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茶 她說的是我的詞
千鈞一發(fā)之際,姜錦綰眼睛一閃。
隨著兩聲尖叫,貴女們的視線都看了過去。
姜錦綰捂著自己的胳膊肘。
“五……”
“三姐姐,你怎地如此不小心,呀,珠串碎了,這可是父親給你的生辰禮,當真是可惜?!?p> 姜錦綰在姜錦月的震驚之下,慢悠悠的爬了起來。
眼眸流露可惜,又攙扶起姜錦月。
姜錦月懵了一瞬,姜錦綰說的都是她的詞!
她還想驚叫,但都被姜錦綰給打斷了。
“娘娘,擾了您的宴會,家姐沒有站穩(wěn),我想去扶著,沒成想倒是一起摔下去了,只可惜這珠串?!?p> 姜錦綰憂心的拿著幾顆珠子,又十分歉意的目光望著顏婉。
皇后來了,姜錦月只好收了自己的心思。
這咋咋呼呼的姜錦綰,怎么突然有腦子了。
從姜錦綰手中拿回自己的珠串,姜錦月向顏婉行了一禮。
“娘娘,都是我的錯,想給妹妹吃點宴席上的點心,這一慌張,就……今日回府,臣女定當好好反省?!?p> 顏婉笑了一聲,“姜家姑娘,沒傷著就行,入宴吧。”
這珠串被下人們撿走了,避免有貴女踩上面又摔倒了。
幾人落座,姜錦綰也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
姜錦月側頭瞧了幾眼,就這喝茶都變得規(guī)矩了。
奇怪,當真是奇怪。
“三妹妹,出門在外,掛的是姜家的臉面,面向的是皇后娘娘的席,有些事還是收著點?!苯\華淡然的說道,語氣中帶著長者的訓誡。
姜錦月忍著怒意,“是,大姐姐教訓得是。”
收回目光,不禁又細想。
這姜錦綰莫不是因為嫁給了玄幽王,而那玄幽王出了名的暴力嗜血。
怕自己在外惹了事,所以才收了自己的性子。
姜錦月又有了新的計劃。
“七妹妹,御花園里有最艷麗的花,正巧娘娘設宴,我們也能一睹芳容,不若趁此機會也讓我們長長見識?!?p> 姜錦瑟一聽到漲見識的話,眼睛都亮了許多。
猶豫片刻,又覺得不妥。
“娘娘設的又不是賞花宴,我們這冒然過去……三姐姐,怕是有失禮節(jié)。”
姜錦月看向姜錦綰,“五妹妹可是玄幽王側王妃,這宮廷內怎不敢走動,今日是玄幽王爺新婚,不會怪罪?!?p> 姜錦瑟又轉頭看向姜錦綰。
“五姐姐,去嘛去嘛,我還從來沒去過御花園,今日可是姐姐新婚,自當會不同?!?p> 姜錦綰心中冷笑,有什么不同,挨罵砍頭的不還是她。
她拍了拍姜錦瑟的手背,“不著急,這等事……大姐姐以為如何?”
完美的將事情拋給女主。
姜錦華聰明銳利,又懂宮內外的禮節(jié)。
姜錦綰不知道這些東西,但姜錦華一定知道。
這叫緊急避險。
姜錦華皺著眉頭,放下了茶。
“內宮走動,需稟報給皇后娘娘?!?p> 姜錦綰勾唇一笑,“大姐姐說的是,御花園是內廷,若陛下經過,豈不是會驚擾到圣架?!?p> 姜錦月氣得牙癢癢,真是什么好事都落在了姜錦綰頭上。
還以為會在新婚夜被玄幽王給打死,沒想到經過一場刺殺還活了下來。
“五妹妹是王妃……”
姜錦綰微笑回應,“我只是側王妃,先前陛下還問我正妃之位落在誰家合適,我又怎敢以王爺的名義胡亂說話,家里遲早是會有主母的?!?p> 說白了就是姜錦綰沒什么地位。
她一個側位的,只是代管府內事物。
一說到正妃之位,姜錦月和姜錦瑟眼神變了又變。
這姜錦綰嫁入玄幽王府都沒事,她們肯定也不會有事。
那可是北臨威風凜凜的玄幽王,即使名聲不好,但權勢那必定是除了陛下最高的。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能把控朝堂。
這樣的男人,若不是兇名在外,京都的女眷早就搶著嫁了。
能壓姜錦綰一頭,還能成為皇親國戚,不比姜錦華差。
“五妹妹,陛下當真如此說?”
姜錦綰點頭,“自然,不過都要看王爺的意思,王爺忙于政務,就連我也鮮少見到,往后這事,唉,這往后事往后再談及,我不過一個側王妃,做不得主。”
姜錦月和姜錦瑟點了點頭。
這姜錦綰的意思不就是她自己并不受寵,連王爺的面都見不了。
玄幽王府若是真有了主母,這側王妃也就只是個掛名。
這么好的機會,她們又怎么能錯過。
姜錦綰是個沒本事的,不代表她們也沒本事。
姜錦月和姜錦瑟相視笑了笑,心里都打著自己的算盤。
姜錦綰喝了一口茶,清清火。
姜府,可又得斗了。
不過也算是解決了一個問題,讓這兩位少在她這邊晃悠。
宴席的座位是按照品階位份設置的。
姜家距離皇后很近,尤其是姜錦華,作為姜府嫡女,自然是可以挨著皇后娘娘。
但姜錦綰作為玄幽王側妃,本應該伴皇后一側,卻被安排在了姜家的最末一端。
對姜錦綰的輕蔑,便是對玄幽王府的不屑。
大家正想看姜錦綰的反應,結果這位側王妃好吃好喝的,一點沒有嫌棄。
貴女們都說,這姜錦綰怕是都不知道這些座位的意思,當真是草包。
“娘娘,皇子們來了?!?p> 宮女在顏婉耳邊說道,但大家都聽到了。
皇子們大多還未有正妻,每一次的內廷宴席,都像是相親宴。
“快讓他們進來,正好席面正開著?!?p> 男子和女子是不能同席而坐,會在屏風外,再設一處。
但進來前,會先拜見皇后。
姜錦綰抬頭看著穿著華貴的男子,依次走了進來。
尚好的綢緞,繡著格式樣的紋路,腰系玉帶,頭戴冠玉,幾乎是走入便能知道這些矜貴的男子,是皇帝的兒子。
貴女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只能側著頭,掩面偷看。
“兒臣拜見母后?!?p> 顏婉面帶慈愛的笑意,但視線只會在太子蕭祁云身上。
“我兒快快請起?!?p> 姜錦綰只一眼便看到站在最后面的男子。
如初見一般,沒有華貴的衣衫,沒有洋溢的笑容。
他是皇帝最不受寵的七皇子,也是母妃早逝,由不受寵妃嬪撫養(yǎng)長大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