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請?zhí)?/h1>
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位大概六七十歲穿著中山裝精神矍鑠的老人。
時遙把水果放在了桌上,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瞧您這話說的,這些年來,我哪里少來過了?”
張教授爽朗的笑出了聲:“你說的也是,也就你這丫頭讓我開心點了,你的那些師兄師姐,沒一個讓人省心的?!?p> “不過你也是,當(dāng)初軒槿還在的時候,你們四手聯(lián)彈多么精彩。現(xiàn)在說不彈了就不彈了,這么好的天賦,白白浪費了?!睆埥淌谘鹧b生氣。
時遙笑容淡了淡,臉上的神情多了些落寞。
旁邊身穿墨綠色旗袍,看上去雍容華貴的老太太嗔了老人一眼。
像是在責(zé)怪他說話不注意。
老太太姓付,也是名門子弟,和張教授是青梅竹馬。
付夫人拉過時遙的手,輕輕拍了拍:“張老頭說話不注意,你別放在心上,來嘗嘗師娘做的桂花糕?!?p> “現(xiàn)在正值桂花盛開的時候,院子里的桂花,落了也是可惜,我也就給它摘下來做桂花糕了”
說著付夫人轉(zhuǎn)身端著一碟子精致的糕點送到時遙面前。
她也是真的心疼這孩子,時遙在她的一眾師兄師姐中年紀(jì)最小,也最愛笑,活潑又開朗,可自從軒槿死后,她倒是變得越來越溫柔恬淡了,也越來越像軒槿了。
付夫人溫柔的看著時遙。
時遙拿起一塊嘗了嘗,眸光微微一亮。
“好吃,和上次的桃花酥一樣,甜而不膩,入口都是桂花的清香,師母手也太巧了。”
付夫人笑著摸了摸時遙的頭:“你呀,就知道貧?!?p> “這么久沒見了,來彈一曲我聽聽,就談那個李斯特的小狩獵?!?p> 張教授被冷落在一旁,不開心了,對著時遙就開始提要求。
時遙和付夫人相視一笑,對于這種要求,時遙向來都很樂意。
駕輕就熟的走到了鋼琴前,挺直脊背,頭發(fā)一絲不落的被簪在了后面,光潔的脖子露出,十分白皙修長。
對著琴譜,時遙熟練的按下一個又一個琴鍵,流暢的音樂聲從鋼琴下傳出。
看到時遙的模樣,師傅和師母相視一笑。
時遙本可以優(yōu)秀的很耀眼,只可惜,自斂鋒芒,這還真是最不明智的決定了。
看著時遙的模樣,出于惜才,張教授還是忍不住出聲。
“遙遙,我明天晚上有一場宴會,是江家組織的,是說音樂討論,我明天要和你師母飛去新加坡旅游,那場音樂研討會,你替我去吧?!?p> 說是音樂研討會,又有誰不知道,這只是上流圈子的一場交際宴罷了,大家擴(kuò)擴(kuò)圈子,認(rèn)識認(rèn)識,這種機會,讓時遙去散散心也好。
不等時遙開口拒絕,張教授就噠噠噠上樓拿了請?zhí)?,不由分說的塞給了時遙。
時遙明白張教授的良苦用心,便也不好推脫,只笑著收下了。
看著時遙終于收下了請?zhí)?,教授板著的臉也放松了?p> 面上帶了些八卦的神色。
“你和那個臭小子…?”
時遙實話實話,:“我和季宴禮,要離婚了。”
時遙并不覺得這些事有瞞著教授的必要。
張教授聽見后,驚訝了一瞬,隨后笑的花枝亂顫,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
“離婚好??!離婚好啊!就該早點離婚,那個臭小子,我早看他不順眼了,天天擺著一副臭臉給誰看呢?!”
