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想讓你們家丟臉,我以后會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云蘿愧疚的說著
懷景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我理解你還沒融入我們這兒,可你要記著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葉云蘿,不能什么事都由著自己高興”
云蘿看著葉懷景:“可我也不想嫁給一個我不了解的男人,蹉跎一生”。
“琮親王也并非不是可托之人,至少我認(rèn)為不是外界傳的那樣紈绔驕縱”
“如果我不嫁他算不算抗旨?”。
“你沒得選”葉懷景似笑非笑轉(zhuǎn)身離去。
來到葉嘯的住處,看著父親閉著眼靠坐在椅子上,他倒了杯茶遞到他面前輕呼:“爹”。
葉嘯長呼一口氣睜開眼睛,正了正衣襟沉聲道:“發(fā)現(xiàn)些什么沒有,她是不是想挑起葉家與琮親王的嫌隙”
葉懷景邊整理案幾上的書籍邊說著:“我和哥都沒發(fā)現(xiàn)她有何異常行為,衛(wèi)成從沒見過她寫過什么書信也未曾收到過,我倒覺得她與白炎照來往不用刻意阻攔,她如若是細(xì)作肯定會多方打聽白家運輸藥品一事”
葉嘯揉了揉太陽穴:“懷英總在御前出宮不便,你要多留意著,不管那丫頭是誰派來的都給我看仔細(xì)了,今日北國又送來一封信,這信來的這樣快我懷疑上晉有藏匿的北國人,”。
不知不覺間,樹葉已微黃;連綿不絕的秋雨已經(jīng)灑落了好幾日,涼意也漸漸襲來。
勤政殿內(nèi);赫連斐滿面愁容的坐在赫連宣面前,他道:“哥,我和葉家小姐的婚事可否往后推推”。
赫連宣伏案閱著折子,頭也未抬,只是眸子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戒備:“嗯!我想著也是,畢竟剛出了那件事不久,我心里也是愧對丞相,往后推推也好,你倆也先培養(yǎng)一下感情,皇后在廣陽府辦了賞菊會,你沒事也去熱鬧熱鬧一下”。
“一群女人打擂臺有什么好熱鬧的,赫連青也是要去吧?有她在絕沒好事”。
“若不讓她去,她又要聒噪我好半天,她最怕你,你去了也可以壓制住她,可別讓她把人都得罪了”。
八月初六是皇后組織的宴會,她邀請上晉朝內(nèi)各官員家中的小姐們前來赴宴,這場宴會的目的,并非僅僅為了歡聚一堂,其主要目的還是想提前一睹明年春闈秀女們的風(fēng)采。她希望通過這場宴會,對她們的品行與相貌有個初步的了解,在這份邀請名單中,自然少不了丞相府的小姐,對于云蘿來說,這樣的豪門宴會是她前所未見,一想到要與眾多身份顯赫的小姐們共赴盛宴,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膽怯。
這日,云蘿一早便起來,昨兒晚上在葉老太那取了一些經(jīng),原來那行院是已過世的廣陽公主故園,廣陽公主是當(dāng)今皇上的曾祖姑母,一生未嫁將自己獻(xiàn)給了戰(zhàn)場,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戰(zhàn)神,四十六歲那年因病死在了與北國的戰(zhàn)場上,據(jù)說一生征戰(zhàn)七次收服大小部落二十七個,擴(kuò)大了南國版圖,擊退北國三次,褚國兩次,因她生前酷愛菊花,她故后百姓們悲傷不已,都自發(fā)去她院里種滿了菊花,每年深秋便會盛放,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皇室的觀賞園林。
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駛了約莫三刻鐘終于抵達(dá)了廣陽府,府前,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各式各樣的馬車密密麻麻地停滿了空地。
車內(nèi),一些姑娘靜坐其中,或低頭沉思,或輕撫裙擺,神態(tài)各異。而另一些姑娘則恰好遇見好友,兩人隔著車窗,歡聲笑語不斷。
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見一輛四馬車緩緩駛來,車廂四面被精美的絲綢圍裹,宛如披上了一層華麗的外衣。車門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圖案,仿佛在向人們展示著它的尊貴與不凡。車沿的四角,掛著精致的牡丹熏爐,爐中的香料散發(fā)出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令人心曠神怡,人群中的喧囂漸漸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隨行的女官高喝一聲:“皇后娘娘駕到”
