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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星香木化青煙

第七十九章 自己,竟真的殺人了?

銜星香木化青煙 半夏海棠 2768 2024-09-03 16:38:55

  門口的帷幔被猛地掀開,一縷寒風驟然侵襲,東郭月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一名宮女手中緊握著一封書信,踏著細碎而急促的步伐,穿過輕輕搖曳的珠簾,至東郭月身前,俯身行禮:“稟皇后娘娘,國丈大人遣人送來書信一封,請娘娘過目?!?p>  東郭月的眸光倏地一凝,手中正輕攪著湯羹的銀勺悄然滑落,輕輕叩擊在瓷碗邊緣,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菱湘見狀,急切的打開信,遞至她的手中。

  東郭月接過信,目光如電,迅速在字里行間穿梭,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仿佛被信中內(nèi)容猛然擊中,緊接著,那份驚愕迅速被憤怒所替代,眉宇間凝聚起一股怒意。

  “真是不知廉恥的娼婦,簡直是宮中的污點,”她的話語中夾雜著憤慨,手中緊握的信箋被她猛然一揮,重重拍擊在桌上。

  她站起身,眸中閃爍著冷冽,“速去稟告圣上,本宮有關(guān)乎葉貴妃之重大事宜,亟待面圣陳情。此事關(guān)乎宮闈清譽,刻不容緩!”

  慕臨珩看過信,眸光深邃如夜,輕捻信紙,將其置于跳躍的火苗之上?;鸸庥痴罩渚拿嫒?,每一絲火光跳躍都似在吞噬著他的心,直至那薄薄的信紙化為灰燼。

  東郭月立于一側(cè),目光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與憤懣,嘴角微微抽動:“陛下,這是何意?那葉貴妃竟有如此不堪的經(jīng)歷,南國公然將一介染塵之女送入我朝,企圖以此羞辱圣上威嚴。”

  慕臨珩緩緩轉(zhuǎn)身,以背相對,雙目漸漸變得赤紅,心底的不甘也化為怒火,似燃燒著他的身體,但言語間卻淡然:“在南國與她成婚的男子,是朕,你莫不是忘了,朕潛去南國的事?至于她……何來淪落青樓之說,那不過是朕在離別之際,精心安排,將她送至了一處茶坊?!?p>  他胸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著,攪得心痛,“她如今不就是還怨恨我,走時沒有帶上她嗎?”

  東郭月凝視著暖爐中躍動的火光,聲音里夾雜著苦澀與不甘:“可前去探查的人回報說,葉云蘿輕浮浪蕩,竟在嫁作人婦后,與人私通,被丈夫發(fā)現(xiàn)將其休矣,逐,投身煙花之地?!?p>  慕臨珩轉(zhuǎn)過身,眼神兇狠的鎖定在她身上,聲音不帶絲毫溫度:“你在質(zhì)疑朕?你,何故打聽這些?”

  東郭月被他的神情嚇得身子一縮,連忙低下頭,怯聲道:“臣妾,心系陛下,一切自是要以陛下的安危考慮?!?p>  他伸出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頜,面上雖是一副溫文爾雅,可眼里卻似冰刃,“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契約,你如今已貴為皇后,其他的還是不要貪心?!?p>  “這偌大的皇宮也找不出一把好點的琵琶,等有機會你去宮外幫我尋尋”云蘿輕倚于雕花椅上,身姿曼妙,手中輕擁著一柄略顯陳舊的琵琶,指尖溫柔地穿梭于弦間。

  慕臨珩悄然行至屋內(nèi),她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他,心中暗自思忖,他怎會突然造訪?

  桑竹亦是微愣片刻,隨即回過神來,屈膝俯身:“參見陛下。”

  “你先退下”慕臨珩清冷的嗓音響起。

  桑竹的眼眸微斜看向云蘿,面上有些猶豫之色,慕臨珩的聲線已染上了幾分不耐,低沉道:“朕讓你退下?!?p>  她這才躬身行禮,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門,門扉剛一合上,許鐘便從外面上了鎖,未及細想,許鐘已拉著她快速的離開。

  桑竹的眼中滿是不解與憂慮,她抬頭望向許鐘:“這是何意?”

  “陛下與貴妃娘娘有事相商,桑竹姐侍立一旁,怕是有所打擾?!?p>  云蘿站起身,離他幾步開外:“你來干什么?”

