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嫁(十一)
螢澪不是沒察覺到那二人的小動作。
她嗤笑道:“這位富二代少爺......”她尤其在「富二代」三個字上用了重音,“你的親親女朋友貌似好像應該大概估計是被你氣走的吧????”
王子博冷哼一聲:“我女朋友的性子我會不知道嗎?不就打了她一巴掌,以往不出三小時,她屁顛屁顛就回來了,這次這么反常,絕對不對勁!”
螢澪不打算繼續(xù)廢話,她兩手一攤:“那你們進去唄,不過嘛,要是沒有找到沈昭曼.......”
她聲音陡然冷了下來,言語間的威嚇激起那三人的雞皮疙瘩。
她沒再說下去,側(cè)身讓了路。
凌璐死要面子地拋下一句:“算你識相?!?p> 那三人沒再猶豫,魚貫而入,王子博一股腦沖在最前面,像是料定了螢澪是罪魁禍首。
他角角落落搜尋了個遍,摸了一手灰,這里的格局跟他們的房間差不了多少。
最能藏人的洗手間依舊空空如也,再也翻不出更絕佳的藏身之地。
三人視線交錯,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和驚異。
王子博抱著頭,兩眼通紅:“不在這?怎么會不在這?曼曼到底去哪了?!”
凌璐手指撫上王子博的肩膀,安慰道:“子博哥哥,別難過,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曼曼姐說不定只是這次慪氣的時間長了些呢,或許再晚一點她會自己回來跟我們一起去接親現(xiàn)場呢?”
王子博一臉憔悴,饒是個路人經(jīng)過都得夸贊他是個癡情男友,心疼他為尋女友付出的努力。
他示意凌璐二人跟他離開,這里已經(jīng)沒有線索了。
只不過放在口袋里的手不甘心地捏成了拳頭。
沈昭曼這個蠢女人,就知道出岔子!
她怎么樣無所謂,可偏偏肚子里懷了他的種!
要是他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他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剛要跨出門檻,「砰」的一聲,一條雪白的長腿踹在門框上,攔住了眾人的出路。
螢澪笑得興奮,目光灼灼:“我可沒說你們可以走了?!?p> 她掰了掰十指,發(fā)出「咯咯」的脆骨聲,順帶向后一招手,泣隱寒和易應猗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立刻進門鎖門一氣呵成。
凌璐左右手各扯著另外兩人的衣袖,全身緊繃,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一絲絲安全感。
王子博唇瓣不自覺抖動了兩下,靠著少爺?shù)尿湚饩S持著體面:“你們干什么?既然曼曼不在你們這里,那就算了,趕緊開門讓我們出去!”
“哦,可能我們的大少爺大小姐耳朵記性都不是很好?!蔽灊芜~著具有威懾力的步伐,嘴角淡揚,“看起來我需要再重復一遍,如果你們沒有找到沈昭曼......也別怪我不客氣了?!?p> “你有病??!你什么時候說過?!”凌璐發(fā)了狂地反問道。
“是嗎?我沒說過嗎?隨便啦,現(xiàn)在你們知道也不遲?!?p> 螢澪不知從哪掏出一根木棍,乍一看,與白天夏家那群人使用的一模一樣。
王子博立刻朝著螢澪的方向一個飛撲,沙包大的拳頭當面錘來!
那根木棍棍身還纏繞了圈堅韌帶刺的藤條,無情地先一步砸在他的臉上!
他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不斷慘叫著:“??!我的臉!我的臉!”
安皓卓被泣隱寒和易應猗輕而易舉地綁在了椅子上,那原先捆綁陶蕊的繩子萬分扎實,竟是在這二次利用了。
凌璐意識到當前局勢不容樂觀,她的男朋友和子博哥哥都被放倒了,要是、要是她現(xiàn)在說點好話,是不是自己就不用像他們一樣了?
對,沒錯,她這張臉蛋本就長得楚楚可憐,論任何一人看了都會泛起惻隱之心的!
她剛要擠出眼淚,突然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
她下意識回頭一看,長著娃娃臉的女孩正對著她笑。
“啊?。?!”瞬時,腹部異常劇痛,她被踹倒在地,身子疼的直哆嗦!
不出片刻,囂張的三人都沒了作威作福的氣力,除了哀嚎還是哀嚎。
螢澪裝作被嚇到的模樣,飛速扔掉手里的棍子,掩唇驚呼道:“哎呀!這是怎么回事?誰這么壞啊把你們打成這樣?”
接著,再次撿起掉落在地板的木棍,語氣毫無溫度,向還在抽搐的凌璐走去:“哦,原來是我啊?!?p> 她動作干凈利落,舌尖輕舔過嘴角,眉眼透著皚皚白雪般的徹骨寒意,掠過凌璐驚恐的臉,對著她的手臂不留情面地一敲!
“啊!”地下的女人叫聲凄慘,火辣辣的痛感從手上傳來。
她還來不及反應,木棍在空中劃出殘影,被它反復敲砸,一下接著一下,手臂連帶著手腕拉開了足足十厘米的口子,正涔涔流著血,凌璐在狂風暴雨般猛烈的哭泣聲中絕望地昏死過去。
安皓卓的嘴被破布堵上了,只能發(fā)出壓抑的悶哼聲,凌璐血肉模糊的手臂深深刺激著他的眼球,他冷汗直流,呼吸急促。
螢澪收棍,蹲下身,將血液在凌璐的手掌心和手腕處涂抹均勻,死死拽著她戴在手上的金鐲子,經(jīng)過血液的潤滑,如探囊取物,輕松就脫離了。
“確實很好看?!彼潎@道。
在差點被凌璐推倒那晚的第一眼眼光沒有出錯,她很欣慰。
在游戲外有老登給她爆金幣,在游戲內(nèi)有玩家給她爆高檔首飾。
發(fā)財了!
其實她也猜到王子博早就放棄抵抗躺地上演昏迷呢,不過看在她大豐收的面子上,暫且放過他一馬。
正思考怎么把這三人打包送走,門外恰好響起悶悶的敲門聲。
易應猗來到門口,觀察了會,向眾人轉(zhuǎn)達:“應該是村長夫人?!?p> 木質(zhì)門的門窗糊了層窗戶紙,在燈光的照射下,村長夫人此刻正一動不動站在門前,有節(jié)奏的敲著門,沒有發(fā)出一點說話聲,也沒有像白天那樣毛毛愣愣地朝屋里喊叫。
那道被黑夜包裹的高挑身影就這么默默地敲著門,兩下重一下輕。
易應猗登時退后幾步,朝眾人搖了搖頭。
突然,有一個球形的黑影從底下往上探出頭來,兩道影子齊齊印在門窗上,那形狀,似乎更像是一顆頭顱!
門外的......真的是村長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