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不一樣的大皇子
徬晚,城門。
商時序坐在酒樓的高層,看著眾人迎接大皇子。
本來她作為百官之首,也是要去的,
但狗皇帝不知道抽什么瘋,把她留下談話,
話里話外都是要她扶持大皇子,不就是想讓她站隊大皇子,
好吸引其他人也成為大皇子麾下的人嗎,
然后等一切都成了,再把她一腳踢開,狗皇帝當(dāng)她傻嗎。
如今誤了時辰,只能在這酒樓上湊湊熱鬧。
大皇子從馬車?yán)锍鰜?,和商時序想的一樣,
他樣貌普通,但周身圍繞著溫和的氣息,讓人忍不住與他親近。
現(xiàn)在他正在和江淮序交談,兩人看起來相談甚歡,
商時序好奇的向外伸出半個身子,卻被旁邊的人扶住了腰。
她下意識的就要逃跑,轉(zhuǎn)頭就看見方承瀾,他正坐在一樓屋頂?shù)耐咂稀?p> 就是這個家伙,不但嚇唬她,還把手放到她腰上。
商時序忍著怒火,咬牙切齒道:“方承瀾,把你的手拿開,你到底要干什么!”
方承瀾撓了撓頭,似乎不明白商時序為生氣,
于是問道:“我只是怕你掉下去,你瞧,你半個身子都露出來了,你為啥要生氣???”
商時序后悔的閉上眼睛,不愿意面對眼前的蠢貨,
她是露出來半個身子沒錯,但她的輕功甚至在方承瀾之上,
他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資格擔(dān)心她商時序會掉下去。
不如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從瓦片上滑下去。
商時序不愿意與他爭論,輕輕一掙扎,就從他懷里出來。
方承瀾見懷里的人走了,可憐巴巴的看著商時序。
兩人一個坐在酒樓里,一個蹲在瓦片上對視著,
頗像做錯事爬上屋頂?shù)男」?,求著主人原諒?p> 商時序看著下方大皇子的馬車已經(jīng)出發(fā)前往皇宮,
自己也就不多留了,跟蹲在屋頂?shù)纳荡髠€說:“你要是愿意進來,就進來吧,與我無關(guān)?!?p> 方承瀾激動的跳進來,期間還差點滑倒,
進來后就對著商時序傻笑,還沒開心多久,就見商時序在桌子上放了幾塊銀子,轉(zhuǎn)身離開了。
方承瀾抓住商時序的衣袖苦苦哀求:“時序,非走不可嗎?”
商時序直覺得這人今日又犯病了,
用力想要扯回袖子,可袖子一動不動的留在那人手里,
商時序又開始頭疼了,最近幾日頭疼的次數(shù)增多了,看來要找望舒要些安神的藥。
為了快點離開,商時序只能騙他:“其實我是想去出恭,我還會回來的。”
沒想到,一向粗心的方承瀾卻抓著銀子質(zhì)問她:“你騙人,你都放了銀子,明明是想走?!?p> 商時序開始頭腦風(fēng)暴,又編了個理由:“放銀子是因為,這是我,額,這是我給小二的賞錢,不是飯錢,你快些放開我,我真的很急。”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方承瀾依依不舍的放開衣袖,商時序立刻離開,
她先是在廁所躲了一會兒,見方承瀾沒跟來,
于是快速逃離,前往丞相府準(zhǔn)備大皇子接風(fēng)宴的行頭。
剛來到街上,就看見大皇子的馬車橫沖直撞的向著她奔來。
他的馬似乎是被什么驚嚇到,任由車夫怎么勒韁繩也沒有用。
眼看就要撞到自己,商時序立馬飛身離開。
馬車就要直直的撞向墻面,大皇子顫顫巍巍的扒著車窗,
幾番猶豫過后,眼一閉,就要跳下馬車。
商時序趕忙發(fā)動輕功,堪堪接住了跳車的大皇子。
馬車被撞得稀巴爛,車夫的頭被砸出一個大窟窿,當(dāng)場斃命,
不敢想象,要是大皇子在里面會有什么后果,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
馬怎么會突然受驚呢,商時序雖然疑惑,
但眼下不是調(diào)查的最佳時機,要先穩(wěn)住這位大皇子。
商時序放下懷里的大皇子,恭敬的行禮:“大殿下萬福金安,不知殿下可有哪里不舒服,微臣送您去最進的醫(yī)館?!?p> 大皇子盯著商時序,就這么愣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商時序疑惑的再次發(fā)問:“殿下?殿下?您還好嗎,微臣送您去最進的醫(yī)館吧?!?p> 商時序連著叫了好幾次,大皇子才反應(yīng)過來,
趕忙對著商時序說:“抱歉,本宮有些走神了,
今日多謝你出手相救,你姓甚名誰,本宮也好稟報父皇,賜你獎賞。”
這個皇族真是稀奇,竟然會給一個大臣道歉,
要知道,皇族那群人,鼻子都翹到天上去了,怎么會承認(rèn)自己有錯呢。
看來這大皇子確實跟皇宮中那群人格格不入。
商時序開始自我介紹:“回稟殿下,微臣丞相商時序?!?p> 大皇子瞳孔地震,驚訝的說道:“沒想到竟然是商大人,
今日真是萬分感謝商大人,本宮一定會在父皇面前為商大人討要賞賜。”
兩人正在交談中,遠處就傳來了江淮序等一眾大臣的呼喊聲。
江淮序急得滿頭大汗,商時序還沒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
也對,商時序沒去,張御史年紀(jì)又大,
那迎接大皇子這樣重要的事情,自然落在他這個禮部尚書的頭上。
如今不但沒能好好的給人送進宮門,還差點亡故于馬車內(nèi),
這要是回去交差,直接被皇帝罷免官職都是輕的,在場的各位一個都跑不了。
商時序遠遠的望去,先看見的竟然不是江淮序,而是那個話多的杜澤生,
他跑的是真快啊,江淮序都被他遠遠的甩了一大截。
杜澤生喘著粗氣跑過來,一個滑跪撲向大皇子,就開始鬼哭狼嚎:“我的殿下,您沒事吧,
微臣罪該萬死,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那是一匹受驚的馬,
讓殿下受到驚嚇,微臣死不足惜啊,嗚嗚嗚嗚,殿下?!?p> 大皇子拉起杜澤生,輕輕的攙扶著他,
“澤生,你已經(jīng)自責(zé)到開始胡言亂語了嗎,
這馬是剛才突然驚了,你怎么能早早的看出來呢,
莫要再傷心了,本宮不怪你?!?p> 大皇子說完,嘴角微微勾起,他的笑容如太陽般溫暖。
商時序在心中感概:這大皇子跟傳聞中一點都不像,舉手投足間,讓人如沐春風(fēng),
看來之前杜澤生說大皇子有勇有謀,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皇家除了王貴妃母子三人,都是人精,難保他不是裝的。
那邊江淮序才趕上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下跪請罪。
大皇子體恤他們不容易,并未怪罪。
江淮序逃過一劫,快速找到備用馬車,送大皇子再次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