看來剛剛的宴會請?zhí)€真是給對了,張教授喜不自勝。
付夫人捅了捅張教授的胳膊:“你給我少說兩句。”
隨后看著時遙,有些擔(dān)心:“怎么了遙遙,是不是那小子哪里欺負(fù)你了?!?p> 他們是丁克一族,沒有孩子,對于他們來說,時遙就像他們的親生女兒一樣,他們親眼見證著時遙的成長,自然也見不得時遙受欺負(fù)。
時遙搖了搖頭,深邃明亮眼睛里泄露不出一絲情緒。
“沒有,不合適而已。”
看到時遙確實沒有不對勁,他們就放心了。
“好!以后就經(jīng)常來師傅師娘這邊,有什么事,師傅師娘給你撐腰?!备斗蛉税詺忾_口。
張教授也在一旁頻頻點頭,時遙可是他們的寶貝疙瘩,季宴禮不識貨,自然有的是人識貨,他明天就給時遙介紹優(yōu)秀小子??!
剛好,江家那小子就不錯,雖然已經(jīng)三十來歲了,可年紀(jì)大好啊,年紀(jì)大會疼人啊,他們家遙遙就該被寵著。
張教授眼珠一轉(zhuǎn),“遙遙,我給你安排了一個男伴一起去,你明天就在家等著噢?!?p> 時遙哭笑不得:“好?!?p> 吃完晚飯,時遙就開車回去了。
月光很明亮,月亮高高掛在枝頭,強烈的光輝遮蓋住了旁邊星星的微光,反而顯得空蕩。
水宴酒吧
包廂內(nèi)燈光很暗但是并不吵鬧。
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女圍坐在一塊玩游戲喝酒。
長長的方桌上堆滿了酒,正中央放著一個空酒瓶用來旋轉(zhuǎn)。
季宴禮坐在角落,燈光落在臉上,映照著神色忽明忽暗。
看著他們開心的玩游戲,季宴禮滿臉無聊一點想要參與的意思都沒有。
林含奕穿著抹胸上衣和熱褲,包裹著性感火辣的身材,正笑的開心。
下一秒,空酒瓶的開口就對準(zhǔn)了林含奕。
林含奕看著對面的人,笑著開口,聲音清脆:“我選大冒險?!?p> 對面的男人是張子揚,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開口:“那你選擇在場的一位男性,熱吻三十秒?!?p>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愣了一秒之后,默契的發(fā)出了一陣哄笑,齊齊看向季宴禮。
林含奕像是有些害羞,佯裝生氣:“你們怎么這樣,我…我還是喝酒算了。”
季宴禮勾了勾唇,寵溺的笑了笑,拉著林含奕坐在自己腿上,按過林含奕的頭,輕輕啄了一下。
“含奕才剛回國,你們別開這些玩笑?!?p> 林含奕聽著季宴禮看似維護(hù)的話,嘴唇雖然勾了勾,笑意卻是比剛才淡了些。
“好,既然季總都發(fā)話了,我們怎么敢不聽呢。”季宴禮的狐朋友狗看完了熱鬧也知道不能太過分,紛紛見好就收。
正準(zhǔn)備繼續(xù)開始下一輪。
季宴禮的手機在吵鬧的包間內(nèi)響了起來,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聽的很清楚。
眾人自覺噤聲,看向季宴禮,季宴禮起身到廁所接起了電話。
“喂?”季宴禮的聲音冷冰冰的,像是不帶有一絲情感。
“聽說你要和時遙離婚了,是這樣嗎?”對面?zhèn)鱽硪坏劳瑯永浔呐暋?p> “嗯。”
“行,我知道了?!?p>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對面不再多說,就把電話掛了。
洗手間的隔音做的很好,外面的吵鬧幾乎聽不見。
季宴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時間有些心煩意亂。
點燃了一支煙,也不抽,就叼在嘴里。
待到一支煙燃完,這才回去了。
包廂已經(jīng)又熱鬧起來了。
牧子野玩的很開心,看到季宴禮出來,隨口就問:“怎么?嫂子又來催你回家了?”
季宴禮看了牧子野一眼,懶得理他。
牧子野也想起來了季宴禮要離婚的事,不好意思地?fù)项^笑了笑。
林含奕看著季宴禮回來后,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說了句你們先玩,就坐到了季宴禮身邊。
倒了一杯酒遞給他,自己也抿了一小口。
聞到他身上明顯的酒味,頓了頓,隨后溫溫柔柔的開口:“阿姨打的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