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狼我的夫?
郁郁蔥蔥的山林深處,周遭環(huán)境靜謐而寧靜,山風(fēng)裹挾著陰冷,將黑壓壓的林木叢,吹的嗚嗚直響。
洞穴內(nèi)有些昏暗,唯一的干草墊上躺著一名妙齡雌性和一只白狼。
雌性小心翼翼的將壓在自己胸前的爪子拿開,雖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但急促的心跳聲還是出賣了她的緊張。
她是誰?她怎么會在這里?和一只白狼呆在一起?
眼前這只白狼身軀龐大且結(jié)實(shí),雪白的皮毛不含有一絲雜質(zhì),雙眼在昏暗的洞穴里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牙齒鋒利如同利刃讓人心生恐懼,見雌性視線往后移,它不自然的移動著兩只后腿,但雌性還是看見了。
這只白狼品相一流,可惜是個斷尾。
雌性晃動著沉重的的腦袋,一陣眩暈直襲而來。
看著白狼并未隨著她的動作而起身,雌性大著膽子從干草堆里爬了出來,往洞外沖了出去。
雄狼云凈見此便想起身去追,只是眼下整個獸體如同被禁錮般動彈不得,雖心里著急,但又無可奈何。
身體越來越炙熱,尤其是下肢斷尾處,如同被數(shù)千萬只螞蟻啃食般癢痛。
隨著疼痛感越來越劇烈,他的內(nèi)心卻變態(tài)般越來越喜悅。
時隔多年,他終于再次感受到自己要幻化出人形了。
深夜的山谷中,野獸的吼聲不斷傳來,聲音越來越近,終于在一條小溪邊,一條蛇尾纏上雌性的腳踝,將雌性倒掛在半空之中。
雌性低頭一看,竟是一只三頭黑蛇!
黑蛇此時興奮的吐著蛇信子,今日真是無比幸運(yùn),竟然在這鳥不拉屎的三清山中遇到一個天族之人,今日終于可以大飽口福了。
三張血盆大口同時張開,黑蛇心里猶豫著,要將這個“天人”送入哪張口中。
一道銀光閃過,黑色蛇尾被斬斷,雌性即將跌落之際,一個白袍男人將她接入懷中。
“您沒事吧?”
白袍男人正是白狼向羽,他眼神閃爍,如星光點(diǎn)點(diǎn),心中充滿后怕和自責(zé),若是自己晚來一步,好不容易撿來的雌性就要進(jìn)入蛇腹了。
雌性搖了搖頭,視線卻落在雄性的頭頂處,一條雪白的毛茸發(fā)冠,跟洞里的白狼皮毛如出一轍。
黑蛇在地上痛苦的蜷縮,蛇信子吐露在外,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你究竟是誰?”
它是這三清山的山大王,一向橫行霸道慣了,就連老獸王之子向羽都被它欺壓,誰敢傷它?
看清來人后,黑蛇內(nèi)心閃過一絲恐懼,自己再厲害,靠的也僅是野性和蠻力,而有著人形的獸族(后面都用”獸人“代表)卻擁有強(qiáng)大的靈力,自己并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黑煞,這才多久就認(rèn)不出我的氣息了?!?p> 聽到此話黑煞才確定心中所想,神情布滿震驚,老獸王三子向羽,因斷尾失去獸力無法幻化成人形,被現(xiàn)任獸王向明驅(qū)逐至獸族邊境,它逃到三清山之初,自己可沒少折磨它,如今他恢復(fù)靈力后,自然是要報復(fù)的。
顧不得撿回斷掉的蛇尾,黑煞急匆匆的向黑暗處隱去。
經(jīng)過兩次驚嚇,雌性此時顯得有些慌亂,無意的抓住白袍男人的手,著急的問道:“這位公子,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了,你能否告訴我,我們現(xiàn)在是在何處嗎?”
向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問道:“您......您是說......您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了?”
雌性毫不猶豫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明亮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向羽,心中有些疑惑,聽到自己失憶,眼前的人好像有一絲竊喜。
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向羽走上前,雙手分別扶住雌性的兩肩,雙眼含水,認(rèn)真道:“你叫云凈,是我的妻主,我原叫向羽,嫁給你后,更作你姓,我現(xiàn)在叫云羽?!?p> 雌性口中喃喃道:“云凈...云凈?”
將自己的名字念了幾遍。
不知為何云凈心中對這個名字一點(diǎn)熟悉的感覺都沒有,她有些懷疑,這真的是自己的名字嗎?
剛想開口再問些什么的時候,卻被云羽一把拉入懷中。
他語氣略顯沉重:“黑煞斷尾的血腥味將附近的獸人都吸引了過來,我們先回家再說吧?!?p> 向羽環(huán)抱的過緊,讓云凈險些透不過氣來,一路上她也想過掙扎,但向羽看起來身材消瘦,力氣卻大的驚人,她完全動彈不得。
“妻主,我們到了?!?p> 看到熟悉的洞穴門口時,云凈呆愣住了。
這......不是自己剛剛逃出來的地方嗎?
她緩緩開口問道:“向.....云羽啊......這洞穴里......是我們的家?里面......似乎住了只白狼......”