  慕臨珩步步緊逼,每一步都透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她心下一慌,扔下琵琶拔腿便往外跑,可那門怎么也打不開。

  還未等反應(yīng)過來,慕臨珩幾個箭步?jīng)_上去,他的一只手,如鐵鉗般精準無誤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力度恰到好處,既讓她感受到了威脅,又未至于讓她窒息。另一只手則霸道地環(huán)上了她的腰肢,將她緊緊箍在懷中,沒有絲毫逃脫的余地。

  他那溫文爾雅的面龐,剎那間變得猙獰。沉重的鼻息在額間拂過,低沉而陰鷙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陣令人心悸的寒意,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你,居然敢與別人成婚?那個讓你忘不掉的男人,是不是赫連斐?你我情濃之時,是不是就與他好上了?”

  云蘿死死的盯著他,雙手緊握成拳,盈盈一笑,膝蓋一曲朝他胯下猛力一頂,動作之凌厲,讓人猝不及防。

  慕臨珩身形一滯,隨即悶哼一聲,身形不穩(wěn),單膝跪落在地,他俊逸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痛楚,一只手迅速捂住要害,眉頭緊鎖,而另一只手,卻仿佛本能般,仍舊固執(zhí)地緊抓著云蘿的胳膊,不愿松開分毫。

  云蘿動作迅捷,指尖輕挑,瞬間從發(fā)髻間抽出簪子,毫不猶豫地刺向他的手背,一陣劇痛襲來,不由得松開了緊握的手,面容因疼痛而微微扭曲,五官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擰緊了幾分。

  云蘿見狀,靈巧地翻轉(zhuǎn)手腕,將他的胳膊往背后一繞,她身形轉(zhuǎn)動,膝蓋抵在他的脊背上,她解下腰間的腰帶,將他的雙手緊緊捆綁在一起。

  慕臨珩蜷縮著坐在地上,胯下的疼痛并未消退,他臉上赤紅一片,冒著細密汗珠。

  云蘿輕盈地蹲下身來,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對著面前略顯尷尬的慕臨珩輕輕一笑,那笑容里藏著幾分戲謔與俏皮,“慕臨珩,你是不是忘了,我練過小擒拿手,你那掐頸環(huán)腰的老一套,在我身上用過三次,怎的還是這般毫無新意,未見絲毫精進呢?”

  慕臨珩惱羞成怒,吼道:“葉云蘿,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我說過,你若再敢念著他人,我定讓你嘗到比死還痛苦的滋味,除非,你此刻便能殺了我?!?p>  “好?。〈碎g北宮,于我而言,無異于囚籠四壁,日日夜夜,煎熬難耐,我死之前也不要你好過?!闭f著便揮起手中的簪子朝他頸脈刺去。

  慕臨珩身形一旋,簪子不偏不倚地嵌入了他的左胸。石青色的長袍,漸漸染上了血色。

  云蘿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慌亂,她的雙手如同被燙到般猛然松開,簪子依舊深深插在那處,她怔怔地望著這一幕,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自己,竟真的殺人了?

  慕臨珩的身體緩緩倒下,石青色的長袍鋪展在冰冷的地面上。

  門房突然被打開,桑竹手里抱著砸鎖的石頭,看著屋內(nèi)的景象,倒抽一口冷氣,嚇的失聲尖叫,手里的石頭咚咚咚的滾落在地。

  她慌亂之中,幾乎是踉蹌著撲至慕臨珩身旁,手指顫抖地解開束在他手腕上的腰帶,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焦急與恐慌,嘶聲呼喚:“來人!快來人??!傳太醫(yī)——”

  許鐘飛奔進來,嚇的腿一軟,背脊緊緊貼著門扉,片刻的怔愣之后,他猛然回神,轉(zhuǎn)身便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太醫(yī)院的方向。

  太醫(yī)們?nèi)缗R大敵,紛紛跪伏于床榻之側(cè),動作迅捷而細致,止血,上藥,可謂是把慕臨珩從上到下檢查了個遍。

  莊太醫(yī)用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喘著粗氣:“萬幸······萬幸,好在衣袍厚實,抵擋了一部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陛下吉人天相?!?p>  東郭月與紀盈前后腳,哭哭啼啼的跑來,兩個人淚眼婆娑的守在床前。

  莊太醫(yī)安慰著:“稟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皇上已無大礙。淑妃娘娘,您有孕在身,切莫過度哀傷,還需保重腹中皇嗣?!?p>  東郭月望著盆中那片刺目的血漬,眼中閃爍著不可遏制的怒火,哭喊道:“那個賤人在哪?給本宮找來?!?p>  許鐘伏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啟稟娘娘,已派人去找了,還未見蹤影。”

  云蘿出了長華宮便順著小道一直狂奔,寒風在耳畔呼嘯,攜帶著冬日特有的凜冽與蕭瑟。路上也有遇著找尋她的侍衛(wèi),她嚇得只得躲起來,這天寒地凍的也不知能躲哪里去,若是被抓住,慕臨珩與文武百官會怎樣懲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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