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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女當(dāng)?shù)?/h2>

第22章作數(shù)

福女當(dāng)?shù)?/a> 清水如歌 2343 2024-04-18 07:00:00

  南棟做了個(gè)夢(mèng)。

  他夢(mèng)見了死去已久的父親站在他面前,但他卻看不清他的臉,叫他他也不應(yīng),然后,他就醒了過來。

  此時(shí)已是傍晚。

  睡了三四個(gè)時(shí)辰,南棟不僅沒有睡醒后的精神,反而不知為何心內(nèi)有些悵然。

  他將視線移到門上,也就在這時(shí),門被砰的推開來。進(jìn)忠略顯慌亂的出現(xiàn)在門口,神情焦急而無措,“東家,大事不好了?!?p>  南棟不緊不慢地看他一眼,不滿道:“咋咋呼呼做什么,我沒有聾,慢慢說我聽得見?!?p>  “東家,今日送去的蜜餞.......蜜餞......”進(jìn)忠有輕微的口吃,此時(shí)一著急越發(fā)結(jié)巴起來。

  南棟聽得冒火,他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蜜餞怎么了,你只管揀著要緊的說?!?p>  進(jìn)忠漲紅著臉,指著外面道:“中毒,有人吃蜜餞中毒了?!?p>  南棟穿上鞋子,又從床前架子上取了長衫套上,邊往外走邊系著紐襻,“好好的蜜餞怎么會(huì)中毒,怕是有人想要訛我們。”

  進(jìn)忠趕緊跟在他身后出了門。

  南老太太已經(jīng)帶著南書燕和南玉兒站在院子里,剛才進(jìn)忠慌慌張張進(jìn)屋的時(shí)候,南老太太已經(jīng)問清楚了大致情況,如今見南棟出來,她沉著臉一臉擔(dān)憂,“說是有二十多人中毒,有幾個(gè)還暈過去了。”

  南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二十多人中毒?我又沒有往蜜餞里面放砒霜,如何一下毒了那么多人?

  我做了二十多年蜜餞可曾聽說有毒。真是豈有此理,這樣拙劣的借口也找得出來?!?p>  他擼起袖子就往外走。

  生意從來就是做的口碑,他要去李三郎家看個(gè)究竟,究竟誰與他有如此大的仇恨,想出這樣惡毒的法子陷害他。

  這分明就是要斷了他的生計(jì)。

  南老太太看他的樣子,終于松了口氣。

  她起初還以為真是南棟在蜜餞上出了岔子,如今看到他這副氣急的模樣,應(yīng)該是被冤枉了。

  她突然有了底氣,南記做了二十多年的蜜餞,怎么可能有毒?

  她看著南棟道:“我們陪著你去,這樣詆毀南記果子鋪,我一定要討個(gè)說法。

  南棟也覺得理應(yīng)如此。

  他提起長袍,抬腿邁過門檻,步履匆匆走在前面,南老太太帶著南書燕、南玉兒和進(jìn)忠在后面跟著。

  一行五人有四人一臉怒容,浩浩湯湯走在街上往李三郎家去,好不威風(fēng)。

  幾十年在一條街上住著,李三郎娶兒媳婦,李三嬸也給南家送了喜帖,明日才是正酒,原本南家也要去吃席,如今不但席面吃不成,還要上門討說法,這幾十年的交情算是沒有了。

  剛到李三郎家門口,南棟抬腳還沒邁進(jìn)門檻,早就等著的李三郎便沖了出來,一把揪住南棟的衣領(lǐng),將他拉了個(gè)踉蹌。

  “南大,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害我?”李三郎紅著一雙眼睛,舉著拳頭恨聲問。

  兒子娶新婦原本是天大的喜事,哪里知道居然弄成這樣。好好的婚宴攪黃了不說,到現(xiàn)在中毒的二十幾個(gè)人還全躺在家里等著大夫醫(yī)治。李三嫂子更是記了他的仇,醒來后到現(xiàn)在還沒給他個(gè)好臉色,他一見南棟,恨不得將他砸碎了解氣。

