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允此婚
江馥甯淺淺的低聲笑著,道,“你這算盤打的真好?!?p> “姐姐,你接下了天下第一樓的生意,以后需要用布料的時(shí)候多著,不如給妹妹一個(gè)機(jī)會,畢竟一家人和氣生財(cái)不好嗎?”冉笑笑笑道。
“布坊的生意我自有盤算,至于采買布料,自然質(zhì)量上乘者方可采用,沒有裙帶關(guān)系一說,奉勸你一句,若是你這樣打著算盤做生意,怕是要落得一場空?!?p> “姐姐你何必出此言,若你因亦辰對我懷恨在心,打我罵我我也認(rèn),但你若說別的,我可不應(yīng)。”冉笑笑字字句句說的清楚分明,道,“做生意講究的可不是瑕疵必報(bào)的道理?!?p> “你別一句姐姐長,一句姐姐短的,說得我鬧心,如今且不說你我不睦,就是你想做妾室,按規(guī)矩,還得我的應(yīng)允,而我不會允了你這門婚事,所以這句姐姐,我可當(dāng)不得?!苯ュ咐渖馈?p> “你!”冉笑笑的眼眶里繃不住淚水,竟當(dāng)街泣了起來。
江馥甯自然不會縱著她,立刻轉(zhuǎn)身便走。
才回到府門前,忽見一排的人圍在門外,左右張望。
一人眼尖看見了江馥甯,喜道,“江夫人回來了?!?p> 江馥甯看向幾人,問道,“找我何事?”
那些人忽然捧出厚厚的賬冊,和幾頁蓋了許府印鑒的賬冊,道,“小的們是來催帳的?!?p> 他們的話說得極小心,道,“不知江夫人,可否今日把帳給清了?這帳從月前便拖著,我們也都是做小本生意的,不容易?!?p> “我的帳?”江馥甯不記得自己欠過什么帳,便取了一頁,細(xì)細(xì)看了起來,才看了幾頁,便道,“這是許府的帳,自當(dāng)找許府要去,找我來做什么?”
“江夫人,有所不知,我們自然是去許府要過帳了,可回回去,回回被拖著,賬房先生總推說隔日就給,可這一隔已快月余,我們這些小商戶幾乎快要被拖死了,這才想著,往年的帳,不都是夫人您親自清的帳,所以這才冒昧的來您府上,看看能不能把這些帳都清了?!?p> 江馥甯又翻了幾張,見上面確實(shí)都落下了許府的印章,雖說每筆數(shù)額都不大,但積累在一起,也有數(shù)千兩之?dāng)?shù)。
但,為許亦辰結(jié)賬,并無可能。
江馥甯果斷拒絕道,“諸位不知,如今我與許府的帳已分類別記,如今你們要這帳,還是得找到許府,恕我愛莫能助?!?p> “欸!欸!欸!”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她踏進(jìn)門,從他們的視線里消失,捶胸頓足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不行,許府也不能逼死我們這些小戶,若是他們再不給帳,我們便心一橫,去告官。”
“對,去告官!”
而這些已經(jīng)是后話。
安王回宮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飛進(jìn)了大街小巷,街頭巷尾,無論白丁或是商賈皆要對此事議論幾句。
說到底,皇城里沒有新鮮事。
而此刻韓元新已離開皇宮,站在飄渺樓樓頂,望著年年如一日的大街小巷,道,
“日日如此,卻也隔了十三載,倒是也覺得有所不同。”
飄渺樓樓主在他身旁,道,“安王殿下雄才偉略,自然別有見地。”
韓元新淡笑著,道,“今日我來,可不是與你說這些的?!?p> “自然明白,只是做弟弟的有一事不解,你為何要搞這么大的陣仗,只為了為她搭橋,將這樓里的大生意交給她?”樓主樓賢道。
韓元新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眺望,道,“或許是因?yàn)槟鞘侵涣钊巳炭〔唤男∝?,讓人心生逗弄之情?!?p> 樓賢不明白,復(fù)又道,“你可知,她是有家室的,配不上你。更勿論,你我謀算之大,你的妻子必須是你的助力,雖然她是江家女,但你我都知道,江家大廈將傾,這樣的麻煩,還是躲著點(diǎn)才是?!?p> “哪里需要說的這樣遠(yuǎn)?!表n元新的笑容漸漸緩了下來道,“當(dāng)年母親只來得及為我鋪了一條商路,便撒手人寰,如今我們空有銀山,卻也成不了事?!?p> “此話雖然,但我們?nèi)缃褚菜闩囵B(yǎng)了一些翹楚,若是等他們?nèi)肓顺茫瑸槲覀兯?,也不是不能推波助瀾?!睒琴t道。
“還不夠?!表n元新淡道,“太子羽翼漸豐,你我二人,還是要做打算。”
“如今我一介質(zhì)子歸京,于朝堂上難起波瀾,但有野心者,又何止我一人?”
“你的意思是……”
二人密謀,旁人不得靠近。
入夜時(shí)分,許府。
“老夫人,那些商賈又來要帳了,說是若是再不給銀子,便要將小侯爺綁了去見官?!?p> “見官,也不是由他們說得得?!崩戏蛉顺辽?。
“話是這個(gè)理,但到底是我們虧著別人銀子,若是說得不好,怕是臉面上過不去,白白成了別人的笑料不是,況且小侯爺現(xiàn)在在朝堂上才剛剛有起色,若是此事傳了出去,怕是……”
“怕是……”
她不敢說完。
“面上還有多少花銷?”老夫人垂眉道。
“攏共欠了三千一百兩?!?p> “那便都還上,不能讓我兒背上此名?!崩戏蛉说?。
“可我們的賬面上,只余九百二十兩,就算等鋪?zhàn)拥氖粘善饋?,也得月余,才能將這窟窿填補(bǔ)上?!?p> 老夫人沉默不語。
良久松開手中的佛珠,道,“月前不是這個(gè)數(shù)?!?p> “老夫人,奴婢萬不敢欺瞞,實(shí)在是雅菊院這個(gè),花銷太大,才入府一月,又是頭疼腦熱,又是落水,又是添置家具,玩意,都樣樣費(fèi)錢,到這些都不是最打緊的?!?p> “她要開的那個(gè)鋪?zhàn)?,已?jīng)花去了府里兩千兩白銀,這才補(bǔ)不上虧空了?!?p> 老夫人一甩佛珠,整個(gè)人不怒而威道,“到底是眼皮子淺的東西?!?p> “可不是,也不知道小侯爺看上她什么了,要我說,還是少夫人在的時(shí)候好,這點(diǎn)帳面,她早就平了。”
婆子極有眼色的觀察著老夫人的臉色,見她并無不快,便立刻道,“要奴婢說,合該將少夫人,接回來才是,老在江府,算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