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明珠怎么在她手里
楚硯找了幾圈都沒找到人,知道事關(guān)重大,便派人回府告知沈初。
沈初手一抖,茶盞碎了滿地。
“快派人去找!”
他這個(gè)女兒,雖然刁蠻無禮,但是長公主的心肝肝,更是深得皇帝和太后的寵愛,這要是出什么事,他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府中的下人都去!還有,暫勿驚動(dòng)官府!”
沈初來回踱步,若驚動(dòng)了官府,怕是小事也要變大事了。
府中騷動(dòng)起來,不一會兒就驚動(dòng)了長公主。
長公主被婆子攙著,聲音都抖起來。
“安安……安安……安安出什么事了?”
“夫人不必著急,我已經(jīng)派人出去找了!”
長公主這樣一聽,果然是她的安安失蹤了!眼前一黑,差點(diǎn)暈倒。
“沈初!若是安安有什么好歹,我……我……”
氣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楚硯呢?怎么看的人?若是找不回安安,他也不必回來了!”
沈初只能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的聽長公主不住地叫喊。
這邊沈府已亂成一鍋粥,那邊沈安安迷迷糊糊地被人喂了藥,嘴巴因?yàn)樗幙?,還吧嗒吧嗒的蠕動(dòng)著。
蕭若寒起身,將手里的藥碗遞給丫鬟,低頭看向床榻上的小小一團(tuán),眉間掠過一絲柔意。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副將嘴角抽了抽。
他家萬年冰塊臉的將軍剛剛是笑……笑了?
“沈府現(xiàn)在怕是熱鬧極了!”蕭若寒嘴角上挑。
“將軍,要不屬下派人去跟沈府知會一聲……”
“不必,楚硯那廝竟然這么設(shè)計(jì)自己的表妹,也該讓他吃些苦頭?!?p> 若被人知曉沈安安被他帶回來了,豈不帶壞了她的名聲?
沈府看護(hù)女兒不力,讓他們著些急又何妨?
蕭若寒的雙眉似要擰出冰來,雙拳的骨節(jié)也被捏得咯咯作響。
副將不由升起一絲寒意,壞了,敢惹他家將軍生氣,這人怕是要倒霉了!
沈安安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眼前漸漸明亮,只覺得雙腿酸軟。
“嘶——”一動(dòng)就疼,昨日是走了多少路???
不對,她好像暈倒了,但是怎么躺在床上呢?
“郡主醒了?”
沈安安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個(gè)丫鬟模樣的女子正忽閃著眼睛看著她。
“這是哪里?”
沈安安靠著床沿費(fèi)力地坐起身,卻發(fā)覺自己懷中抱著一硬物,咯得她胳膊疼。
低頭一看,竟是一枚碩大的夜明珠!
昨日馬球賽的彩頭可不就是一顆夜明珠嗎?楚硯說要給她贏下夜明珠,可是輸了比賽,那……夜明珠應(yīng)該在……蕭若寒手中!
夜明珠怎么會在她的手里?
沈安安一下子愣住了,頭皮有些發(fā)麻。
“這是‘靜園’,主人昨日帶郡主回來,吩咐郡主醒后用過早飯便派人送郡主回府?!?p> 主人?
“蕭若寒?”
沈安安脫口而出。
丫鬟不置可否,伺候她起床更衣。
“昨日主人帶你回來,你死死抱住這顆夜明珠,主人無奈只好任由你抱著睡了?!?p> 丫鬟端過洗臉?biāo)樕项H有些玩味的笑意。
她從來沒見過哪家小姐睡夢中還像貓兒一般頑皮。
尤其是她家主人一本正經(jīng)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實(shí)在搞笑。
丫鬟端來早飯,沈安安吃了幾口,本來她脾胃也弱,飯量很小。
待她吃完,丫鬟便道:“馬車已安排妥當(dāng),可以送郡主回府了?!?p> 她在這里過了一夜,不知道娘親有沒有急壞了,便起身就走。
一直沒有看見蕭若寒的身影,她知道他肯定是顧及她的名聲,不便相見,她便也不說破,臨走想了想,還是把那顆夜明珠抱在懷中。
這么價(jià)值連城的寶貝,不要白不要。
這“靜園”應(yīng)是蕭若寒的私產(chǎn),在城郊,倒也清凈。
沒想到他一個(gè)武將,還能有這么文雅的私宅。
比沈府那死氣沉沉的宅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乍一離開,還有些舍不得。
嗯,以后,她也一定帶娘親住這樣的豪宅。
馬車外早站了一位年長的婆子,見她走來,急忙上前攙扶。
馬車?yán)镤伭撕脦讓榆浫?,沈安安坐上去很舒服?p> 也許是怕她顛簸,馬車行得極慢。
快睡著了馬車才停了下來。
“永安郡主,到了。”
馬車外婆子的聲音傳來,沈安安伸個(gè)懶腰,慵懶地伸了伸腿。
這么舒服,她都不想下車了。
“安安——”
長公主聽下人來報(bào),說郡主回來了,忙在婆子的攙扶下快步迎了出來。
沈安安一看見長公主紅腫的眼眶,疲憊的神情仿佛老了好幾歲。
定是一夜未眠,心疼地?fù)溥M(jìn)她的懷中。
“娘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沈安安清晰地感覺到長公主那發(fā)顫的身軀。
“長公主,”送她來的婆子躬身行禮,“昨日定遠(yuǎn)侯夫人與永安郡主一見如故,特邀永安郡主過府游玩,一時(shí)忘記了時(shí)辰,還望長公主恕罪?!?p> 定遠(yuǎn)侯夫人?
長公主雖然不解,她和定遠(yuǎn)侯夫人并無來往,總覺此事頗為蹊蹺,但看到沈安安一副疲憊的模樣,也不及細(xì)問,只得感謝了一番。
婆子一離開,長公主的眼淚就斷線般止不住了。
“安安……娘的心肝兒,你若出了什么事,娘親也不活了……”
“娘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娘親別傷心了,傷了身子怎么疼安安呢?”
沈安安撒嬌似得貼著長公主,長公主終于破涕為笑。
兩人一進(jìn)府,沈安安就看到跪倒在院中的楚硯。
“安安,你沒事吧?”
沈初大步迎了上來,聽小廝說,是定遠(yuǎn)侯夫人派人送她回來的,他終于松了口氣。
“你表哥內(nèi)疚,都跪了整整一夜了。”
說著,眼睛偷偷瞄向長公主。
這可是他親兒子,他是心疼的,但長公主發(fā)怒,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楚硯跪了一夜,他的心揪了一夜。
沈安安想著,活該!
“娘親,快讓表哥起來吧,表哥也不是故意把我扔在偏僻的樹林子里的……”
沈安安眼中透著清澈的純真。
什么?扔在偏僻的樹林子里?長公主怒火一下子就升了起來,她的安安,當(dāng)時(shí)得有多無助??!
她憤恨地瞪著楚硯:“想跪便跪著吧!”
沈初臉一下就白了,楚硯的腿,不會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