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跟你妹妹吵架了嗎？”

　　我搖搖頭。

　　“還以為剛剛你會為她說話?！?p>　　換作以前，我確實會為她說話。

　　之前江淮之特意帶我去過紀念日，我卻因為陳曉月的一句也想去就帶上了她。

　　他提前幾個月準備的驚喜，因為第三人的在場顯得特別尷尬。

　　我這種無理的舉動，江淮之對我是一點不滿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倒是后面陳曉月一直給我洗腦，說江淮之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跟我過節(jié)，我應(yīng)該去找一位真心喜歡我的人。

　　今天看來，江淮之并不是沒有意見，而是一直在縱容我。

　　“對不起，以前我老因為她而影響我們之前的感情?！?p>　　江淮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我們的感情不會因為任何人有所改變，你現(xiàn)在終于明白你妹妹別有用心了?！?p>　　5

　　晚上在家吃飯的時候，陳曉月低著頭用筷子戳碗里的米，也不夾菜。

　　就快喊出來，“快問我，我今天不對勁！”

　　我媽因著母性光輝率先上當，“曉月，怎么呢？是不是不舒服?！?p>　　聽到詢問，陳曉月就像峨眉山的猴子見到游客的包，“媽媽，我沒事兒，讓您擔心了?！?p>　　嘴上雖然說著沒事，眼淚卻哐哐往下掉。

　　爸爸也忍不住詢問，“受欺負了嗎？說出來，我們給你做主?！?p>　　我也放下筷子專心看現(xiàn)場劇。

　　“沒有人欺負我，是我做錯了事，對不起姐姐，讓姐姐受委屈了?！?p>　　爸爸媽媽聽得一頭霧水，紛紛轉(zhuǎn)頭看向我。

　　我無奈聳聳肩，表示不明所以。

　　陳曉月一邊哭泣一邊繼續(xù)開口：“姐姐誤會……我和姐夫了，我今天……就是順便搭了一下姐夫的車，結(jié)果惹得姐夫和姐姐不開心?！?p>　　我爸聽完表示無語，“唉～不就是搭個車，這也值得你們兩姐妹鬧矛盾?！?p>　　“是我太不懂事，姐姐把我趕下車是應(yīng)該的，只要姐姐和姐夫好我怎么都行。”

　　真是茶香四溢，以前當真小看了她。

　　明明是江淮之趕她，卻全然怪在我頭上。

　　我媽聽完忍不住責怪我，“長清，你怎么能趕曉月小車？”

　　陳曉月三言兩語顛倒黑白，不就是仗著我不愛解釋的性子。

　　【哼，爸爸媽媽知道顧長清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兒，就知道她不適合嫁入江家，江家需要的是一位大度的兒媳婦，江淮之又怎么能忍受一個天天就知道吃醋的妻子，我才是最適合和江家聯(lián)姻的人選?！?p>　　【顧長清，你想跟我斗，還是下輩子吧，不僅是江淮之，你的父母，整個顧家都會是我的?！?p>　　【你享受了這么久的公主生活也該換換我了。”】

　　實在是太吵，我趕緊拿出手機調(diào)出錄音。

　　車里的全部對話完完整整播放出來，陳曉月這下臉色是真的被嚇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我爸輕咳幾聲，斟酌開口，語氣溫柔，“曉月，淮之說得沒錯，你作為小姨子確實要和姐夫保持距離，你雖然沒有其他意思，但架不住外人是不是會惡意編排，到時候你們有嘴也說不清?！?p>　　我媽也耐心解釋，“曉月你別有心理負擔，你姐姐姐夫都對你沒有意見，只是想保護你。你也大了，終身大事也該考慮考慮，有沒有喜歡的人，只要你喜歡，對你好，人品沒有問題，我們都會支持你。”

