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跟你們有錢人拼了!
明宛按照蔡叔的指點來到二樓,一間間找過去,經(jīng)過某扇門前,被人捂住嘴一把拽了進去。
這種級別的別墅怎么還有賊?。?p> 救命?。?p> 明宛害怕地掙扎起來,男人的輕笑在耳畔響起:
“膽子這么小,是怎么敢一個人去那種骯臟的巷子,又敢隨便坐人家車跑到那么偏僻的廠子?”
明宛頓時像是被按下了靜止鍵,而燕恒燦收緊了這個懷抱,將下巴擱在她肩上。
“別鬧了,就這樣。”
他的呼吸拂到她頸間,勾起一陣條件反射的顫栗,明宛想問他,就哪樣?
燕恒燦沒有再開口,但明宛感覺這樣下去不妙,她還是試圖掙開,但前者怎么也不放手。
“我……我不要住在這兒?!泵魍饑诉龅?,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的語氣中有某種妥協(xié)。
男人冷嗤一聲,“那你想住哪,周公子那兒?和你姐一塊兒伺候他?”
什么虎狼之詞?!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有地方住,我只是來取行李的!”
“剛剛怎么不早說?你見商旭離開過我們嗎?沒見就是沒拿了?!?p> 燕恒燦煞有介事地嘆氣道,語氣中竟是有一絲寵溺的無奈。
“反正也是一些沒法見人的垃圾貨,丟了就丟了吧。不準你再去那個中介所?!?p> 明宛氣急:“你怎么那么霸道!有些東西是無法用價值來衡量的!”
里面還有她的生日禮物,紀念品之類的。四海為家的她一般寄放在閨蜜家里,總有些來不及放過去的。
“好了,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現(xiàn)在,去把自己弄干凈了,再來和我說話。”
燕恒燦總算放開她,像是受不了她身上的異味一樣扇了扇鼻子。
“你先洗,一會新衣服烘干了會送來。先湊合穿吧。明天再帶你去買衣服。”
“你能不能聽人說話?!”
明宛終于忍不了了,屢次被無視的惱火,壓抑了一整天的憤懣,叫她不管不顧地爆發(fā)出來。
“你看我像是在欲擒故縱嗎?我跟你說真的,我什么都沒答應你!你堂堂燕少,不至于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女人吧!”
燕恒燦輕哼一聲,不由分說地掐住她的下巴,眸眼深沉地睥睨著她。
“那你訂婚宴那天為什么要留下來呢?利用完我的名字就想甩掉我,不愧是明家教出來的女兒?”
又是一把溫柔刀,寸寸凌遲,割得明宛的內(nèi)心一陣陣地抽痛。
“他才不會教我這些,他那種人會教我什么,你不是很了解嗎?
“我是以我自己的意志在拒絕你!反正你都要退婚了,憑什么要求我!”
“原來擱這兒等著我呢?!?p> 燕恒燦揚眉輕嗤,又用拇指將她的下巴嫌棄地挑向一邊。
明宛甚至感覺不到侮辱,她已經(jīng)麻了。
他自顧自地點點頭,“說了半天,這不還是欲擒故縱嘛。我不得不承認,你們明家人確實有一手。有點意思?!?p> 說完還七零八落地鼓起掌來,望著她的眼神充滿了“贊賞”。
明宛不可思議地瞪著他,眼里的光芒漸漸被絕望淪沒。
他以為……她是在要挾他,不讓她“上位”她就不伺候?
可是,領(lǐng)結(jié)婚證,辦婚禮,給她一個名分,給她一個家……這本來就是夫妻間的基本義務(wù)!
先不提他這直男癌還有沒有救,沒結(jié)婚他憑什么以夫妻標準來要求她?
他這意思好像和他結(jié)婚就像是篡奪王位,而做他的寵物才是什么本份一樣。
這就是他們有錢人的世界嗎?
所謂真愛,就是要她放棄所有的權(quán)益,連結(jié)婚證都沒有……去賭他大少爺一個良心發(fā)現(xiàn)的童話故事?
敢情那五十萬,就是個一次性買斷的代孕費咯?
“說話啊,干瞪著我,可是不會贏的?!?p> 燕恒燦銳利的眼神陰魂不散地縈繞著她,他輕笑催促道,眼神莫名地興奮。
明宛冷凝地瞇起眼……總之玩弄女人燕少覺得很出息就對了。
明宛當然有千萬句要說,但她也很清楚,不論她怎么說,話題最終都會被燕恒燦繞回訂婚宴她借機“上位”,明家,和她父親利用過他的事情上。
根本沒法解。
不論明悠的初衷是什么,她似乎都要為此事兜底了。
本來她能想到的最壞結(jié)果,頂多就是鑒于燕家的顏面,不愛她的燕恒燦被迫娶了她,從此守活寡罷。
可她萬萬沒想到,有錢人玩得那么花,不愛也可以傷害——還可以將你當寵物養(yǎng)的,這燕媽媽也開放得很。
可對于明宛來說,怎么都是地獄笑話了。
豪門一個玩笑,她就要獻祭她的青春,并落得晚節(jié)不保的下場——想想燕恒燦為什么要將她金屋藏嬌?空著那位置有什么用?
商業(yè)聯(lián)姻或早或晚都會找上他,而他現(xiàn)在不會拒絕燕媽媽的決定,以后也不會。
那她成什么了?人家正牌夫人可能跟你講什么先來后到嗎?
