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失憶
在回去的路上,聽著車里廣播播出的天氣預報。
劉特助心里慌慌的。
連帶著開車都不在狀態(tài)。
看著劉特助膽小的樣子,季宴禮好心的滿足了他的愿望,把他趕了下去,讓他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剛使出郊區(qū)墓園沒多久,天就猛然暗沉了下來。
緊接著一粒兩粒硬邦邦的冰塊就就砸了下來。
季宴禮皺了皺眉頭,謹慎的一點一點降低了車速。
本來還算平穩(wěn)的車道,被這些大大小小的冰雹占據(jù),來海城開的車,也不過是一輛五十多萬的特斯拉,輪胎的防滑功能本就弱。
在行駛的過程中,輪胎打滑,再加上大雨和冰雹不斷落下,眼前的視線模糊不清。
盡管季宴禮努力控制著方向盤,可嘭的一聲,車還是撞上了周圍豎著的欄桿。
安全氣囊彈了出來,可季宴禮還是陷入了昏迷。
也虧的劉特助還算清醒,努力爬出車外后,費勁力氣將季宴禮拖了出來。
顫抖著手撥通了急救電話
時遙蹭著秦德景的車回了酒店。
剛到達酒店,就看見天驀然陰沉了下來,隨后大顆大顆的冰雹砸在了窗戶上。
聽著噼里啪啦的聲響,時遙將室內(nèi)的燈打開,隨后將窗簾拉上。
把電視打開,盤腿坐在床上。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刻的悠閑。
時遙很喜歡雨天,尤其是大暴雨天氣,不過前提是,她得在室內(nèi)。
大雨嘩啦的聲音,無論是成為什么的背景音,好像都很好聽。
時遙坐累了,正準備躺下睡一會。
手機鈴聲恰好響了起來。
“喂,您好,我們這里是海城第一人民醫(yī)院,請問您是季宴禮先生的家屬嗎?這位先生剛剛出了車禍,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接受治療?!?p> 時遙被這消息驚的手抖了一下,手機掉在了床上。
即使再不可置信,倒也不至于以為這個電話是假的。
時遙臉色猛的變白,心跳止不住加快,滿腦子都是“車禍”“治療”
季宴禮來海城干什么?為什么會出車禍?時遙心里存了許多疑惑。
聽著雨打窗戶的聲音,時遙猛然想起來,今天周五,他不會是來找她離婚的吧?他就這么著急?
時遙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可有一個想法很強烈。
“季宴禮他不能有事?!?p> 時遙本以為她對季宴禮早就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希望,可在這樣的關(guān)頭她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的。
她已經(jīng)失去一個南軒槿了,不能再弄丟一個季宴禮,這種痛苦,她承受不起。
時遙心慌的眼淚直往下掉,連穿衣服的手都是抖的。
手忙腳亂的出門,坐上了去醫(yī)院的車。
小跑著進了醫(yī)院,到了大廳,消毒水的味道很重,時遙聞著熟悉的味道,內(nèi)心的害怕在蔓延。
“剛剛那個車禍送過來的,兩條腿都被截肢了。”
“留住一條命已經(jīng)很好了,還奢求什么啊?!?p> 剛進來就聽到這么一句話的時遙,嚇的腿一軟差點就要跪倒在地上。
還好有一雙手及時的攙扶住了自己。
時遙滿臉淚痕的抬起頭,看到是劉特助,劉特助面上帶著一些擦傷,但看上去并沒有其他問題。
時遙緊緊抓住劉特助的手,像是溺水的人緊緊的抓住水中唯一的一塊浮木。
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劉特助…季宴禮他…”
劉特助安撫般的開口:“夫人放心,總裁只是暫時陷入了昏迷,并沒有生命危險,等總裁醒了之后,我們就可以轉(zhuǎn)院回H市了?!?p> 時遙沒見到人還是不放心:“你帶我去看看他?!?p> 時遙語氣里帶著急迫和祈求,漂亮的眸子里此刻泛著盈盈水光,眼眶紅紅的。
季宴禮那張臉,已經(jīng)成了她在世界上唯一的寄托了,如果連季宴禮都出事,她不敢想象她會怎么樣。
到了病房,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還戴著呼吸機的季宴禮。
時遙內(nèi)心被恐懼占據(jù),南軒槿生病時的那股絕望又在內(nèi)心重演。
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下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劉特助被時遙的樣子嚇了一跳。
“夫人,夫人您別急,醫(yī)生說沒事,呼吸機只是起到輔助呼吸的作用,這只是看著嚇人而已。”
時遙胡亂抹了把臉,帶著讓人心痛的哭腔:“醫(yī)生有沒有說他什么時候會醒過來?”
劉特助點點頭:“最遲今晚會醒?!?p> 時遙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后悔了,一想到如果把季宴禮交給別人,他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的心就痛的不行。
時遙進了房門,坐在病床上,修長的手心疼的撫過季宴禮蒼白的臉頰
季宴禮本來英俊的臉龐上帶著些擦傷,那雙本來漂亮的眼睛靜靜的閉著,眼睛下方的淚痣仿佛也暗淡了一些。
“阿禮,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p> “阿禮,我后悔了,我不放心把你讓給別人?!?p> 時遙抓著季宴禮的手貼著自己的臉,眼淚不停的掉。
季宴禮的手動了動,時遙睜大眼睛看著季宴禮。
在時遙的注視下,季宴禮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時遙連忙去按床頭的呼叫鈴。
“水…”
“水?好好,你別說話,你等等我。”時遙聽到季宴禮說話,眼淚沒忍住又落了下來,終于醒了,這一次,她不會再被丟下了對吧。
時遙不敢亂給季宴禮喝水,只能用棉簽沾了點水在他的嘴唇上擦了擦。
醫(yī)生還沒來,季宴禮也很沒有精神。
醫(yī)生來看過之后,說是沒有什么問題了,呼吸機也給季宴禮摘了。
只是囑咐了說一個月內(nèi)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盡量不要做激烈運動,多注意休息多喝水。
時遙認真的聽著
看著時遙恨不得那個本子把這些話都記下來的架勢,季宴禮有點想笑。
“喂。”
季宴禮的聲音很啞,可時遙還是聽見了。
將頭湊到季宴禮身邊,仔細的聽著季宴禮要說的話。
“你是誰?。俊?p> 季宴禮認真的開口。
時遙如同晴天霹靂。
勉強的勾了勾唇:“阿禮你別鬧,這個玩笑不好笑?!?p> “醫(yī)生,他這是怎么回事?”
醫(yī)生雙手揣兜,見怪不怪:“這應該是車禍時血塊壓迫了神經(jīng),造成了間歇性失憶,之后等血塊自然消失之后,他會想起來的?!?p> 在得知自家總裁醒來之后,劉特助第一時間就往病房趕來。
一來就聽見了這句話。
頓時僵在原地。
季宴禮看著劉特助莫名其妙的呆在原地不動。
疑惑的開口:“劉特助,你呆那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