí)贸酝盹???p> 顧嫻雪失神了一下,稍后道:“好。”
彼時謝梔霧已經(jīng)睡熟了,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凈箏閣落在一個好地方,聽聞那山名喚扶吾山,依山傍水,山榕樹茂,時時鳥鵲飛過,幽靜而醉人心神。
謝潮暉哼著小曲,慢悠悠走著,一副在自家花園閑庭信步的姿態(tài)。
行至劍熔臺,謝潮暉未停下腳步,可跟著的蘇臨海停了。
刀光劍影無非就是在一瞬間。
蘇臨海修為早十階后期,可惜再高,也抵不過二三十來八階修士的圍攻。
也許打得過,卻也很難纏,糾纏間蘇臨海一直尋找機會發(fā)信號。
在長時間的交鋒中,蘇臨海一身白衣染盡了血,終于,他拼著廢了一條手的代價發(fā)出一道藍色煙火。
可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這煙火便被另一道靈力擊潰,同時長劍挑斷了握著劍的右手,箭矢貫穿了他的左手腕。
手不能提劍,也掐不出法訣。
一時失勢就再無翻身之余地,在劍刺破那顆心臟前,蘇臨海強行偏過頭望向箭矢來的方向,卻見謝潮暉坐在高臺的主椅上。
怎么會是他……
謝潮暉饒有興致看著男人負隅頑抗,下一秒,興味被可惜取代。
蘇臨海沒了生息。
人死了是有靈魂的,到鬼界接受審判,有罪入地獄,無罪便過忘川飲孟婆湯,最后進入輪回。
死后的瞬息靈魂便會勾下去,但是蘇臨海逃過那瞬息,燃燒自己的靈魂往飯?zhí)帽?,速度極快。
謝潮暉見此神色漫上了譏諷,可笑至極。漸漸又十足得意。
扶吾山,凈箏閣,他與顧嫻雪以及魘樓可是覷覦了很久,當下魘樓樓主有難,這時候滅凈箏奪扶吾搶靈脈眼再合適不為過。
該去與下面的人匯合了。他心想。
另一邊,約摸兩個時辰前謝潮生與顧嫻雪已經(jīng)吃過晚飯。
原先謝潮生準備把女兒給兒子看著,然后自己和顧嫻雪在邊上喝酒,卻莫名其妙的嬰孩開始哭鬧不休。
嗚嗚以前也哭,但是謝潮生不會像此時這番心悸得喘不過氣兒。就連一向愛笑得蘇稚衍也開始掉眼淚,他神色茫然:“娘,我為什么哭了?”
謝潮生不知道,她對顧嫻雪說:“嫂子我總覺得是出什么事兒了,你幫我照看一下這倆孩子,我去找臨海。”
說完就想走,卻不料被顧嫻雪攔下來,她拽著謝潮生的衣袖咬了咬唇,神色不安甚至帶了點祈求:“潮生,能不能別走,這會兒太晚了,阿暉不在,我害怕?!?p> 謝潮生銹了的腦子僵硬地轉了一下。
是了,她聽大哥說過,嫂子幼年被魘樓抓過,幼年過得凄慘,在他人的凌辱下長大,所以一直害怕夜晚,害怕沒有人能保護自己的地方,她自己曾經(jīng)也見過顧嫻雪在那種環(huán)境的模樣,與瘋子無異。
況且嫂子待自己不薄,她該怎么辦?
沉默半晌,她扯回袖子,保證道:“我很快就回來。”
顧嫻雪沒說話,看著謝潮生快走出大門的時候,抬了抬手,撤了入飯?zhí)脮r她隨手落下的結界一息,同時對蘇稚衍說:“呀呀乖,把嗚嗚給舅媽抱著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