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束縛嗎?
我總是困惱這個問題,思索的盯著窗外,山山水水的小村里還有著自然風光。
外面下雨了,我走到窗戶旁邊打開它。
窗戶對著書桌,我就伏在上面看外面,對著風吹。
偶爾還有細雨飄到我的臉上。
小時候以為下雨就是天上的龍王在打噴嚏。
聽說可以讓女孩子變得更漂亮。
就偷偷地拿盆,接著雨水,用來洗臉、敷臉。
現(xiàn)在看來竟然是不多的美好回憶。
夏天下雨真是難得的清涼,還不用給陸月白補習,真好!
“啊喲,你這孩子生病了還開窗戶?!睒翘輦鱽砟_步聲,媽媽拿著老式的熱水壺,打開房門,叫到。
她靠著桌子,扶著框,窗戶一下子被鎖上了。
她上前撩開我的碎發(fā),手貼著我的額頭:“不燙,就是普通感冒,吃了藥就好了!”
“我想吃泡的藥?!蔽铱蓱z的望著媽媽說。
“好?!眿寢屜氯ソo我拿了。
昨天晚上大概是我踢被子,不好好蓋著肚子才導致現(xiàn)在的結(jié)果。
一起來喉嚨被割了一樣難受。
鼻子也被堵住了,頭也是疼的好像是團漿糊。
吃了藥,慢慢悠悠的開始學習。
我并不反抗一直學習,相反我希望一直可以學下去。
書本給我安全感,是誰也比不過的。
背下來,就是我自己的了;有多少知識,是我可以決定的。
這大概是我可以做的很好的事了。
“喲,生病了還可以這么認真學習呀?!?p> 我意外的看向后面,陸月白走進來說話。
他隨意的靠著我的桌子,懶散的一靠,我的桌子猛烈的一晃。
本來就很不穩(wěn)了。
不會要散架了吧?
“擔心你家破桌子?”陸月白不屑的說道。
我彎著腰檢查桌角,被他突然拽住頭發(fā),頭皮是一陣的撕裂。
“你聾子??!”陸月白手里扯著我的頭發(fā),好像一定要我回答。
“我當然擔心了?!蔽冶黄妊鲋^。
“叫你媽給你買一個唄?!彼f。
我重新坐回去,沒有回答,反而問他:“你怎么來了?!?p> 我請假了吧!
外面的雨還在下。
屋里的人冷笑一聲:“問你媽!”
莫名其妙的。
陸月白是我見過第二莫名其妙的人。
第一莫名其妙的是一個老爺爺。
事情從我之前說起。
我曾經(jīng)走在放學的路上,被一個老爺爺拉著手,扯的摔倒過。
后來聽周圍店家說,他得老年癡呆,腦子不太好的。
對女孩拉著的手走,對男孩子就用手臂勾人家脖子,有好幾次差點弄出人命。
那條路所有人都繞著走了。
而路月白的怒氣總是莫名其妙的,好像他把世界隔離在外面但自己生氣。
陸月白在我的房間里,坐在我的床上。
他說:“你家真窮?!?p> 我安靜的看著書。
他說:“多大人了,還用這么可愛的被子,還黃色,你怎么不用粉色呢?”
我拿出另一本書來查閱資料。
他說:“你這是什么東西,這么破還留著呢?!?p> 什么裙子?
他說:“喲,還有照片.....”
我回頭一看。
陸月白蹲在床下,手里是一張照片,被打開的盒子里是一團破的拼不起來的布。
那張照片是我的文藝匯演的照片。
大家一起在后臺的合照。
我快速的上前走過去,一把拿過照片,拿著放到盒子里,重新的封起來,塞入床底。
那張照片我第一次看到。
它放在裙子下面,而我因為珍惜裙子,一開始就沒有看到最底層的它。
甚至都沒來得及看第二眼,它和裙子一起就被封起來了,直到今天被陸月白意外發(fā)現(xiàn)。
透明的膠帶纏著裂隙,原本精致的禮物盒變得很舊很舊。
我把東西按照習慣放在床底,陸月白站起來罕見沒有調(diào)侃我。
我沉默的回到座位上,只是坐著。
我的心里都是漣漪,不太平靜,我伸出手,推開窗戶。
外面的風再次把雨吹進來。
回憶使我淚流滿面,分不清是外面的雨,還是我眼里的淚。
我抬起手無聲的抹去眼淚。
很奇怪的我已經(jīng)不恨媽媽了。
盡管媽媽毀了美好的一天,沒有給我足夠的尊重,但我們的血緣關(guān)系就是這么神奇!