還是讓燕恒燦去解釋她不是小三,寵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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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盡管她不在乎明家,卻也不想被那個老頭戳脊梁骨,說她比不過明悠,都幫她掰上燕家了,她竟然無能到只能當個被人玩弄的花瓶云云。
等她被正式退婚,明昱的資源跟著掉馬,對于她這個已經(jīng)名聲敗壞的棄子,屆時他會是一副怎樣的嘴臉,她用指甲蓋思考都能想象得到。
她本來就除了自尊一無所有,憑什么為了不曾將她當作家人的明家犧牲到這步田地?
兩年前明悠的突然示好,現(xiàn)在想來,搞不好也有父親突然想到她的聯(lián)姻價值這一層在內(nèi)。
不然多年來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和她那些千金朋友都玩不過來的明悠,何必突然屈尊降貴地來討好她這個窮親戚?
跟她搞好關(guān)系,那樣他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給她介紹對象了。
明宛心里有數(shù),只是沒想到,被聯(lián)姻還不是最糟的,甚至要她淪為豪門玩物……
難道說,聰明如明悠驚覺燕家高攀不起,燕家終歸還是燕媽媽說了算,燕恒燦又是個燙手山芋,所以就將她推出去搪塞燕恒燦?
這就是她明明不討厭,還干脆利落放手的原因嗎?
……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看待了。
燕恒燦就站在她身前,默默地看著她的神情風云變幻,他的臉色也跟著晦暗不明。
不想讓這復雜的小腦瓜子又想出什么新罪名編排他,燕恒燦哼笑一聲,出聲打斷道:
“考慮得怎么樣?其實你選周清涵也無所謂,我這里有些明悠過去的黑料,我匿名發(fā)給周家,再推說是你干的,你猜她信我還是信你?”
“她當然信我!畢竟你……!”明宛突然頓住了。
老實說,就今天燕恒燦和明悠之間的互動,怎么看都是舊情難了。
明悠和周公子之間的氣氛也像是相親局,擰巴得要命,跟燕恒燦根本沒法比。
“……”明宛囁嚅著唇瓣說不出話來。
這兩年和明悠糾纏的記憶突然間就模糊了,那些被照顧到的小感動,也被細思恐極的陰謀論掩埋。
她想到一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明悠生性高傲,不會樂意任何人踩在她的頭上。
哪怕她有心幫扶她,也不該是燕恒燦才對。
先不提燕恒燦和明悠處得本就不錯,燕家是繭城及全國首富,這樣尊貴的男人,她毫無道理讓給她,讓妹妹壓自己一頭。
唯一的可能,就是燕家水太深,燕媽媽實際不同意,訂婚宴只是穩(wěn)住燕恒燦的手段,而燕恒燦是個媽寶,明悠看不到希望。
所以,才會特地請她來,又自顧自地逃婚,推她來補償燕恒燦。
如果這時候,燕恒燦再去周家攪和,搞黃了明悠的“下家”,她沒有道理不信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蓄意報復……
邏輯閉環(huán)了。
燕恒燦反派那樣笑:“明白了吧?你只要乖乖做我的寵物,就萬事大吉。想那么多沒用的?!?p> 據(jù)他這個笑容,明宛突然想到他那個盛氣凌人的母親,她臉上也是同樣勝券在握,俯瞰眾生……看螻蟻的眼神。
明宛捏緊了拳頭。
“你……燕恒燦,你其實是沒法忤逆你媽,沒法將明悠娶進門,所以就把氣撒在我身上吧?”
燕恒燦的表情冷下來:“又跟你有關(guān)系了?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我看過一個帖子,一個新人作者,正文不寫,大綱也不會,拿出簡介就敢騎臉編輯,說什么不給簽約我不寫,你開了合同我再寫。
“你自己說你跟這家伙有什么區(qū)別?我跟你都不熟,你張口就是燕家一半的財產(chǎn),你讓我怎么想?”
“那你自己呢?空手想套白狼你是只字不提??!”
明宛給他氣笑了,“你明知道明家的資源跟我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結(jié)婚證不領(lǐng),婚禮不想辦,唯一的訂婚宴,還是新娘跑了勉為其難施舍給我的。
“然后你就要買下我的人生,連一個名分都不給我,這公平嗎?!
“我訂婚宴都陪你走了,你答應你媽退婚,然后又不干不脆的。
“還要我接受燕家的雪藏,呵,寵物協(xié)議,你就很會做人了?”
“你給我一些時間。”
燕恒燦冷凝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晃動著,表情都溫和了不少。
“不!你現(xiàn)在就跟網(wǎng)上那些說蹭蹭不進去是一樣的!”
明宛口不擇言地大吼道。
“男人的話能信母豬能上樹!”
燕恒燦忍不住笑出聲,將她一把攬到懷里。
“我承認,我有點喜歡你,這總可以了吧。”
豁,真他媽榮幸!
明宛一腳踹過去,“網(wǎng)上果然說得沒錯,男人在精蟲上腦的時候,什么批話都說得出口!”
“你……你一個女的怎么說話這么粗魯?”
“就準你舉止粗魯,還不準我罵兩句了?什么雙標狗!”
燕恒燦面上掠過一絲無奈,突然伸手抱過來,可明宛眼下草木皆兵,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真是一點都不相信這些豪門大戶的鬼話了,燕媽媽也是,是她一口答應父親,又反復無常地折辱她。
況且,明悠那么聰明,她都不要的貨色,能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