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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貴人靈魂互換,太子差點侍寢

第十六章 出事了

  方書妤依言,從地上站起來,坐了回去。

  “這不一樣,父皇?!狈綍サ?,“為君者,重在知人善用。封狼居胥之功,亦非漢武親為。”

  “但若漢武不用衛(wèi)霍,亦無封狼居胥之事?!?p>  方書妤雖然對詩詞歌賦和經(jīng)史子集一竅不通,但畢竟接受過教育,基礎的引經(jīng)據(jù)典卻是不難的。

  她說的自信,皇帝也頗為欣慰地點頭,道:“嗯,你有體恤下士之心,這很好?!?p>  “那這事就先作罷了吧?!?p>  見皇帝沒有強加軍權給她,方書妤松了口氣。

  皇帝把話題又轉回了太子的?。骸澳愕牟≡趺椿厥拢楷F(xiàn)在還記得多少東西?”

  “稟父皇,讀過的書多不記得了,日常的瑣事倒是還有些記憶。”方書妤答道。

  皇帝就著問了幾件事,方書妤根據(jù)原書的情節(jié)和寧辰鈺給的細節(jié)答上來了幾個,剩下的就推說記得不清楚了。

  皇后顯得有些發(fā)愁:“鈺兒這病,可如何是好?陛下還是早日請名醫(yī)為鈺兒診治吧。”

  聽見這話,方書妤微微寬心,卻不敢放松了警惕。

  “這幾日先再讓太醫(yī)院會診,看看究竟是什么癥結?!被实鄣?,“鈺兒,今日朕讓高林傳你入宮,可嚇著你了?”

  方書妤推測著寧辰鈺可能的反應道:“稟父皇,兒當時以為父皇要降罪于兒,卻不知是何原因?!?p>  皇帝笑了笑:“是嚇著你了,你母親還擔心高公公太嚴肅,讓你多心?!?p>  “兒既問心無愧,何須多心?”

  皇帝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來:“鈺兒說得對,今日進宮難得,就在宮里吃飯吧。”

  “是。”方書妤應下。

  她知道此時危機解除了大半,但仍不敢掉以輕心。

  很大的問題是,她不知道太子喜歡吃什么。

  頭疼。

  考驗還沒有結束。

  皇帝把高公公招進來,道:“鈺兒今日沒帶人進來,你去和東宮的人說一聲,今日朕要留太子用膳?!?p>  “是?!备吖珣?,退了下去。

  說罷,皇帝命人傳膳。

  “嶺南新上貢了一批荔枝,數(shù)量不多,朕特地給你和你母親留了,阿哲,鈺兒,都快來嘗嘗?!被实鄣?,他揮了揮手,幾個宮人上前,端上了一盤荔枝。

  荔枝晶瑩剔透,還冒著絲絲涼意,一看就是才從冰庫里拿出來的。

  “謝父皇?!?p>  方書妤謝過,等皇帝和皇后都取了荔枝,她才從盤中取了一顆,拿在手上。

  她意識到,所謂荔枝,其實也是一種對她的隱形考驗。

  荔枝,在古代算是很特殊的水果。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荔枝在嶺南常見,但受限于古代的交通不便,幾乎只有皇家才能享用。

  身為太子,自然明白荔枝的吃法,但是尋常人家,卻是連見都不曾見過荔枝的。

  可惜,這個隱形考驗根本難不倒方書妤。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兼南方人,方書妤可不缺荔枝吃,每年荔枝豐收的季節(jié),都有來自親朋好友大把大把的荔枝送到,根本吃都吃不完。

  說起來,穿書這幾年沒怎么吃到荔枝,她還有點懷念。

  想到這,她順手剝開荔枝,塞進嘴里,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可惜了,古代技術有限,沒有改良的品種,哪怕是貢品,口感也略微有些遜色。

  方書妤念頭微微一動,決定賭一把。

  “今年的荔枝似乎不如往年好了?”

  皇帝并未想太多,答道:“今年嶺南雨水偏少了,荔枝長得不好,上貢的也少。”

  南旱北澇,難怪原書會有黃河水患。

  方書妤抿住唇。

  又將是民不聊生的一年。

  而她明知,卻不能多言。

  “那難怪了,只愿這雨水未影響嶺南的民生?!狈綍サ?,終究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也不知今年黃河叫不叫人安生?!?p>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黃河歷年歷年都是不太平的,但愿今年能好些?!?p>  “兒以為,趁黃河汛期未至,還是令各地巡檢防洪工事為要,也可著工部派精通水利的官吏督查此事?!?p>  皇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兒子:“你怎么關心起黃河的事情來了?”

  方書妤才稍微解除危機,不敢大意:“黃河水患常年不斷,每隔數(shù)年都會鬧一回大災,不得不防?!?p>  皇帝“嗯”了一聲,點點頭:“在理,鈺兒既然有想法,改日寫成奏折遞上來,著內閣批復便是。”

  不會寫文言文怎么辦,在線等,急!