“那只白狼就是我啊,與天人不同,我們獸族有兩種形態(tài),可變成人形,也可變成獸形,妻主想看看嗎?”向羽一臉興奮的問道,獸族的雌性在挑選雄性時,健碩好看的獸體也是她們選擇的標(biāo)準(zhǔn),所以對于獸人來說,獸體才真正代表他們好看與否。
話閉,向羽立刻在一道銀光中化作了獸形,它抖了抖身體,大方的展示自己順滑的毛發(fā),自己的父親,曾是整個獸族最好看的白狼,被當(dāng)時身為獸王的母主一眼看中,自己繼承了父親的好皮相,因此信心十足。
它蹲坐在地上,用頭顱拱了拱云凈的手背,略帶討好的問道:“妻主,不想摸摸我的頭嗎?”
以前曾聽父親說過,與母主相處時,除了做一些愛侶間常做的事以外,母主最喜歡的便是撫摸它頭頂處的皮毛,閑時一摸便是半日。
見白狼靠近,云凈的身體變得僵硬,雖然內(nèi)心知道向羽不會傷害自己,但巨大的體型差還是讓她心生恐懼。
在向羽期待的眼神中,云凈不得已將手的伸了過去,緩慢的撫摸著向羽頭頂?shù)拿l(fā)。
從未有過觸感,讓云凈心中泛起一種特殊的情緒,她說不上來這是什么感覺,不過她知道她喜歡這樣。
不僅她喜歡,向羽也十分喜歡。
它微微抬眼偷偷觀察云凈,見她面容愉悅,它這才放心的閉上雙眸,享受著來自妻主的愛撫。
就這樣,一人一狼保持現(xiàn)有的動作,在洞門口站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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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族?”
“天人?”
云凈蜷縮起身體,一邊消化著現(xiàn)在所知道的一切,一邊警惕著占據(jù)大半草墊的白狼,它依舊保持著獸形,剛剛在洞口的小插曲,似乎讓它認(rèn)為自己理應(yīng)更喜歡它這番模樣,長長的狼尾時不時就觸碰著云凈的腳尖,不斷的撩撥著。
在向羽的介紹下,云凈已經(jīng)知道這座深山危機(jī)四伏,有很多被獸族驅(qū)逐的獸人逃難至此,他們雖無靈力,但身體卻比一般的野獸要強(qiáng)大的多,自己這種靈力低微的天人,是他們期待已久的美食。
危險她剛剛已經(jīng)見識過了,若不是向羽來的及時,自己怕是就要被那黑蛇吞入腹中。
不過,對于其他的事情,她尚且存疑,比如她真的叫云凈?以及自己真是他的妻主?
“你說的都是真的?”昏暗中云凈看向向羽問道。
“嗯....這個......這個嘛......當(dāng)然是真的。”因?yàn)樾奶?,向羽有些結(jié)巴。
它跟云凈說的話真假參半。
如今世道,無論是天族還是獸族,都以雌性為尊,雌性可以選擇優(yōu)質(zhì)的雄性受孕,綿延子嗣,而在獸族,無論樣貌如何,生育能力強(qiáng)大的雄性,才會不受人白眼,如果能幸運(yùn)的生出雌性,那這個雄性會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今早,它在自制的陷阱中撿到了昏迷的云凈,帶回洞穴丟在自己的床鋪上后,向羽陷入了深思。
有黑煞這樣的地頭蛇在,它無法進(jìn)入深山中狩獵,山腳處普通野獸也因?yàn)槠渌F族的搶奪而變得越來越少了,自己已經(jīng)餓了有幾日。
殺了眼前的云凈,吃上一些填飽肚子,剩下的儲存起來,等過了冬日,它便和朋友們一起離開此處,到其他地方尋找生機(jī)。
洞穴內(nèi)有些陰冷,自己有毛發(fā)御寒,云凈只有薄衫一件,她無意識的向熱源靠近,整個身子滾入自己的懷中,它已經(jīng)成年許久,因?yàn)閿辔?,不能化作人形,不能綿延子嗣,自從離開西巖城,它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人形的雌性了。
它又有些不舍。
滿足自己的食欲,還是情欲,向羽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番激戰(zhàn),不知不覺也隨著云凈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云凈因?yàn)轶@嚇跑出洞穴,自己不知為何渾身動彈不得,丹田處靈力越涌越盛,不僅長出了斷尾,還恢復(fù)了人形。
身體能動之后,他連忙循著云凈的氣息找去,這山中的獸類大多都和他一樣餓了很久了,云凈是天族之人,氣息特殊,不僅是他,山中的獸人嗅覺到她之后,都會想辦法找到她,然后......吃了她。
再一次救下她后,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失憶了。
向羽心中大喜,自己如今有了靈力,狩獵填飽肚子,此乃小事一樁,若能與眼前的雌性繁衍子嗣,重回西巖城,讓將他趕出來的二姐向明和未婚妻華月后悔,這才是他的心頭大事。
于是他沒有猶豫,撒謊說道,她叫云凈,是自己的妻主,兩人一見鐘情,成親后一起住在這座空山洞府內(nèi),她因?yàn)槭ё懵淙胂葸M(jìn),所以失去了記憶......
看著眼前認(rèn)真篤定的向羽,云凈依舊半信半疑,她醒來時對向羽的獸形恐懼不已,不像是已經(jīng)生活在一起的新婚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