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關(guān)押AEON相關(guān)人員的監(jiān)禁室內(nèi),干什么事的都有。玩的玩,鬧的鬧,整個氛圍活躍的像娛樂場所。
而唯獨屬于陸祁的那一間,安靜的坐著,三四個人,拿著紙筆,顯得格外認真。
“要不還是炸了吧?”徐沂撓了撓頭發(fā),一臉痛苦的看著陸祁。“反正二層的設(shè)備沒有一層貴,大部分AEON已經(jīng)存過檔了,銷毀了可以重新弄啊?!?p> “炸傷人了怎么辦?”何梓許坐在地上,相比于坐在沙發(fā)上的那幾個,更加的煩躁。“不是大哥,AEON你先別考慮,你先考慮怎么出去行嗎?!”
“炸了不就出去了?”
“停停停!炸哪里不是你負責(zé)嗎?你剛剛明明說弄好了!”徐沂突然站了起來,“你安排的,你問我們炸傷人怎么辦?那不你自己負責(zé)?”
“我管的住地方又管不住人,再說……”
“陸諧來了。安靜點?!焙舞髟S的話被強制打斷,陸祁淡淡地掃了眼手腕上的檢測器,“艾希璐也在。”
“八成是拉我們回去做的ENDING的?!毙煲蕢旱土寺曇簦缓舐叩疥懫畹纳砼裕讼聛?。
“陸哥,啊不……祁哥,我其實一直有個問題,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p> “什么?”陸祁看著徐沂,見他半天不開口,不禁皺了皺眉。
感覺沒什么好事。
“你……”
……
“是不是ENDING。”
房間突然沉默了。
就連一直坐在角落,不愛說話的那個男孩——鄧苒,都微微瞪大了眼。
陸祁咬了咬牙,強行把臟話咽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他不是人?”何梓許干咳了幾聲,似乎也感到了一點尷尬,便又說問道?!澳莻€,徐沂,…你考一層不…考一級研究員的時候怎么過的?”
“就那樣過唄?怎么了?”
“你這腦子能考過一級?”他一臉欣慰地給徐沂豎起了大拇指?!肮?,天才也可以是由100%的汗水成就的。”
徐沂反應(yīng)了會兒才突然聽懂。
“你才笨!”
“我就問問而已,你不感覺陸祁感覺無所不能嗎?!”他的眼睛一亮,語氣變得崇拜起來。“都被隔離信號了,陸祁還能侵入二層監(jiān)控,那不是神嗎?!”
何梓許瞬間不知道該怎么讓他收回這“花癡”模樣……
“二層系統(tǒng)要那么好侵入,那MEDIOCRE早就占領(lǐng)地球了?!?p> MEDIOCRE,是掙脫中心管控的AEON系統(tǒng)名稱。
準(zhǔn)確來說,就是指不受控制,具有危險性的AEON。
陸行將手腕平行放在胸前,一個淡藍屏幕跳出,隨后立馬進入了檢測界面。而從檢測界面的數(shù)據(jù)來看,信號好的不能再好。
徐沂連忙打開自己的檢測器,卻發(fā)現(xiàn)還是灰色的無信號狀態(tài)
“哎?祁哥,二層你開會員了?”
“開你個雞蛋!”何梓許有些著急,“那肯定是祁哥把自己的檢測器和陸院長的調(diào)包了!你也不想想,除了院長,還有誰不受二層控制?!?p> 見徐沂聽完后,還恍然大悟地拖了個長音“哦一”,陸祁只好無奈地打斷他們。“陸諧的檢測器也受控制。再偉大的領(lǐng)導(dǎo)者也有犯錯的時候。”
“進來的時候外面把信號單獨給我載入了。”
………
“我丟。”徐沂和何梓許幾乎是同時感嘆了一句?!澳恪?p> 正想說下半句,看了眼陸祁,還是活生生吞了回去。
“……”
“走后門的人最惡心?!?p> 聲音從角落傳來。
鄧苒面無表情說完后,繼續(xù)低頭畫著畫。
陸祁看著那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不知道該開口說什么。
“我以為你不是人,沒想到你真的不是?!?p> 本來陸祁見孩子在這里,都覺得沒什么的,徐沂硬是要補上一句。
陸祁咬了咬牙,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粗煲?。
“徐沂……下輩子說話注意點。”說完,他便順手掄起身邊桌子上的花瓶。
那一瞬間,徐沂的反應(yīng)從來沒有那么快過……
他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了監(jiān)禁室的那扇感應(yīng)門。
門的確開的很快,可他卻撞上了正要進來的人,還好是艾希璐。
還沒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就看見了一邊站著的陸諧,以及那張臭臉。
不過徐沂身為一名合格的研究員,還是選擇了好好道歉。
“很對不起!”徐沂看了眼陸諧,又看了眼他身邊跟著的艾希璐?!瓣懺洪L好!”
陸諧瞥都沒有瞥他一眼,看著陸祁說了句,“過來?!?p> 這種極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行為,讓徐沂不免有些惱火。
他剛想開口,“文明”地交流幾句,便被艾希璐拉到了一邊。
“你又想干嘛?!”艾希璐皺了皺眉頭,“我先說好,這次機會真的很難得,別為了面子和院長過不去。”
徐沂只好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沒有那么生氣……
“昨天MEDIOCRE在嘗試侵入AEON管理中心,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ENDING不能及時出艙,那就只能注銷全部AEON以自保?!?p> 徐沂知道,這是最后一招,防止危害人類的手段,通過銷毀AEON,篩查出MEDIOCRE。停運AEON,是防止MEDIOCRE的代替;但注銷,是徹底消滅MEDIOCRE。
“說實話,你知道MEDIOCRE是什么嗎?”
“……”
“那院長呢?”
徐沂笑了笑,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沉默。
“人類確實對付不了MEDIOCRE,但有時候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給ENDING。對方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又談什么方案?”
他示意艾希璐向監(jiān)禁室里面看去。
一位少年坐在角落,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淡黃色的發(fā)絲在燈光下似乎發(fā)著光。
明明是稚嫩的面龐,卻有種說不上的沉重感。
鄧苒的臉,稱不上帥,但完全可以用漂亮形容。
可就是這樣一張漂亮的臉,卻有一種抑郁的氣氛籠罩著。
“他是……”
“鄧苒,是這次AEON事件里被害人鄧欣夢的親弟弟?!毙煲士粗h?,“這個孩子,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MEDIOCRE的本質(zhì)。系統(tǒng)不會突然自己活過來,即使是AEON。這件事遠遠沒有表面看見的那么簡單?!?p> “所以……”
“我們會盡力,但也請您提供我們所需要的任何條件?!?p> 這句話并非徐沂所說,而是陸祁說對陸諧說的。
可艾希璐好像也明白了,與其傻傻等著ENDING的誕生,不如選擇相信自己。
“有需要我的時候,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