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也許我運(yùn)氣好呢
“黎姐,我們這樣一直走下去,要走多久才到?”江茗邊走邊踢地上的雪。
雪被她踢開,露出草地里面的黑泥,雪白的地面被她踢出一條黑綠相間地小道。
江黎制止她的動作,反而跟在她身后,腳踩在她弄出來的小道上:“光靠走的話,一年時間都不一定走得到。”
現(xiàn)實世界是這樣,但在這里自己動動手指就能立馬到達(dá)任何想要去的地方,不過這句話江黎并未說出來。
江茗停下來:“那我們繼續(xù)走下去的意義是什么?一年以后你說的那個研究所還存在嗎?你的丈夫還會活著嗎?”
她還是不習(xí)慣把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叫做爸爸,所以她用了江黎的丈夫來稱呼那個人。
在末日里,生存下來是件很難的事,短短時間就能改變很多事情,更別說一年以后。
江黎抬手拂去她被風(fēng)吹亂的碎發(fā),目光變得柔和:“阿茗,我回答不了你第一個問題,但是那個研究所一定會存在,在我們到達(dá)那里之前,我的丈夫就一定會活著,不論是在哪里。”
江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江黎,像是有什么開始從身邊溜走,她抓不住。
她看得出神,許抒不耐煩地在前面喊:“喂!你們走不走?傻站著那么久,是又被迷惑了嗎?”
“來了?!苯阉季w收回,帶著喬葉跟上前面的隊伍。
走了一天,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身后那片林子,置身于整片空地。
安營扎寨很方便,但是生火卻成了問題,周圍怎么看都只有草。
齊云手上忙著搭帳篷,嘴里念叨:“早知道出來的時候,我再回去裝點(diǎn)小樹枝出來,光有帳篷也暖和不到哪去?!?p> 身體似乎是已經(jīng)開始適應(yīng)了低溫,現(xiàn)在做起事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磨磨蹭蹭。
江茗用力把地釘錘進(jìn)地里,又拉起風(fēng)繩在上面打了個結(jié):“別抱怨了,現(xiàn)在沒下雪,已經(jīng)比之前好了?!?p> 前面的帳篷都是許抒他們搭建好的,這次是她們第一次動手,看著沒許抒他們那個好,也還看得過去。
“你們兩個弄牢固點(diǎn),別半夜睡著睡著風(fēng)就把帳篷給吹走了?!苯枳谝慌钥粗齻兠睿褪遣辉复畎咽?。
齊云嘴噘得快要有天高:“黎姐,怎么還嫌我們弄得不好?!比缓笥址诺吐曇簦骸肮鈺W炱ぷ印!?p> 江黎打著哈哈:“這是對你們的鍛煉,不說了,我去別處看看能不能找到小樹枝?!?p> 江茗抬眼看了江黎一下:“這里怎么可能找得到,就算能找到,頂多能找到干枯的草根?!?p> “也許我運(yùn)氣好呢?!苯柩杆偬与x原地。
兩人也沒再管江黎,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一元在一旁幫忙拉著繩子。
不一會帳篷完成了,江黎懷里抱著一堆樹枝洋洋得意地從遠(yuǎn)處走來:“真讓我找到了。”
許抒湊過來:“哪找到的?剛才我在這附近轉(zhuǎn)了一圈都沒看到。”
“我眼神好,可能是你沒仔細(xì)看。”這些木柴都是江黎幻化出來的,但江黎說這話,壓根就不覺得心虛。
許抒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想去附近尋找:“多謝,我再去找找。”
其他人都信了,就連許抒都認(rèn)為是她自己沒認(rèn)真看,只有關(guān)昭聽到江黎的話,深深看了江黎一眼。
然后就見到許抒路過關(guān)昭時,被關(guān)昭一把拉?。骸拔胰ァ!?p> 許抒遲疑地看著關(guān)昭:“也行?!?p> 關(guān)昭走到江黎身邊,視線落在被抱在懷里的樹枝:“麻煩你帶我去一趟?!?p> “可以?!苯璋褨|西全部放下,對江茗兩人說:“你們倆待會生一下火?!?p> 江茗看著地上一堆木柴,有點(diǎn)搞不懂:“這些還不夠嗎?”
一個晚上燒不了多少,根本就不用再花費(fèi)時間在這種事情上。
“不夠,我們倆出去再找點(diǎn)回來?!苯鑾еP(guān)昭離開,給幾人留下一個背影。
江茗幾人面面相覷,齊云放下手中的事,先開了口:“黎姐她們肯定又有什么事瞞著我們,等我偷偷跟上去探查探查。”
“別了,黎姐走之前讓我們生火,我們還是安分點(diǎn)把事情做完吧?!苯?zhǔn)備跟上去的齊云。
既然她倆故意避開所有人,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他們還是別去打擾她們了。
齊云被攔住,有些不樂意,用力折著地上的樹枝:“不看就不看,我也不是很想知道?!?p> 事情全部做完,幾人圍坐在火邊,夜幕已經(jīng)降臨了,江黎兩人才從外面回來,雙手空空。
齊云一看,就圍在江黎身邊轉(zhuǎn),看來看去:“黎姐,你們不是說去找柴火嗎?柴火呢?”
“沒有,可能是剛才被我撿完了,逛了好大一圈都沒找到?!苯钄倲偸?,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許抒也迎了上去,不過并沒有問關(guān)昭任何問題,默默遞給關(guān)昭一份食物。
江黎指著許抒對江茗兩人說:“看看人家,生怕怕自己隊友餓著了,你們什么都不給我準(zhǔn)備?!?p> “有有有,黎姐別老把我們和別人家的比較?!痹诮栝_口的時候,江茗就遞上去一袋面包。
江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中國家長啊,唉——
隔天早上,天還沒完全亮,幾人就已經(jīng)把行囊全部收拾完畢上了路。
相比之前,要輕快許多,看著遠(yuǎn)方的高山,都覺得風(fēng)景如畫,就是可惜了喬葉看不到這幅場景了。
走走停停過了好幾天,似乎離走出這片草原越來越近,連山都變得高大了。
不成想多了一個不著邊際的湖,橫在他們和山的中間,看不到湖對岸。
說是湖卻又很像一條河,平常的湖都是被圍了起來,這個湖兩邊都看不到盡頭。
湖面結(jié)著冰,看不到下面的水是不是在流動,也不知道這個冰面有多厚。
江茗伸出右腳,試探性在湖面跺了幾下,沒有任何動靜,也沒看到有裂痕,但她還是不敢賭。
這個冰面很廣,看不出哪里薄哪里厚,從開始到現(xiàn)在也只下了一場雪,說不準(zhǔn)這冰面牢不牢固。
許抒開口問,想要從江茗她們幾人口里得出答案:“現(xiàn)在怎么辦?”
本以為這一整塊都是草地,沒想到突然多出一片湖泊,一下子難倒了眾人。
即使這個湖泊沒有被凍上,他們也找不到方法過去,因為他們沒有任何水上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