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景頌被林睿強行征用當(dāng)了車夫,心有不甘,連連吐槽,“睿哥,你這也太省了,出門司機也不帶,助理也不帶,我哥使喚我都沒你使喚我多,我到底是誰的助理?。俊?p> 卻不知林睿找他另有所圖,“頌頌,你哥最近跟哪個異性走的比較近?”
“他不是在劇組,就是在家里,除了劇組的女演員和工作人員,哪有機會跟異性接觸啊?”景頌一臉茫然。
“你再想想,有沒什么疏漏?譬如,品牌方?雜志社?平臺采訪?”
“沒有,沒有,一定要算的話,要么是惟醫(yī)生?今年團隊新加入的成員,舒姐給奚哥請的理療師兼營養(yǎng)師,不過她只跟到這個組殺青,不算正式員工,每周過來一到兩次。”
醫(yī)學(xué)女?林睿腦子里閃現(xiàn)若干標(biāo)簽:“四眼妹”,“古板”,“消毒水味”,“性冷淡”…而且以奚政的性格,絕對不會對窩邊草下手,PASS掉!“這??隙ú皇牵菚钦l呢?他認(rèn)識的我都認(rèn)識,他不認(rèn)識的我也認(rèn)識…究竟哪顆滄海遺珠啊?”百思不得其解的林睿,再看呆頭呆腦的景頌,真是恨鐵不成鋼,氣急敗壞地欺身上前往這顆榆木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天天貼身跟著你哥,一點眼力見都沒,什么都不知道,要你有何用?!”
“睿哥,你干嘛,我開車呢?!”景頌GET不到他的點,委屈的不要不要。
與此同時,奚政與惟伊四目相對,瞳孔地震。景頌被林睿拉壯丁之余,還不忘拜托惟伊給奚政送餐到住處。舉手之勞而已,惟伊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只是現(xiàn)在她委實后悔接了這趟差事。非治療時間與奚政這般坦誠相見,多少還是有一點點尷尬的。
奚政局促地抓緊腰間松松垮垮的浴巾,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了,耳尖肉眼可見的殷紅欲滴,說話都不利索了,“呃…你隨便坐…我去換身衣服?!币贿呑咭贿吜R景頌竟然沒告訴他惟伊?xí)^來。
可憐的景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奚政換了一身居家服出來,惟伊在餐桌旁擺好盤,仿佛一名賢惠淑良的小妻子,回過頭招呼他,“吃飯了~”奚政假咳兩聲,掐斷了自己的旖旎遐想,秒回現(xiàn)實。
惟伊隨手拿了一本《自我與自性》,有點出乎意外,奚政會看這種書。
忽然,夾在書中的一張照片掉了出來,惟伊彎腰去撿,卻怔住了…照片上的側(cè)顏女孩不就是自己么?她詫異地看向正在慢條斯理用餐的奚政…所以,當(dāng)時山頂觀景臺的那個人是他!難怪當(dāng)時看著眼熟。天哪,這個世界未免太小了吧…
深吸一口氣,惟伊飛快地把照片放回書里恢復(fù)原狀,卻不知她的欲蓋彌彰,都被某人悄悄地收入眼底。
“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哦…”
奚政放下碗筷,“我送你。”
“不用了,這么近,你忙你的?!?p> “我沒什么忙的?!鞭烧魃峡谡趾兔弊?,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
惟伊頭疼,這人怎么這么軸呢?要是被人認(rèn)出,指不定又要掀起什么軒然大波。
電梯下到12層,蜂擁而入一群穿著bling bling演出服的少年,惟伊眼尖,一下就認(rèn)出那個叫“聞越”的男孩,想必這幾個就是他所說的“榴蓮少年團”成員。生怕他又跟上次那樣咋咋呼呼,惟伊下意識地背過身,奚政仿佛心有靈犀,不動聲色地上前半步,將她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所幸,聞越跟同伴聊的熱火朝天,且中間已經(jīng)隔著幾名隊友,并沒注意到他倆。
電梯的轎廂里滿當(dāng)當(dāng)塞了十來人,幾乎前胸貼后背,隔著薄薄的布料,奚政能感受到惟伊細膩又綿長的呼吸,“真是要瘋了…”認(rèn)命般地閉上眼睛,腦袋里宛如綻放了一朵又一朵焰火,將他的克制隱忍燃燒殆盡,化為烏有。
長夜的漆黑籠罩下來,微風(fēng)習(xí)習(xí),花園里的花草樹木雕塑噴泉在昏黃的燈光里,留下墨色的剪影。地上一長一短兩個人影慢慢走著,沒有言語,奚政依然滿心歡喜,最好這條路沒有盡頭,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
方才走遠的少年里,一人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竄到面前。剛剛那種無聲的晦澀的曖昧氣氛宛如陽光下的肥皂泡泡五光十色,只能短暫逗留。瞬間被聞越這根生銹的針戳了個干凈,奚政真是服了這個老六。
“奚哥,不好意思,我就說一句話,不打擾你們,這是我電話,記得空了約球哈,”他將一張卡片塞到奚政手里,“你們繼續(xù),放心…我嘴很嚴(yán)?!彼攘艘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惟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飛毛腿似的追上同伴,轉(zhuǎn)頭問奚政,“不跟他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么?”奚政幽深地目光地盯著惟伊,嘴角微微上揚。
惟伊瞠目結(jié)舌,“你沒看他誤會我跟你是那種關(guān)系嗎?你們做演員的,公眾人物…不是最忌諱?”
“哪種關(guān)系?”奚政循循善誘。
“就…”惟伊突然意識到什么,話到嘴邊生生給憋回去了,又來了又來了…不是第一次了,張奚政用這種曖昧的語氣跟她講話,惟伊不確定是自己多疑,還是他真的在撩自己。
奚政嘆了口氣,眼神黯淡下來,抬手將她被風(fēng)拂亂的幾縷碎發(fā)抿在耳后,若有似無地輕撫了一下她的耳垂,“不要有負擔(dān),我會處理的。”他一點都見不得她眼角泛紅、委屈巴巴的樣子,好像一只楚楚可憐的小兔子。
惟伊前一秒還因為奚政的調(diào)笑心存芥蒂,后一秒見他這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又不免糾結(jié)起來…
這晚,惟伊破天荒的失眠了,張奚政為什么要偷拍自己?為什么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教人心煩意亂呢?#寫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