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規(guī)則的真假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這個僅有半張臉,神情麻木的怪物,此時張大了嘴,將徘徊在她腿邊,一個匍匐在地,張著血盆大口的鬼嬰,一口吞入肚中。
它咀嚼了一番,隨后視線再次落在了蘇翹的身上。
“晚晚晚……”
“嗬嗬……”
它的聲音模糊嘶啞,像是經(jīng)過磨損的老舊音響,蘇翹細細的聽著它的聲音,瞬間心中有了底氣。
自己這步棋走對了,紙條上的第二條規(guī)則是對的!
眼前高大笨重的殘缺人偶向她打招呼,米粒大小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惡意。
蘇翹當即沖它笑了起來,“這么晚了,還不回家休息嗎?”
“你的名字是什么?”
聽見她的話,殘缺了半個腦袋的人偶愣了愣,它將頭歪在一邊,像是在沉思。
蘇翹見它凝視著自己,心底突然慌亂起來。
難道自己說錯話了,觸發(fā)了什么違禁詞?
她悄悄后退了幾步,隨后就要往外跑。
然而,對方瞬移到她的面前,長滿瘡口的掌心上攤著一把鑰匙。
它微張著嘴,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另一只手指向塔樓那扇生銹的大門。
蘇翹猶豫著拿起鑰匙,誰也不知道那個塔樓中藏著什么,這個殘缺人偶示意她進去,那里面會不會……
她腦海中浮現(xiàn)了更多的人偶面孔,一張張青白的臉,幽深的瞳孔,直愣愣的注視著她,簡直是恐怖谷效應。
“嗬嗬——”
高大的人偶沖著她走來,明明臉上沒有表情,話都說不出,可蘇翹居然感受到了它的催促,它似乎非常急切。
砰砰——
那只粗糙生瘡的大手,僵硬的拍著大門,示意她快點打開。
蘇翹心有疑慮,正想要丟掉鑰匙,直接跑掉時,她感覺到身后突然有咔哧咔哧的聲音。
很密……很多……
是她的錯覺嗎?
為什么感覺好像有很多眼睛在注視著她?
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感盤桓在她心頭,她不再猶豫,迅速將鑰匙插進遍布銹跡的鎖芯。
咔噠……
清脆的一聲響后,銹跡斑斑的鐵鎖被輕而易舉的打開了。
殘缺人偶率先打開門,示意她快點進來。
蘇翹幾乎是飛奔進去,當那扇門徹底關上前,出于好奇心她佝僂著背,回頭望去。
迷霧繚繞中,無數(shù)只黑漆漆的小手伸了出來,地上似乎有熏人的粘液,它們僵硬的爬著,其中三個嬰兒聚成一團,像是在啃噬什么東西。
周遭汁水四濺,它們的口中發(fā)出吭哧吭哧的咀嚼聲。
那種沒有牙齒,卻又用嘴巴一點點磨碎穿透的感覺,讓蘇翹不寒而栗。
逐漸的她感覺眼前的畫面在變形扭曲……
它們靠近了,靠的更近了……
“嘶嘶嘶——”
她抬起頭,一滴血落在了臉頰上,張著血盆大口的嬰兒直沖沖的爬下來?。。?!
蘇翹:“!!”
她想要躲避,卻感覺身體完全動彈不得,整個人像是僵硬化了。
下一秒,伴隨著‘砰’的一聲,門關了。
此時她的身上早已浸透了冷汗,就連呼吸都不順暢。
剛剛……那些是什么東西?!
死掉的嬰兒,還是人偶?
她意外掉入這個世界后,除了見過劇院那種精致人偶,還沒有見過什么過于血腥的怪物。
突然面臨這么多鬼嬰,心理承受能力都要到極限了。
她抬頭看向關緊大門的殘缺人偶,內心產(chǎn)生了疑惑。
難道說那三條規(guī)則中間有什么漏洞?
為什么只提到了人偶,沒有涉及鬼嬰。
她顫抖著雙腿,緊跟在殘缺人偶的身后,順著樓梯往上走,腦海中反復默念著那三條規(guī)則。
【1、精致的人偶有著致命吸引力,如果你想要加入他們,請進行大膽的親密接觸?!?p> 【2、人偶是整個小鎮(zhèn)最神秘的存在,當你遇見時,請務必友好的對待他們。】
【3、人偶很恐怖,如果不想被吃掉,快逃!】
第一條跟后面兩條,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少了精致兩個字。
假設人偶指的是非精致、普通、甚至殘缺的類型,那為什么第二條跟第三條又相互矛盾?
既然友好對待了人偶,為什么又說他們會吃人很恐怖?
蘇翹曾經(jīng)看過不少電影,一般這種恐怖副本,給出的線索,往往都有故意設置的陷阱。
她剛剛進入這個世界時,那個醉酒的男人,輕浮囂張的對待劇院的人偶,隨后就被吃掉了。
自己因為每次都遵守了第二條規(guī)則,對待人偶的態(tài)度很友好,所以連續(xù)兩次逃過一劫。
按照因果關系來判斷,這三條規(guī)則應該是這樣理解。
人偶是小鎮(zhèn)神秘的存在,所以必須友好的對待它們,如果是用負面態(tài)度應對,就會觸發(fā)禁忌,將被吃掉!
那么第一條精致的人偶呢?
蘇翹覺得這一條有些格格不入,她暫時沒有更多證據(jù),來證明劇院那些精致人偶是否按照規(guī)則‘做事’。
這個塔樓從外面看很小,可內部卻結構緊湊,樓梯是旋轉式的,那個不斷發(fā)出催命聲音的大鐘就在二樓。
當前面的人偶停下腳步時,蘇翹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領到了一個房間。
殘缺人偶揮動著手臂,他少了一半腦袋,總是不聰明的。
蘇翹看著它指著左側的房間,轉身試探性推開那扇門。
沒有想象中可怖的怪物跟陷阱,除了屋子有些霉味灰塵,基本上算是怪談世界里,極其舒適的房間了。
蘇翹看向它,“謝謝你,人偶先生?!?p> 殘缺人偶反應有些遲鈍,他張著嘴發(fā)出嗬嗬兩聲,像是在表達自己的欣喜,隨后磕磕絆絆說:“咔咔…西……”
它試圖發(fā)出更多聲音,卻難以忍受嗓子被刀刮的痛苦。
捂住了嘴,拖著僵硬的身體,用最快速度進入了另一間房。
蘇翹隱約聽見了‘咔西’兩個字,“難道這是它的名字?”
此時,對面的房間大門緊閉,等待了三分鐘,確認對方不會再出來后,蘇翹開始探索整個二樓。
除了這兩間屋子,走廊的盡頭還有一個小門。
她放緩了腳步,將耳朵貼在門上,里面?zhèn)鱽砹艘宦曠婍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