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肯斯坦的改造,比張洛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他預想中的兇殘手術(shù)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弗蘭肯斯坦只是稍稍切開了他的虎口,在里面植入了一個微型塑料芯片,接著便立刻縫合了創(chuàng)口做了消毒處理,然后摘掉小臉上的口罩,點頭道:“好了?!?p> “就這么簡單?”張洛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不得不說弗蘭肯斯坦的手術(shù)技巧實在高超,除了創(chuàng)口處還在隱隱作痛以外,手指的活動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按住右手拇指根部?!卑滓律倥逻_指令。
按照她說的做了之后,張洛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消失”了。但卻并沒有任何痛覺,顯然是進入了其他的空間。
“門會持續(xù)一分鐘,在一分鐘之內(nèi)拿出手也會自動關(guān)閉,不要在門里浪費太多時間。否則你的手會被切斷,像一根黃瓜一樣?!备ヌm肯斯坦從行刑者之眼中發(fā)來介紹。
“我明白了?!睆埪妩c頭。
試探性的在那個空間里摸索了一陣,并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張洛猛地抽回手,剛才的微型空間門也即刻消失了。
見他完成了第一次嘗試,弗蘭肯斯坦?jié)M意的輕輕點頭,又發(fā)來一條信息:
“你可以在行刑者之眼中確認儲物空間中的情況,至于儲物空間的位置,我這就帶你去。”
語畢,她轉(zhuǎn)身向右手邊的墻壁走去,張洛也快步跟上。
看著弗蘭肯斯坦打開黑色金屬門,張洛走進旁邊的另一間屋子,好奇的環(huán)顧四周。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怪談研究會基地軍火庫以外的地方。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空空蕩蕩的大房間,正對著屋門的并不是普通墻壁,而是一面厚重的防彈玻璃,在那玻璃后面,可以看到一個類似于“道場”的房間輪廓。
“那是訓練場,倉庫在這邊?!?p> 弗蘭肯斯坦說著向右手邊走了過去,站到固定在墻邊的一排有點像小型冰箱的金屬箱前,指著最右邊的那個箱子,回頭看向張洛:“這個是你的。”
“這么小的地方,能放下大型武器嗎?”張洛對這個儲物空間的大小深表懷疑。
察覺到他的疑問,弗蘭肯斯坦閉上眼打出一條信息:
“空間連接著異世界,赫爾墨斯號目前就在我的私人儲藏箱里,有什么問題嗎?”
“好吧,沒問題。”張洛笑了笑。
看來這個儲藏箱的空間,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想必這個箱子也和基地入口處的“穩(wěn)定傳送門”一樣,只是個連接異空間的通道而已。
在箱子上方的識別裝置那里進行了視網(wǎng)膜掃描,順便提取了指紋和DNA(其實就是抽了一滴血)之后,張洛便成為了唯一可以使用這個儲藏箱的人。
總算是解決了儲物空間的問題,他把視線投向旁邊的訓練場,問道:“那邊是用來戰(zhàn)斗的嗎?”
“是的?!卑滓律倥龀隹隙ǖ幕卮穑骸俺四M戰(zhàn)斗,真實訓練也是必要的。”
說到這里,她回頭認真的盯著張洛:“張洛需要訓練嗎?”
“要對抗什么對手?我可不想和你打?!睆埪鍐?。
“我最弱的造物?!备ヌm肯斯坦打了個響指,防彈玻璃后面的訓練場深紅色的地面上,便有一個巨大的黑色長方形箱子升了上來,看起來像個立起來的棺材。
“最弱的?”張洛饒有興致的盯著玻璃后面的黑色金屬“棺材”。
——卡雷蒙和豎鋸的身體,都在南極被那個銀甲騎士摧毀了,目前還在修復中。弗蘭肯斯坦所說的“最弱造物”,顯然不可能是他們二人。
那么,箱子里的改造人,究竟是什么來頭呢?
想到這里,張洛的好奇心又上來了,一口應下了戰(zhàn)斗的邀請:
“當然了,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產(chǎn)品吧?!?p> 左手戴上可以控制磁場的“電磁手”,右手拔出鋒銳無比的水怪之牙。張洛走進軟質(zhì)地面的長方形格斗場,回身關(guān)上沉重的玻璃門。
在開始戰(zhàn)斗之前,照例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關(guān)節(jié),在張洛的注視下,漆黑的金屬箱緩緩打開了,噴出一縷白色的霧氣。
與此同時,行刑者之眼中,出現(xiàn)了明顯是由弗蘭肯斯坦撰寫的“怪物介紹”:
“1888年,我在倫敦旅行的時候,遇到了這個身份不明的人,當時他正在使用小刀謀殺一名女性,在發(fā)現(xiàn)了我之后,試圖把我滅口。但是我擊退了他。”
看到這個介紹,張洛立刻便得知了這個對手的身份,眼中頓時亮起一縷興奮的光芒:
“我去,1888年在倫敦謀殺女性……這不是‘開膛手’么!”
即使是對獵奇和怪談不感興趣的人,也大多聽說過“開膛手杰克”這個光輝的名字:作為史上最著名的連環(huán)殺人犯,這個神秘的家伙,甚至一度成為了“連環(huán)殺手”的代名詞!
“你即將面對的敵人,是我根據(jù)當時和開膛手的戰(zhàn)斗數(shù)據(jù),以及記錄下來的容貌,制作出的機械人。由于當時我們只戰(zhàn)斗了不到一分鐘,他便轉(zhuǎn)身逃跑了,我并沒有獲得他的完全數(shù)值,所以這只是個半成品……祝你好運?!?p> 此時,黑色的金屬箱已經(jīng)完全打開了,一個身穿深灰色風衣的家伙,從煙幕中緩緩走了出來。
此人頭戴一頂黑色的圓筒禮帽,臉上戴一個骷髏面具,在骷髏眼窩的地方,露出一雙帶血絲的湛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張洛。
奇怪的是,張洛完全無法看出此人的性別。
一般來說,除非是開著機甲之類可以徹底遮蔽身形的玩意兒,否則就算裹得再怎么嚴實,一個人也無法完全掩飾性別特征。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開膛手”,的確是一個性別不明的奇妙存在:
——毫無起伏的胸膛看起來像是男人,但身形姿態(tài)卻有點像女性,脖子被衣領擋住看不到喉結(jié)的位置……總而言之,即使是張洛,也完全無法判斷這家伙究竟是男是女!
“你確定當時遇到的開膛手是這個樣子?”張洛在行刑者之眼里問了一句。
“是的,戰(zhàn)斗數(shù)據(jù)不完整,但外形是完全還原的?!闭驹诓AЯ硪粋?cè)觀戰(zhàn)的白衣少女發(fā)來回應。
“好吧,看來我希望看到他真身的愿望又落空了……”
張洛搖搖頭,接著稍稍握緊右手中的鋒銳利刃,把刀尖指向?qū)Ψ降哪X袋:
“來吧,殺人狂!”
聽到對方的“戰(zhàn)爭宣言”,開膛手沉默著伸出藏在袖子中的雙手,露出白手套以及兩把染血的手術(shù)刀。
殺戮的時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