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礦的交接很順利,羅寧當(dāng)天就帶著白面具退往了殺戮之島,孟奇帶著一幫牛頭人進(jìn)駐了鐵礦。
原本負(fù)責(zé)挖礦的矮人,民工和巨魔都原封不動交由孟奇掌管。
迪莉絲也賴在這里。
“哈哈哈哈,發(fā)達(dá)了,發(fā)達(dá)了,小孟,這一次奪得鐵礦本喵居功至偉,你們是不是考慮分點錢給我?”,
棚戶里迪莉絲興奮的手舞足蹈。
她和孟奇只是見過幾面而已,但她是自來熟,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倒是孟奇頗有些無奈,聳了聳肩:“你知道這個要由葉哥決定,我只是替他看管而已”,
“哼,小氣”,迪莉絲扁了扁嘴,忽而眼前一亮,袖子里一枚硬幣落下。
“小孟,要不我們拋硬幣來決定鐵礦的所有權(quán)吧,要是正面鐵礦就給我,反面的話就給你,怎么樣,公平吧”,
“咳咳.....這個真的要問葉哥....”,
這個奇葩,想一出是一出,孟奇心中暗暗腹誹。
此時的葉然卻不在鐵礦,了結(jié)了這里的事之后他第一時間趕回牛頭人駐地。
洛伊絲的眼睛不知怎么樣了,想起她靠在自己懷里淚流滿面的樣子他就覺得心中疼痛,愧疚難言。
“洛伊絲生性要強(qiáng),就算有什么情緒也只會藏在心里,你要好好照顧她”,
血獅六杜馬身上帶著血煞之氣,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但實際上卻是心細(xì)如發(fā)。
這一次他本就是受洛伊絲所托才會出手相助,他性子孤傲,一般人很難請得動他,但洛伊絲不同,那個漂亮而張揚的少女是為數(shù)不多能和他說得上話的人。
洛伊絲受傷最憤怒的莫過于灰狼米爾茲和杰蘭頓,其次就是他了,只是他一向?qū)⒆约旱那榫w隱藏的很好。
葉然點了點頭:“男子漢大丈夫有恩報恩,我絕不負(fù)他”,
六杜馬瞥了他一眼,這個小子真的是這么后知后覺嗎?洛伊絲對他的感情都那么明顯了。
心中卻也好奇,心高氣傲的洛伊絲怎么就看中他了......
“她的眼睛受傷嚴(yán)重,雖然不至于失明,但一些永久性傷害是無法避免了”,
葉然回到牛頭人駐地時貓女已經(jīng)為洛伊絲看了眼睛,她的眼睛受損嚴(yán)重,但總算不至于失明。
葉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但眉頭也很快就皺了起來。
貓女收拾好醫(yī)藥箱嘆道:“我發(fā)現(xiàn)在伊波邪地這段時間什么都沒做,光為你操心了”,
葉然勉強(qiáng)擠出笑臉道:“勞煩你”,
“先去看看她吧,你呀。一點兒也不懂女孩兒的心思”,說著白了他一眼。
牛頭人駐地擺設(shè)簡陋,最好的兩間房一個是小精靈曼蒂的小屋,一個是神使夏莉的閨房,此時洛伊絲就被安置在夏莉的閨房。
夏莉雖然已經(jīng)二十幾歲的人了,但還是小孩子心性,床上擺著布娃娃,窗邊種著盆栽,陽光照射進(jìn)來顯得溫馨而靜謐。
洛伊絲靜靜躺在床上,眼上蒙著白色的紗布。
“葉然,你來啦”,
她似乎對葉然的腳步聲很熟悉。
“恩”,
葉然聽不出她話中有傷感或害怕的情緒,徑自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然后走到床頭拉出椅子道:“感覺好些了嗎?”,
拿過桌邊的蘋果和小刀,他瞥了一眼洛伊絲的側(cè)臉,以前沒有注意,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少女長得很精致,皮膚白皙滑膩,五官既秀氣又耐看。
洛伊絲灑脫地笑道:“多少風(fēng)浪都經(jīng)過了,還會被這點小傷嚇到嗎?”,
葉然削著果皮道:“貓女說你不會失明,只是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
頓了頓,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腦中閃過蜜雪和云夢的面孔,想起在地下巢穴中勇敢的一抱,想起當(dāng)日的依依惜別,繼而所有的情緒都平復(fù)下來,他道:“以后....我照顧你”,
他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說完后屋中一片靜默,洛伊絲悄然一笑沒有言聲,坐起身靠在柔軟的絨墊子上伸出手示意他把蘋果和小刀遞過來。
葉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蘋果和小刀遞給她。
“葉然,你是可憐我還是真心喜歡我”,
她雖然看不見,但削平果的動作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葉然坦誠道:“應(yīng)該是后者更多一些,你和我一樣,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說出這句話時他看到洛伊絲手指頓了一下,但隨后便恢復(fù)了常態(tài)。
她笑道:“那你說說看,打算怎么照顧我?”,
萬沒想到她會這么問,葉然想了一會兒道:“想你所想,思你所思,不被流言所擾,不被塵世所累,你愿意和我走多久我就陪你走多久”,
“雖然我看起來不是很聰明,但也不是傻瓜,你對我的心意我懂”,
洛伊絲臉上不禁一紅,偏過頭道:“不要臉,誰對你有心意?”,
說話時嘴角卻滿是笑意。
葉然笑了一笑握住她的手,她猶豫了一下便任由他握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伊波邪地往東是一片廣袤的荒地,這里的地表無比奇特,黃沙與泥土混雜,日夜溫差極大,黑沙暴隔三差五便席卷一次,在這樣的艱苦環(huán)境中仍舊有人居住,白色的房子鱗次櫛比。
一名戴著白狐面具的少女搖著折扇走過荒涼的街道來到長街盡頭的白房子門前。
不待她敲門一條白蟒就從房頂上垂了下來,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少女嘶吼一聲。
少女身后的白面具目光立時便是一冷,白蟒警戒地縮回了頭。
“真是沒有禮貌的客人啊”,
門打開,一個身穿白色長衣,青色面皮的少年探出手來摸了摸小白蟒道:“殺戮之島的人真是粗魯,別怕,寶寶”,
白狐面具下羅寧嘴角露出笑意,道:“通古斯,你折騰了這么多年這條小白蟒怎么就是長不大,學(xué)不乖?”,
通古斯哈哈笑道:“要是這么容易長到最終形態(tài)還是尼羅河白蟒嗎?”,
他走進(jìn)屋中搬出一個箱子努努嘴道:“你要的藥劑都在這里的,小心搬運,里面全都是玻璃器具,很容易碎的”,
羅寧背后一名白面具走上前接過黑箱子。
“羅寧,不要葬身于海怪之口啊,我可還等著你掌管殺戮之島,貝玉明掌控格魯斯堡,把這個大陸攪得天翻地覆呢”,
“我盡量”,
少女搖了搖折扇,很快消失在長街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