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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死對頭的狗后我平定天下

第11章 潛伏

  日落時分,天色漸暗,華燈初上。

  朱祁連興沖沖地拎著一塊尚在滴血的牛肉,踏進狗子的小院。

  “阿彪,開飯啦!”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秋風席卷下的落葉,院子空蕩蕩,連個狗影都沒有。

  “奇怪……”

  朱祁連撓了撓頭,隨意把牛肉放在一邊,踏進屋內。

  廢棄的短塌上堆著一條棉被,充作阿彪的狗窩。

  他伸手進去探了探,觸感冰涼,想必阿彪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他又將院子里里外外都翻了個遍,問了其他屋的下人,都說沒看見。

  突然,他想到一個可能性,順著雜草叢生的小徑,找到了一堵院墻。

  果然,在聯(lián)通外界的后院墻根處,他找到了幾根狗毛。

  扒開亂石堆,一個半米高的狗洞赫然入目。

  “奇怪,阿彪竟然能找到這條秘密通道……”

  這是他隱瞞下人偷溜出去玩的必經之路,全世界應該只有他和姐姐知道。

  朱祁連嘟囔著彎下腰,順著狗洞往外瞅。

  天色已然昏暗,小巷子里黑洞洞的,他的心頭浮上些許擔憂。

  阿彪此時究竟身在何處,它還好嗎?

  ……

  朱祁玉現(xiàn)在不好,一點都不好!

  她現(xiàn)在正趴在凌波池畔樹林下的草叢里,胳膊酸疼,渾身掛滿了污泥。

  都怪這身該死的白毛,在暗夜里無比明顯,逼得她不得不先在泥潭里滾一圈,才能搞潛伏。

  毛打成了結,凝固在身上,隱隱發(fā)癢。

  時不時還有小蟲子鉆進皮肉里,狠狠咬上一口。疼得她狗臉扭曲,想瘋狂尖叫,為了不暴露,只得硬生生忍住。

  她從天色大亮時就躲進了草堆,開始潛伏,觀察池畔來來往往的可疑人員。

  等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她還是沒能在池畔瞅見任何商隊中的人。

  她看了看天色,心中焦慮。

  該死的,戌時一刻快過了!

  就在這時,“砰”得一聲巨響,凌波池中央的一艘畫舫上,點燃了一束煙花。

  “咻——砰”

  煙花如流星般劃破夜空,綻放出萬朵繁花,瞬間點亮了整片夜空。

  池畔的行人紛紛駐足,或驚或嘆。

  朱祁玉的視線掠過一池波光粼粼,鎖在了畫舫邊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身上。

  他長身玉立,斜倚在欄桿上,手持一把玉扇,端得是風流瀟灑。

  和記憶里那個面色枯黃的中年男人大相徑庭。

  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是他!

  只是,那人身在水中央,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過去?

  就在朱祁玉蹙眉苦苦思索時,身后的草叢傳來一陣騷動。

  “砰——”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死死地壓在她身上。

  “妖孽!把我的阿彪還回來!”

  是段鳴鶴!

  朱祁玉回頭,見段鳴鶴一襲黑衣,黑巾蒙面,近乎隱沒于夜色之中,身上應該是用了什么藥,一點氣味都沒有。

  怪不得這么久都沒發(fā)現(xiàn)他!

  她的脖頸被段鳴鶴的一雙大手牢牢卡住,幾欲窒息。

  她的整個身子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狗嘴也被一條汗巾塞住,無力反擊。

  這個瘋子!

  朱祁玉氣急敗壞,眼看著那條畫舫已經離開水中央,往對岸停泊,急得胡亂蹬腿。

  段鳴鶴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捆粗麻繩,將地上的狗子從頭捆到尾,嘴里還念念有詞:

  “妖孽,心虛了吧?我看你往哪兒跑?”

  朱祁玉被綁了個嚴嚴實實,只能怒睜著黑葡萄似的小眼睛,心里咒罵這個龜孫子。

  段鳴鶴好不得意,蹲在一邊,拍了拍狗子的臉:

  “你這妖孽,李代桃僵,幾次三番地咬我,我已向青云觀道長求了符,必要滅了你,換我的阿彪回來!”

  說著,他將捆成一團的狗子扛上肩膀,往小樹林外走。

  然而,還沒等他走到小樹林外,就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嘩啦”

  頭頂?shù)闹θ~顫動了兩下。

  段鳴鶴微微瞇起眼。

  下一秒,幾道冷光從茂盛的枝葉間竄出,段鳴鶴急忙閃身避過。

  “誰?”

  他大喝一聲。

  回應他的只有更迅疾的風聲。

  冷光四射,段鳴鶴左躲右閃,扛著一條大狗,更顯吃力。

  他迅速地躲到一棵大樹后,很快,作為掩護的樹干被無情的短刀射成篩子。

  朱祁玉冒出一身冷汗,她可不想陪著龜孫子一起死。

  于是她更加拼命地扭動身體,給段鳴鶴增加阻礙,以期望他能夠放下她。

  段鳴鶴果然惱了,恨不得一棒子給這妖孽打暈。

  “你再亂動就把你扔出去,讓你被人射成刺猬?!?p>  他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威脅道。

  朱祁玉絲毫不慌,這龜孫子愛狗如命,她篤定段鳴鶴絕不舍得這么對阿彪的肉體。

  冷光再度襲來,段鳴鶴無奈,把狗子往樹洞里一塞,自己制造了些動靜,引著追兵往他的方向去了。

  朱祁玉拼命地啃咬堵住嘴的汗巾,很快就咬出了一個洞。

  她嫌棄地吐出汗巾,緊接著開始啃咬自己身上的繩子。

  終于咬斷了!

  她長舒一口氣,見四周已經空寂無人,悄悄地爬出樹洞,往凌波池畔爬去。

  那艘畫舫已經停泊到了對岸,船上熄滅了燈火,黑漆漆一片,沒了客人。

  該死的龜孫子,耽誤她的事兒!

  就在她焦急萬分時,月亮爬上了夜空。

  透過銀白色的月光,能隱約看到對岸有一艘小舟,悄悄入了水。

  “撲通”

  朱祁玉咬著牙,一個猛子扎進了水。

  冰冷的湖水灌了上來,她慌亂地擺弄著四肢,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狗刨。

  她回頭望了一眼,池畔的小樹林黑黢黢的,沒人知道里面正發(fā)生著一場生死的搏殺。

  真不知道那個龜孫子上哪里招惹的仇家。

  想了想段鳴鶴的身手,朱祁玉呸了一聲,自己作的孽自己受,她才懶得擔心他。

  她不再猶豫,繼續(xù)往那艘小舟的方向鳧水。

  小舟的速度很快,一轉眼間已經晃到了湖面西側的蘆葦蕩里。

  綿密茂盛的蘆葦是作奸犯科的絕佳掩護,那人倒是會選地方。

  朱祁玉跟在后面,默默保持著距離,見小舟駛入蘆葦?shù)纳钐?,停下了?p>  她輕輕扒開葦葉,原來蘆葦蕩的中心是一片小小的綠洲。

  戴著銀色面具的神秘男子下了船,身后跟著一個妝容艷麗的女人,一個頭發(fā)花白,身形佝僂的老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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