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還打算瞞著我
沈懷月眉頭緊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站起身,剛想過去看看,可走了一步之后,就定在那里了。
這個時候,她若是去了,恐怕場面會更加的難看。
到時候若是江辰煜一激動,說了他們倆之間的關系,那她辛辛苦苦做的這一切,就全白費了。
想到這里,她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姑娘,您怎么了?”
春蘭瞧著她有些反常的舉動,頗為疑惑。
沈懷月六神無主的擺了擺手,腦子里越想越亂,最后索性躺在躺椅上,默默地閉上了眼。
不知不覺間,竟就睡著了。
“姑娘,姑娘……”
恍惚中,春蘭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沈懷月猛的驚醒,茫然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怎么了?”
她這一舉動,倒是把春蘭嚇了一跳,“姑娘,夜深了,進屋歇著吧!”
沈懷月揉了揉眉心,“什么時辰了?”
“亥時三刻了,奴婢方才出去看了,江小侯爺也走了,世子都已經歇下了?!?p> 沈懷月抬眼看了看春蘭,“世子歇下了?”
春蘭微微頷首,“是呀?!?p> 既然謝宴辭已經睡了,想必他們也沒說旁的,不然以謝宴辭的脾性,應該早就過來處置她了。
“那你也早些歇著吧!”
沈懷月這會兒松了口氣,突然覺得更困了,打了個哈欠后,邁步進了屋。
第二日一早,沈懷月早早的起身,活動了一下,還是準備先去主院探探謝宴辭的口風。
扭傷的腳踝,敷了兩遍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正常行走,沒什么問題。
剛到主院,正好碰見謝宴辭和星野出去。
沈懷月瞧著謝宴辭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頓時歇了探口風的心思。
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等到下午他回來再說吧!
不過,她為什么不能出去直接找江辰煜呢?
沈懷月思及此,眉頭舒展,背著手朝外走,卻被云成居門口的暗衛(wèi)攔住了。
“沈姑娘,殿下有令,您有傷在身,不能出門,需要在家好好休養(yǎng)?!?p> 沈懷月皺眉,“我哪里有傷?”
“殿下吩咐,屬下只是聽命行事?!?p> 沈懷月扯了扯唇角,默默的走了回去。
好一個謝宴辭!
沈懷月跟暗衛(wèi)強行爭辯了幾句,發(fā)覺沒什么用處之后,開始在云成居閑逛。
沒準上次她沒有找仔細,這一次再仔細找找,或許會有收獲。
而且她現在有一個很充分的理由。
一天的功夫,她將云成居翻了個底朝天,就連那些小妾的居處,她也看了,什么也沒發(fā)現。
不僅如此,她還讓那些成日里困在后宅的小妾們,聯合起來冷嘲熱諷了一番。
都是各府送來的美人兒,被關在這里,平日里連謝宴辭的面都見不著,沈懷月本來還有些可憐她們,可是經此一事,她覺得自己的同情,簡直太多余了。
酉時剛到,沈懷月就帶著春蘭,在落花閣的小廚房里,準備了好多菜。
酉時三刻,春蘭快步跑了進來,笑道:“姑娘姑娘,殿下回來了,眼下在主殿呢!”
沈懷月聞言,立時起身,對著銅鏡理了理鬢角,這才帶著春蘭,端著飯菜朝主院走。
剛進院子,就見星野正在吩咐暗衛(wèi)辦事。
星野見到她們端著飯菜過來時,還有些懵,“沈姑娘,您這是?”
沈懷月笑盈盈的邁步上前,“殿下呢?我做了飯菜,來同他一起用晚膳。”
“殿下今日心情不佳,沈姑娘不如還是明日再過來吧!”
沈懷月皺眉,她可不想再費心費力的做一頓飯,太麻煩了。
“怎么心情不佳呢?我進去瞧瞧,這晚膳不吃可不行!”
說完,她絲毫沒有要星野同意的意思,推門走了進去。
星野想要攔,都沒能攔得住。
殿里,謝宴辭正坐在榻上看書,手里把玩著一串佛珠。
聽到聲響后,佛珠被他隱在了袖中,抬眸,沈懷月正將飯菜放在桌上,微晃的身影,看起來又瘦弱了幾分。
“阿宴,過來吃飯了,今日我做了許多菜,你來嘗嘗,可還合你的胃口?!?p> “殿下,屬下已經……”
星野站在門口,頗有些著急。
謝宴辭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將手里的書卷平平整整的放在桌上,邁步朝沈懷月走去。
春蘭見狀,趕忙將她手里端著的飯菜端到桌上,默默的退了出去。
殿門被關上,沈懷月打濕了帕子,遞到了謝宴辭的手里,等他擦了手后,才將帕子放在一旁,笑盈盈的在他身側坐下。
“來嘗嘗。”
謝宴辭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隨后視線落在了一旁的鴛鴦酒壺上。
“這酒?”
沈懷月這會兒才注意到那壺酒,以為謝宴辭是讓她倒酒。
正好,喝點酒,才好探話。
沈懷月如此想著,臉上的笑意更濃,起身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隨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阿宴,這些日子,多謝有你照顧我,這一杯酒,我敬你?!?p> 謝宴辭抬眸看她,眼眸微深,勾唇笑了笑,仰頭把酒喝了。
沈懷月見他喝的那么爽快,當即又給他倒了一杯。
她還沒坐下,謝宴辭手里的酒杯,竟然又空了。
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出了一絲不對勁。
“阿宴,是不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你可以同我說說?!?p> 謝宴辭抬眸看她,墨色眸子里,多了些清淺的笑意。
“打算要走了?”
沈懷月眉頭微皺,沒有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什么是打算要走了?”
“還打算瞞著我?”
謝宴辭勾了勾唇,清雋的面容上,這會兒多了絲嘲諷。
話音落下,沈懷月的心,咯噔了一下。
難道他都知道了?
可是如果他已經知道了,為什么不直接來找她呢?
沈懷月坐定,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喝下。
她現在需要喝口酒,鎮(zhèn)定一下。
“是不是昨天晚上,江小侯爺同你說什么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明白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之前,她一直偽裝的很好,不可能被發(fā)現。
謝宴辭勾了勾唇,捏著酒杯的手,倏地攥緊,突然感覺有一股燒灼感,在心里橫沖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