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突破
三人都丟了馬,便只能暫時(shí)步行,付瑾年小腿被野狼抓傷,此刻鮮血汩汩往外冒,一走一個(gè)血腳印,卻始終不吭聲。
姜郁看到了,嘆了口氣,又忍不住開始操心,心中暗罵,這該死的契約!
她驅(qū)馬靠近付瑾年,淡淡開口,“手給我!”
付瑾年愕然抬頭,“我沒事,妻主自己騎馬就行!”
姜郁眉頭微皺:“誰讓你騎馬了,把手給我給你止血!”
見是自己誤會了,付瑾年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對上姜郁不耐的眼神,忙伸手搭上了她略小的手掌。
接觸的一瞬間,一股溫和的力量瞬間包圍他的全身,不過幾息,小腿上的傷口便悄然愈合。
他心下稍驚,下意識抓緊了手心里的溫度。
姜郁:“你還抓上癮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付瑾年這才放開姜郁,傳遞進(jìn)身體的熱度瞬間消散,讓人恍惚一瞬。
姜郁替他治好腿,視線又落到一旁的喻涵身上,“你呢?有沒有受傷?!?p> 喻涵注意到她臉上的疲態(tài),下意識將右手往后藏了藏,“我沒事!”
他小動(dòng)作太明顯,姜郁懶得跟他廢話,也不等他伸手了,手掌抬起放在他額頭上,手下釋放異能,替他治愈傷口。
喻涵只覺腦門一熱,一股熱流從頭頂涌入,慢慢匯聚到手臂上的傷口,他將衣袖往上捋了捋,親眼看著那傷口快速愈合,最后竟一點(diǎn)痕跡都沒了。
腦海中頓時(shí)閃過離開清水灣時(shí)姜郁替季清風(fēng)治療的畫面,也是這么輕松一碰……原來真是姜郁救了人,只是他嘴硬不肯承認(rèn)罷了。
付瑾年的傷口在腿上,他自是沒有看到傷口愈合的過程,此刻親眼看見,再次被震驚。
他悄悄摩挲了一下手心殘留的觸感,視線落到姜郁的臉上,她手中的黑色長筒散發(fā)的明亮光芒將她的眼睛襯得很亮,他能清晰的看到她那根根分明的卷翹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dòng)上下翻飛,一時(shí)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察覺到他的視線,姜郁抬頭,猝不及防與他對視,付瑾年立馬慌忙別開眼。
姜郁收回手,沒說什么,默默叢空間拿出晶核來吸收,她如今的異能等級本就不高,今日使用的頻率有些多,又是殺土匪,又是殺狼,還得負(fù)責(zé)給隊(duì)友治傷,如今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幾人明顯感覺到姜郁的疲態(tài),擔(dān)憂的看向她,付瑾年想要上前替她牽馬,奈何落白除了姜郁誰都不認(rèn),幾人一時(shí)也沒了辦法。
手中的晶核一顆顆迅速變成粉末,姜郁一刻不停的吸收著,終于摸到了突破的屏障,身體慢慢發(fā)熱,藤蔓開始不受控制的冒出,將身后幾人嚇得不輕。
喻涵見她臉色越來越白,忍不住擔(dān)憂道:“妻主,你沒事吧?”
姜郁搖搖頭,異能突破讓她身體陷入短暫的虛弱,她翻身下馬,走到一旁的石壁旁坐下,周身的藤蔓瞬間將她包裹起來。
付瑾年、季清風(fēng)和喻涵眼睜睜看著姜郁被藤蔓包裹,一時(shí)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周圍的植物貪婪的吸收著姜郁外散出來的木系能量,開始瘋長,沒一會兒,地上剛能淹沒人腳背的草葉便躥至半人高,將石壁前方的姜郁遮了個(gè)嚴(yán)實(shí)。
季清風(fēng)此刻又害怕又有些擔(dān)心,下意識靠近付瑾年和喻涵,低聲道:“大哥,怎么該怎么辦?”
付瑾年視線落到那將姜郁包圍的密不透風(fēng)的藤蔓,瞬間想起那次在扶風(fēng)山前看到的藤蔓,那時(shí)她也是被一堆藤蔓包圍。
他思考一瞬,吐出一個(gè)字,“等!”
他們現(xiàn)在除了等,也做不了什么。
落白感受到熟悉的能量,聽話的走到姜郁附近站定,等待著她醒來。
姜郁第二次突破,駕輕就熟,很快便成功了,周身的藤蔓緩緩?fù)嗜?,姜郁睜開眼便對上了三雙擔(dān)憂的眼睛。
此刻她只覺渾身輕松,異能透支后的疲乏感被一掃而空,她站起身,扒開身旁的雜草,翻身騎上落白。
“走吧!休息好了嗎?”
三人見她此刻精神煥發(fā),絲毫不見方才的疲態(tài),雖不知方才的虛弱是何緣故,但她身上的秘密本就不是他們能探究的,此刻人好了便也放心了。
這么一耽誤,天色已經(jīng)微微轉(zhuǎn)亮,姜郁將手電收進(jìn)了空間,還好這是太陽能充電的,不然都成一次性用品了。
一行人終于沒再遇到什么意外,順暢的下到了山腳,卻沒有著急離開。
付瑾年帶著喻涵和季清風(fēng)去到當(dāng)年襄王女身死的樹林祭拜,姜郁識趣的沒跟去,找了條小溪簡單洗漱了一番。
旭日東升,柔和的陽光穿過樹林的縫隙,照耀著潺潺流水。
姜郁手中藤蔓翻飛瞬間穿透幾條小魚的腦袋,等待的間隙,她便在一旁生起了火,簡單處理了魚,用樹枝穿上架在火上烤著。
她一邊烤一邊往上撒調(diào)料,沒一會兒香味便傳了出去。
這小溪里的魚個(gè)頭小,熟得很快,她拿起來嗅了嗅,滿足的咬了一口,空間中的吃食還有許多,但偶爾吃吃野味也是不錯(cuò)的體驗(yàn)。
她將抓上來的幾條小魚吃完后,付瑾年三人終于回來了,只是都神情悲痛,季清風(fēng)還眼眶紅紅。
姜郁不會安慰人,只從空間里拿了吃食出來交給幾人,“快吃吧!吃完出發(fā)!”
付瑾年伸手接過,嗓音嘶啞,“多謝妻主。”
姜郁擺擺手,去到小溪旁裝水去了,一路走來,她覺得天氣越來越干燥,山林間的植被生命力也在衰弱。
原本兩三米寬的小溪此刻也只剩一半的寬度,她將手伸進(jìn)水中,默默裝水進(jìn)空間,有備無患。
幾人越往北走,天氣就越干燥,成片的土地干裂,河道中的水也越來越少,放眼望去只見一片枯黃。
姜郁拿出水囊往嘴里狠狠灌了口水,原本涼爽的溪水此刻也被這炎熱的天氣蒸出了熱氣,眼見終于要靠近下一個(gè)城池。
幾人快馬加鞭,在天黑前進(jìn)入了一個(gè)名叫奉陵縣的城池。
只是這城池里的百姓都走得寥寥無幾了,許多客棧已經(jīng)關(guān)門,幾人牽著馬走在蕭條的街道上,終于在街角找到一家開門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