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騎馬都不會
官差看向車廂中央,卻被棉被上鋪面而來的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熏得一個趔趄。
官差條件反射地捂住口鼻,揮袖罵道:“滾、滾、滾,快給勞資滾遠(yuǎn)點(diǎn)……”
車?yán)锬莻€艷俗女人也妝模作樣捂著自己的口鼻故作抱歉:“謝官爺,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馬車駛離了城門老遠(yuǎn),那個艷俗女人才得意地放下車簾,把蘇蘭汐從那惡心的被褥底下放出來。
蘇蘭汐剛剛被捂在臟東西下面差點(diǎn)被熏暈過去,如今終于解除到了新鮮空氣,仍忍不住一陣惡心。
那艷俗女人斜眼看著蘇蘭汐明明惡心不已卻被捆著無法掙扎的狼狽模樣,眼角眉梢都露出不屑。
“一個鄉(xiāng)下丫頭,還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金尊玉貴的大小姐?裝什么裝?”
就在這時,蘇蘭汐聽到了車外傳來的馬蹄聲,她心中一喜,眉頭亦放松不少。
誰知外頭趕車的那人卻放緩了速度,艷俗女人往車后看了一眼,冷笑:“別傻了,那是我們的人,你落在我們手里,就別想逃出去?!?p> 蘭兒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但她心中仍抱有一絲幻想。
哪怕只有一點(diǎn)希望,蘇蘭汐都不愿放棄,她必須找機(jī)會逃脫。
馬車很快駛進(jìn)了城郊一座看似普通的樁子,馬車剛停穩(wěn),艷俗女人就把蘭兒整個人從車廂重重扔出來。
蘭兒被摔得七葷八素,好一陣眩暈,再抬頭就看見了院子里的十幾個人黑衣人,以及為首的一男一女。
男人身形消瘦,戴著銀色面具,膚色看起來有種不健康的白。
他旁邊的女人雖然頭戴斗笠,蘇蘭汐卻一眼便認(rèn)出了個七七八八。
“就是她?”男人嗓音清冷,臉上有睥睨天下的冷傲:“這么個黃毛丫頭值得本……親自派人抓來?”
男人旁邊的斗笠女人出聲:“她只是個誘餌,雷五才是阻礙我們計(jì)劃的人。
只要抓到這丫頭,雷五一定會來,到時候才好一并解決他們?!?p> 聽到這聲音,蘇蘭汐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這個女人就是柳施施!
但蘇蘭汐沒想到的是,柳施施的目的竟然是自家夫君,自己被抓來卻僅僅是作為誘餌。
蘇蘭汐現(xiàn)在無比焦慮,她雖希望夫君找到自己,卻擔(dān)心夫君親自前來會正中敵人下懷。
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當(dāng)中糾結(jié)徘徊,卻對眼前的局面毫無辦法。
對方有心算無心,帶了那么多殺手,雷米卻只帶著一群普通家仆出門,貿(mào)然前來的后果一定兇多吉少。
很快蘇蘭汐就沒空再擔(dān)心自家夫君,因?yàn)檠矍暗牧┦┮呀?jīng)等不及雷米前來,就直接抓過了墻上的鞭子朝她甩過來。
蘇蘭汐被嚇得猛一閉眼,預(yù)料中的痛感卻并未到來,她心如擂鼓,額頭滲出一層冷汗。
沒想到竟然是對面剛剛那個將蘇蘭汐擄來的青年出手?jǐn)r下了柳施施的重重一鞭。
“放手!”柳施施的鞭子被中途攔下,頓時氣急敗壞,她朝身旁為首的面具男道:“她不是你要的那個人,把她交給我?!?p> 面具男卻根本不理會柳施施,自顧自地在桌前慢悠悠地,那神情悠閑得似在茶樓品茗看戲般。
攔下鞭子的青年斜睨柳施施一眼,戲謔道:
“這丫頭是我們辛苦抓來的,柳姑娘空口白牙就讓我們交給你,柳姑娘是想給我們當(dāng)女主子?”
那艷俗女也撇撇嘴:“柳姑娘沒經(jīng)過我們同意便隨意對我們的貨出手,若是打壞了,柳姑娘可是要拿自己來賠?”