車?yán)镒?,外面站的全部站到車馬前,等皇后下車時眾人屈膝附身:“恭迎皇后娘娘鳳駕”
“姑娘們免禮,大家都進(jìn)府吧”
眾人紛紛向兩旁退讓,宛如潮水般分開,為中間留出了一條狹窄而莊重的小徑,皇后緩步走進(jìn)廣陽府,云蘿走在最后,她微微抬頭看向皇后和眾人,端莊優(yōu)雅、雍容華貴、俏麗多姿、出水芙蓉,真是各花各艷,配上滿園的花卉,這些人就像花仙子一樣,云蘿為了隱藏自己特意穿了素白一身,頭發(fā)編在一側(cè)用緞子點綴了一下,在眾多姑娘里確實不出挑。
入了正院,眾位姑娘紛紛尋找著各自的花棚,輕步坐下。每個花棚都恰好容納兩位姑娘,她們或倚或坐,各自安好。
廣陽府雖說是公主府邸,卻隱隱流露出一種將士的硬朗之風(fēng)。府內(nèi)園林布局別具一格,假山層疊錯落,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似將士們身披的戰(zhàn)甲,堅毅而厚重。松柏挺拔,翠竹搖曳,它們相互映襯,形成了一幅幅生動的畫面,在樹下的空地上,菊花正競相開放,它們或黃或白,或紫或紅,色彩斑斕,宛如戰(zhàn)場上的烽火,點亮了這片寧靜的府邸。這些菊花不僅為園林增添了一抹亮色,更仿佛是在訴說著一段段英勇的故事,整個廣陽府,既有著公主府邸的典雅與寧靜,又透著一股將士的硬朗與堅毅。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與姑娘們的笑語聲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寧靜而又不失生機(jī)的氛圍。陽光透過花棚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在姑娘們的衣裙上跳躍,增添了幾分靈動與詩意。
皇后江嵐彤端莊而優(yōu)雅地坐于上方,她身披一襲明黃色的鳳袍,那袍上銀絲織就的云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有真云繚繞其間,青絲挽成凌云髻,鬢邊帶著兩支金鳳朝陽的步搖。
云蘿的位置在左邊第三個與趙大將軍家的四女,趙芷嫻坐在一起。
待得眾人紛紛落座,女官清脆有力的高聲宣道:“今日風(fēng)和日麗,正是賞花的好時節(jié)?;屎竽锬锾氐嘏e辦了這場賞菊會,邀請眾位小姐一同前來,共賞這滿園盛開的菊花。娘娘慈愛地囑咐過,今日大家不必拘謹(jǐn),就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盡情玩樂”。
眾位小姐們紛紛輕啟蓮步,優(yōu)雅地微微屈膝,異口同聲地恭敬道:“多謝皇后娘娘”。
江嵐彤手輕輕抬起,面帶溫柔一色:“姑娘們不必多禮,大家都坐吧!本宮已有一年不曾出宮了,這宮外有什么新鮮事還想聽你們說與本宮聽聽,讓本宮也樂一樂”。
“皇后嫂嫂,這外面有趣的事兒可多了,我聽說趙小姐前幾日當(dāng)街與人打架呢!還有戶部中郎家的胡小姐和鐘小姐為了一個戲子鬧得不可開交,聽說這名戲子長得白凈俊朗,還有曲小姐的肚兜居然讓人給偷了”說完便捂嘴大笑起來,弄的幾位小姐羞澀的低下頭。
云蘿斜眼看了看趙芷嫻,她面上羞紅,嘴里咕噥著:“不看她是公主真想揍她一頓”。
“青公主,你矜持些,幸好我們這都是姑娘家,若是哪家公子瞧見你這開懷大笑的樣子多不好”坐在對面的宗室郡主嘲諷的說道。
赫連青嗤鼻一哼:“怎么也比不上她們那些丟臉吧!”。
江嵐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目光中滿是不加掩飾的嫌棄:“青兒,不許胡說”。
赫連青不以為然,變本加厲的說道:“我可沒胡說啊,我還知道一個更大的秘密,聽說丞相家的葉三小姐曾經(jīng)被賣進(jìn)過青樓呢!”。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嘩然之聲,姑娘們紛紛掩住嘴巴,竊竊私語,她們的聲音雖低,卻足以在空氣中彌漫開一種異樣的氛圍。甚至有幾道嫌棄的目光,如同尖銳的箭矢,毫不留情地投向云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