  南老太太見兒子被李三郎欺負(fù),立刻撲上前來撕扯李三郎,嘴里不停的咒罵著。

  李三郎雖然身量比南棟高,長得比南棟壯實(shí),但奈何前面有南棟,后面又被南老太太拉著,他自己又下不得重手,因此并沒有占多少便宜。

  南棟不依不饒大聲道:“李三郎,我南家在云縣做了二十多年蜜餞,何曾聽說過我家蜜餞有毒?你這樣做,究竟居心何在?莫不是辦不起喜宴,便訛上了我南家。”

  這話說得實(shí)在難聽,李三郎空有一身蠻力,嘴卻不利索,聽他這樣一喊,只是氣得跳腳。

  南老太太也乘機(jī)大聲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我南記果子鋪開了二十多年,可有人聽說過我家果子吃壞過人的,李三郎這樣壞我果子鋪的聲譽(yù),他今日必須給我一個(gè)說法。”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場(chǎng)也有許多常年吃著南記果子鋪蜜餞果子的街坊鄰居,覺得有理。幾十年都沒事,怎么偏偏李三郎家辦喜宴便出事了,難道真是李三郎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眾人表情便十分精彩。

  在場(chǎng)大多是一個(gè)城內(nèi)住著的街坊鄰居,平日抬頭不見低頭見,見兩家鬧了起來,便紛紛上前將南棟和李三郎拉了開來。

  南書燕站在人群中,淡淡看著這一幕,既不上前,也不說話。

  南玉兒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姐姐,要不你去找找李三嬸子,讓她出來說句話,這樣鬧著,沒得讓人看了笑話。”

  南書燕淡淡看她一眼,“這種事情,憑的是證據(jù),李三叔說是南記果子鋪的蜜餞果子有毒,他總得拿出真憑實(shí)據(jù)。

  反之,父親說是南記果子鋪的蜜餞果脯沒有毒,也得拿出可信的證據(jù)來才行。這么大的事,豈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p>  近段時(shí)間來,南書燕難得跟她說這么些話,她想想也有道理,便將將手收回來袖在袖子中,站在邊上看著。

  院子里鬧鬧嚷嚷,李三郎說中毒的人無一例外吃多了南家送來的蜜餞和果脯,南棟說自己的果子蜜餞從來沒有人吃出問題。

  兩人各執(zhí)一詞,眾人一會(huì)覺得李三郎說的不錯(cuò),一會(huì)又覺得南棟也很冤枉,完全不知道該相信誰。

  吵吵嚷嚷中,李三嬸一臉憔悴的被兩個(gè)婦人扶著出來,她一看到南家人,便聲淚俱下道:“南大嬸,南掌柜,我們街坊鄰居這么多年,沒想到你們居然會(huì)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三嬸.......”

  南老太太剛想反駁,李三嬸打斷道:“我知道說你們蜜餞果脯有問題,你們肯定不服氣,但在場(chǎng)的眾人大多是吃過南家果子的,可覺得今日的果子和以往南記賣的果子有何不同?”

  眾人經(jīng)她這一提醒,婦人甲便道:“李三嫂不說,我還真沒注意,今日的果子和以往賣的確實(shí)不一樣,只是我不喜歡吃甜,便沒有吃?!?p>  婦人乙又道:“我倒是吃了,但也只吃了一兩顆,比起來,今日的果子更軟糯,我還說南記果子鋪出了新品,等過兩日買些回去給閨女嘗嘗,”她突然搖搖頭,有些后怕道:“如今白送我,我也不敢要了?!?p>  婦人丙:“我這幾天牙疼,看來反而是因禍得福了?!?p>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聽得南老太太火冒三丈,“李三嫂,就算我家蜜餞和以往不同,也只是我用了新秘方,但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它有毒,你這樣胡亂猜測(cè),做不得數(shù)?!?p>  李三嫂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鎮(zhèn)定道:“這些是做不得數(shù),但我想請(qǐng)問南掌柜一下,你的蜜餞里是否用了紅曲草?”

  南棟起初還認(rèn)真的聽著,后來一聽到李三嫂說出紅曲草三個(gè)字,他的腦袋里轟的一聲,臉上也失去了血色

清水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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