那兩人的話中隱含威脅,柳施施聽得臉色一白,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在這些人面前,柳施施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
柳施施不禁暗恨:【都是那個雷五壞我好事!要不是他不配合,我早就是高高在上的兵部尚書嫡女,怎會淪落到被幾個亡命之徒如此小瞧?】
艷俗女人這時候卻眼珠一轉(zhuǎn):“柳姑娘看來是與這丫頭有私人恩怨了,這樣,這丫頭我們原本打算賣到勾欄院去,柳姑娘若是出得起價錢,賣給你也行?!?p> 聽到這話,柳施施更恨了,她怎么會有錢?
之前從雷米那里弄得錢財都還了回去,回到柳府后,柳施施又被嫡母差點(diǎn)送到樁子上。
多虧柳施施他爹若非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否則,她差點(diǎn)都沒把自己保住,可就算沒被葬送一生,柳施施也已經(jīng)拿出了所有積蓄,現(xiàn)在的她是兜比臉都干凈。
想到那人說的后半句話,剛剛還憤憤不平的柳施施頓時放聲大笑:“哈哈哈……好,這賤人慣會勾引男人,把她賣到勾欄去,那地方最適合她!”
蘇蘭汐聽得頭皮發(fā)麻,她不懂柳施施為什么這么恨自己,自己明明沒有對柳施施做過什么。
可惜蘇蘭汐被堵了嘴,根本沒法問出口。
雷米得到系統(tǒng)給的追蹤方位,總算松了口氣,也稍微冷靜下來。
他轉(zhuǎn)身問黎圓圓:“你剛剛是故意看著蘭兒被人擄走的,我說的可對?”
黎圓圓面無表情回道:“是,十二接到的命令只是保護(hù)五公子的性命安全,并不包含其他。”
雷米恨自己竟然現(xiàn)在才想到這茬,頓時在心里罵自己:【我真是豬腦子,怎能大意至此?】
重新冷靜下來的雷米看到系統(tǒng)傳回的定位明顯是出城的方向,而從剛剛的情形來看,明顯對方有備而來,是團(tuán)伙作案。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有四哥那樣的勇武,一人一馬趕過去還可能救出蘭兒,可自己去就無異于以卵擊石。
“不行,必須搬救兵!”雷米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四哥最近在軍營報道,剛好在城門西側(cè)的五城兵馬司,但四哥雖為將軍,卻不能私自調(diào)兵。
現(xiàn)在蘭兒被擄已經(jīng)從南門出了城,按照這個行進(jìn)速度,對方極有可能是駕馬車出行。
雷米來不及多想,讓車夫?qū)ⅠR車上的幫套取下,自己抓住韁繩就翻身上馬,可試了半天卻不得要領(lǐng)。
浩子實(shí)在看不下去,蹲下讓自家少爺踩著自己的脊背上馬。
誰料,好不容易坐上馬背的雷米下一秒就因?yàn)轳R兒一個仰頭從另一側(cè)掉了下去。
幸虧黎圓圓眼疾手快,一個箭步?jīng)_上來,一手拉住韁繩,另一手扶住掉落的雷米,這才堪堪叫他沒被馬踩到。
這一幕看在眾人眼里,頓時一片目瞪口呆,紛紛在心里暗暗驚嘆:【五少爺上回撞到腦子,連怎么騎馬都忘了!】
黎圓圓更是忍不住白眼上翻:“君子六藝都不會,五公子這「北辰四公子」的名頭莫非是花錢買的?”
“本公子前陣子失憶了,忘記怎么騎馬了,犯法嗎?”雷米嘴硬道。
經(jīng)過這么一鬧,雷米的腦子總算冷靜了下來,他重新分析如今的狀況:
將軍府在城東區(qū),將軍府的護(hù)衛(wèi)都是跟隨雷煞從戰(zhàn)場上退伍下來的老兵,大多要比普通護(hù)衛(wèi)更善于殺伐,府里馬匹充足,應(yīng)該夠臨時組裝一支府兵。
如果現(xiàn)在自己乘馬車回府,調(diào)遣府兵再折返去救人,會特別耽誤時間,而對方會在這期間對蘭兒做出什么不利的事誰也無法保證。
就在雷米慌亂地腦袋快要爆炸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信鴿!”
之前在系統(tǒng)那里得來的一只信鴿還從未用過,這時候拿出來用剛剛好。
雷米迅速定下策略。
他先是拿出信鴿,正要找紙筆寫下求救紙條的時候突然瞄了一眼系統(tǒng)對這信鴿的說明,雷米瞬間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