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風正在回國的路上,他心里充滿了期待,馬上就要見到星晚了。不知道小丫頭有沒有想我,有沒有變得更成熟。整整三年沒見了。
小風閉上了眼睛,回想起剛見到星晚時的模樣,“小小的,白白的、很瘦,害怕生人,”不敢和別人的眼睛對視,對上了立馬就躲閃開。
可是他似乎不害怕小風,直勾勾的盯著小風看
小嘴巴翹翹的,說:“你長得好像電視里的人一樣”。
那年星晚5歲,小風13歲。
一眨眼,星晚都22歲了,日子過得可真快?。?p> 小風并沒有告訴星晚他要回來的消息,星晚也很久沒有和小風正式的聊過天了。每天就是萬里家和醫(yī)院兩頭跑。
小風在醫(yī)院見到星晚的那一刻呆住了!
愣在原地,神情充滿了心疼與擔憂,才三年沒見啊!他的小太陽如今變了模樣,身形更清瘦些,臉頰也凹了下去。整個人的狀態(tài)很疲憊,眼睛里也沒了光;一點也不像個22歲青春明艷的小姑娘。
星晚正在科室里忙著,抬眼一看??匆娦★L站在那里,穿著卡其色短款夾克,配著工裝褲馬丁靴。黃昏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好像美國電影里的那些帥氣的男主角在等待他的公主。
星晚抬起眼睛直視著說到:小風哥哥,好久不見!你還是那么帥氣。
小風一臉關(guān)切的問:星晚,你好嗎?
星晚點點頭說:我挺好的,小風哥哥。
小風拉了拉星晚的胳膊:星晚,我們出去聊聊吧!
星晚眼睛撇到一邊:那你等我下,我換身衣服。
小風和星晚走出了醫(yī)院,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
小風直直的盯著她問:星晚,你打算瞞我多久?
星晚連忙說:我沒打算瞞著你,只是你太忙了,我怕你擔心。
小風口氣里滿是責備:要不是,我今天打電話給大嘴問你在哪里上班,想給你個驚喜。你還不打算說,一直瞞我。我把你當成親人,你卻事事都不說。
星晚一臉疲態(tài)的說:我知道,可我。。。
小風鄭重的問:好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星晚低著頭把玩手上的咖啡勺不再看他說:我想帶他去蘇黎世那邊做治療。
小風冷冷的問: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后續(xù)的治療包括。。。各種各樣的費用?
星晚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想了一下說:“我了解了下,大概300萬,初期治療,后面在看效果,也許要的更多”。
小風質(zhì)問到:你耗得起嗎?他等的了嗎?
星晚語氣堅定的說: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把萬里現(xiàn)在住的房子賣了?!八@么多年也掙了點錢,也夠了!”
小風搶過話來:我說的不是錢的事,是你。
星晚打斷了他說:夠了,每個人都問我,打算怎么辦?以后怎么辦?“可是從來沒有人問,我不管了,他怎么辦?他沒有我怎么辦?小風哥哥,人不能這么自私,人不能只為自己活著?!?p> 小風無奈的語氣中帶著懇求說道:這個我知道,我不是勸你放棄他。你、帶我見見他吧。
星晚垂下眼睛說:好。
星晚知道自己原來對小風哥哥的感情不一樣,那時候天真的以為是愛情。后來遇到萬里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只是一種寄托,一種依賴的感情,更純粹更加的堅固。
小風去見了萬里,“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五味雜陳?!把矍暗哪腥?,坐在輪椅上,眼里黯淡無光,收拾的還算干凈整潔,和之前星晚給他看的照片里的人完全是兩個樣子。
萬里眼含笑意的對星晚說:星晚你下樓幫我買點清潔用品,再買包煙吧。
星晚點點頭:嗯,那你們聊會,我去去就來。小風哥哥你幫我照顧下萬里。
小風輕松的說到:知道啦!
萬里神情交雜的點了根煙說:隨便坐吧!要來根煙么?
小風擺了擺手說:不了,謝謝!我不抽煙。
萬里問到:我倆差不多大,我就不隨著星晚喊你哥哥了。我就喊你小風吧!
小風點了點頭說:行。
萬里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說:其實你今天不來見我,我也會去找你的。有些事我要和你說
小風看著他:你說,“只要我能幫上忙的,你盡管說“
萬里定了定神說:我不想去國外治療,我這樣子去了也是浪費錢。治不好的
小風搖了搖頭說:你聽星晚的,她想讓你去。
萬里神情淡淡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說著:不,我答應她去,只是不想讓她難過。并不是想去治療!我在網(wǎng)上查了資料,瑞士那邊允許安樂死,你、你能幫我聯(lián)系嗎?我提前想了解下。
小風擺了擺手又站起來后退了幾步:不不不,我做不到。
萬里語氣強硬的說:那我自己聯(lián)系,反正都一樣的。遲早要走
小風質(zhì)問道:活著不好嗎?就算不是為了自己,就當為了星晚。
萬里低吼著:你不明白,我活著比死了更難受。我會把她安頓好
小風懇切的看著他說: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也聽不進去。
萬里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深深的吸了口氣;咬了咬牙說到:我知道你們都想讓我好好活著,可是,我沒辦法面對這樣的自己。這樣的茍且偷生,還不如死,之所以覺得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那是因為你沒見過之前的我。
小風把頭撇到一旁,無奈的說到:我知道了。
星晚滿頭大汗的、滿臉通紅的拎著東西回來了,剛把門打開就問:你們聊什么呢?
萬里笑了笑說:沒聊什么,你看看你,你跑啥?出那么多汗,快擦擦吧。
萬里打趣說:“我們呀,在說你賢惠,我要是娶你,怕你小風哥哥舍不得了”。
小風打著哈哈說,“是啊,誰能娶到星晚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便宜你了,臭小子”。
星晚嬌嗔說:說什么呢,小風哥哥,快來幫忙。我和萬里做幾個菜給你嘗嘗。
小風伸著脖子震驚著說到:喲,真不得了,小風指指星晚對萬里說:你看小丫頭真的長大了,都會做飯了。
萬里笑著說,還不是我連累了她。
星晚抬起眼睛,擦著汗看著萬里說: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