  方書妤吐槽了一句,但終究不算什么大麻煩,但她沒忘自己還在“病中”,道:“是,待兒子病好便呈折子上來。”

  說話的功夫,膳食也上齊了。

  食不言寢不語,兩人間的對話沒有繼續(xù)。

  方書妤看著滿滿當當?shù)牟?,每道菜都只動了一兩口,確保不太會暴露出和太子不大一樣的喜好,等觀察到皇帝放下筷子,她也放下了筷子。

  和領導吃飯是一門藝術。

  用過膳,皇帝沒有多留,因著太子病著,也參與不了政務,皇帝就獨自回了御書房批閱奏折。

  方書妤于是趁機告退。

  寧辰鈺自那日見了方書妤后,一直心神不寧,徘徊在遠離乾清宮的地方數(shù)日,今日終于見到了太子入宮。

  只是驚鴻一瞥,他看不清什么,但只看到高林領著方書妤往乾清宮去,連鄧桂都不在,暗叫不好。

  一種不祥的預感彌漫在他的心頭,他懸著的心始終放不下,只好一直在附近徘徊,等方書妤出來。

  另一邊,從乾清宮里出來,方書妤才意識到自己的腿微微發(fā)軟,因此她下意識第一時間要做的,是去找寧辰鈺。

  顧不了太多,方書妤正要往后宮去,就與寧辰鈺碰上了。

  兩人依舊是默契的沒有說話,直到僻靜無人處,才略微放松。

  方書妤把剛才的事情給寧辰鈺講了,此時還有些驚魂未定。

  “寧辰鈺……”她第一次這樣喚他,不是太子殿下,也不是寧公子,“我真的被嚇死了。”

  皇權壓迫之下,在這個時代,她也只是掙扎其中的普通人而已,面臨剛才的場景,雖然強作鎮(zhèn)定,仍然驚魂不定。

  而這個世界上,他是她唯一可以訴說的人。

  即使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也阻止不了方書妤內心一陣陣的后怕:“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事情泄露出去,會有什么后果。寧辰鈺,我也怕我會連累你。”

  方書妤的聲音里帶著疲憊。

  太子和貴人互換靈魂的事情傳出去,在淮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這對太子的名聲,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借我靠一靠好嗎?我有點累了。”

  強撐著在皇帝面前這么久,她現(xiàn)在只渴望有一處能讓她徹底放松。

  寧辰鈺張了張口,那些男女大防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最后,他點了點頭,任由方書妤靠在了他的身上。

  也許因為寧辰鈺用的是她的身體,靠在寧辰鈺身上,方書妤能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讓她能夠平靜下來,感到放松。

  這股氣息很好聞,方書妤本能的湊的近了一點。

  寧辰鈺的身體微微僵硬,一動也不敢動了。

  現(xiàn)在,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起起伏伏,擾亂著他的思緒,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身上,也讓他的心跳加快了些許,他故作平靜道:“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父皇母后都沒有懷疑什么?!?p>  他出聲安撫她。

  “別擔心?!睂幊解曊f,“這是我的身體,他們不敢對你怎么樣的?!?p>  寧辰鈺沒忍住,拍了拍她的后背,試圖安撫她。

  這么做的同時,他的心里隱隱約約產(chǎn)生了一點負罪感。

  不管究竟現(xiàn)在是“方貴人”靠著“太子”,還是太子靠著“方貴人”,似乎都有些許于禮不合。

  然而,看著極度慌亂的方書妤,寧辰鈺努力把這個念頭撇開。

  不管怎么樣,此時此刻,他是唯一一個能讓她傾訴的人了。

  “謝謝,”這邊,方書妤終于感覺思緒平靜了些許,理智恢復的同時,她也終于有了些玩笑的心思,“這件事也只能找你說了?!?p>  她的臉上終于恢復了些許笑意,雖然還有些勉強:“今天來的匆忙,忘記給你帶吃的了,下次一定。”

  寧辰鈺看著她,露出了笑意:“好,我等你。”

  若不是思緒紛亂,輒需平復,她也不敢貿然來找寧辰鈺?,F(xiàn)在,思緒穩(wěn)定了些,方書妤不敢在宮里再多待,很快就和寧辰鈺告辭。

  回了東宮,見鄧桂滿臉焦灼,她才知道,東宮出事了。

  鄧桂見到方書妤,激動地跪了下來:“殿下一切安好,奴婢可算放心了?!?p>  隨后,他道:“奴婢辜負了殿下的囑托,沒有看好陸知?!?p>  “什么情況?”方書妤一邊往書房里走去,一邊詢問道。

  “今日殿下走后,東宮閉門謝客,淮王就潛入東宮,闖入陸知的房間,兩人談了許久?!?p>  鄧桂繼續(xù)道:“奴婢得了殿下的囑托,派人看好他,淮王殿下沒有機會帶走陸知,只身離開了?!?p>  “奴婢沒有留下憑據(jù),不好以此彈劾淮王,殿下恕罪?!?p>  方書妤皺了皺眉:“你繼續(xù)說?!?p>  鄧桂低著頭,道:“淮王離開后不久,北鎮(zhèn)撫司的人就上門,要求帶走陸知?!?p>  方書妤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北鎮(zhèn)撫司什么時候把手都伸到東宮來了?沒有陛下手諭,你就真的讓他們帶走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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