媽媽,我對你的愛在包容你!
因為我曾經(jīng)租了你九個月的小房子。
“你之前的學校還挺熱鬧的,那照片是..........什么東西?”陸月白不合時宜的開口問。
陸月白不知道。
我來了這里才知道學校的活動少的可憐,每年的運動會更是無趣。
“學校的活動?!?p> “怪不得你一直想回去讀書呢!就是挺嫌棄我們著唄!”陸月白沒兩句就恢復到原來的狀態(tài)。
又欠又討人嫌。
我的筆懸空落在草稿紙上,沒有動筆。
陸月白很快把我?guī)С銮榫w,我有些無奈,他怎么就這么討厭我呢?
還是....他的刺對所有人都是這樣。
房間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你不能自己躺我床上?!蔽铱粗?,有些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這么說,應該不打擾他吧!
“你管我?!标懺掳锥紱]有抬頭看我。
“會弄臟我的床單的?!蔽姨嵝训馈?p> 他顯然不怎么在意:“哦。”
不是他的床單,他真的不在意呢。
我從來都是不計較,現(xiàn)在怎么會為一點小事就生氣呢。
但他不脫鞋。
他脫鞋的話腳是不是很臭呢?
他又不是徐易,做不到怎么為人著想,也許會,但沒人教他。
沒感受到愛的孩子是不會愛別人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陸月白是這樣的長大的。
后來他提前走了,在我兢兢業(yè)業(yè)寫作業(yè)完成今日目標的時候。
我抵著筆頭,思慮已經(jīng)縹緲到很遠的地方。
飄到我思念的地方,飄到我思念的人身旁。
何敏聯(lián)系不到她的那幾天真的是十分慌張。
怎么說呢。
第二天,她踩點到學校,注意到紀圓圓的座位上空空的。
她有些開心,這個勤奮小丫頭會偷懶了!
這代表她的人生中,自己也可以比學習重要。
她想如果紀圓圓生病了,遲到一上午也不會改變她的一生。
下午上課,無聊的何敏看見,一個身影來到教室。
是紀媽媽拎著書包來收拾紀圓圓的書本,并且在班主任的辦公室和老師提出轉(zhuǎn)學。
何敏微笑地搖搖頭,嘆了口氣:圓圓還是放不下學習呀!
后來就再也沒有看到紀圓圓來到學校過。
她第二次主動找到徐敏,為了紀圓圓。
他們在心意互通的時候,何敏都在有意避開徐易,她怕自己靠近他就還會喜歡他。
感情誰也控制不了,除非自己主動干預。
何敏就是這樣的人。
在風風雨雨長大的日子里,何敏每次聯(lián)系徐易都是為了紀圓圓。
“什么你也聯(lián)系不到她!”
何敏得到不太如意的答案,她不太想要這個答案。
“我們上去看看吧?!?p> 何敏沖上樓梯,她家在二樓,租左邊的那戶人家的房子,徐易跟著跑在她后面。
何敏敲著門,里面寂靜一片,沒人應答。
三個人頭一次曠課,等在紀圓圓的家門口。
他們還不知道紀圓圓已經(jīng)搬走了,直到鄰居老奶奶在一樓看見他們坐在樓梯上。
“你們在干嘛哦?”老奶奶手提著一些菜。
那是剛剛?cè)ベI的打折菜,很便宜。
“奶奶知道這戶人家去哪了嗎?”衛(wèi)韓下樓梯,接過奶奶手里的塑料袋,嘴很甜的問。
和人說話他最擅長了。
“哦,找人呀!你們來晚咧,那對那個母女三天前就搬走了咧?!崩夏棠滩[著眼笑。
和他們的心情是慘烈的對比。
“不是,他們搬去哪了?”衛(wèi)韓看著,著急的問。
“這我哪知道,又不是熟悉。好了奧,我走了。”老奶奶拿回衛(wèi)韓手里的菜,她就住在一樓。
壓根不用衛(wèi)韓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