　　【說得真好聽，把我當成親生女兒，結(jié)果還是偏心顧長清，給她選有錢有勢的江淮之，到我這兒就是隨便什么人。】

　　【果然世上什么人都靠不住，想要什么就要自己爭取，我一定會拿下江淮之，坐穩(wěn)江太太的位置，到時候你們誰都不能輕視我?！?p>　　【你們算什么，顧氏又算什么，通通都會被我踩在腳底下?！?p>　　爸爸媽媽用真心疼到大的孩子結(jié)果是個白眼狼。

　　陳曉月抹了把眼淚，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乖巧開口，“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聽姐姐和姐夫的話的?！?p>　　爸媽欣慰地點了點頭，陳曉月從來都是懂事乖巧的。

　　6

　　這些天我一直派人盯著陳曉月，沒想到她私下竟偷偷打著我的旗號找過江淮之好幾次。

　　只不過每次都碰一鼻子灰。

　　她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從哪里跌倒又從哪里爬起來。

　　這股不服輸?shù)膭诺卜劈c兒在學習上，她也不至于進集團兩年還跟實習生似的。

　　這天我和江淮之出來吃飯，剛坐下又好巧不巧遇到陳曉月。

　　她興奮地跑過來挽住我胳膊，“姐姐，姐夫～好巧哦～”

　　簡簡單單兩個字硬是讓陳曉月叫得不簡單。

　　江淮之忙著點餐并沒有理會。

　　【淮之哥哥低頭看菜單的樣子好帥，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p>　　【哇～微微皺眉的樣子也好迷人，忍不住想伸手幫淮之哥哥把眉頭撫平?！?p>　　【陳曉月冷靜一點，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你拿下他，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嘿嘿嘿……】

　　看著陳曉月越來越紅的臉，我緊急叫停。

　　我輕咳一聲，陳曉月思緒被拽回來，再不回來我就要現(xiàn)場看po文了，主角還是自己男友，真是倒胃口。

　　江淮之聽到我的咳嗽聲，立馬給我倒了一杯溫水遞到我面前，“喝口溫水，潤潤嗓子?！?p>　　陳曉月卻當著我的面搶過那杯水，“姐姐，我好渴，約我的人爽約了，我等了整整一個小時，一口水都沒喝?！?p>　　【顧長清也太能逛，一直拉著淮之哥哥瞎轉(zhuǎn)悠，他那么忙的人竟然愿意花時間陪這個賤女人散步。】

　　我知道她一直在后面跟著我們，看著陳曉月腳上那雙九厘米的恨天高，我故意拖著江淮之在公園逛了一個來回。

　　【小腿好酸，顧長清這個死女人也敢耍我，等我拿下顧家，一定把她轟得遠遠的?！?p>　　真是好大的口氣。

　　我和江淮之都沒有主動邀請，陳曉月就這么厚臉皮地坐下和我們一起吃。

　　甜甜的兩人約會又變成尷尬的三人行，這是一家很出名的情侶餐廳，她顯得特別不合時宜。

　　厚臉皮的人就是這方面優(yōu)秀，始終察覺不到自己的多余。

　　吃飯的時候，陳曉月再次想起她那矯揉造作的聲音。

　　“姐姐胃口真好，整整一碗米飯都吃完了，不像我每次吃一點兒就飽了，我要是能像姐姐一樣強壯就好了?！?p>　　“吃飽了可以走了?！苯粗贿吔o我夾菜一邊給陳曉月下逐客令。

　　“姐姐，姐夫工作一天那么累，你怎么還讓姐夫照顧你，這種夾菜的任務(wù)交給我就好了?！?p>　　說完她就給江淮之碗里夾了只大蝦。

　　“姐夫，這是你最喜歡的蝦，多吃點兒，吃完我再給你夾?！?p>　　怎么？江淮之是沒長手嗎？需要你這么獻殷勤。

　　江淮之把碗推到一旁，“抱歉，我有潔癖。”

　　隨后從盤子重新夾起一只蝦，慢條斯理剝好殼，輕車熟路放到我碗里。

　　“長清喜歡吃蝦，我只是愛好剝殼?！?p>　　我余光瞥到陳曉月桌子底下拽緊的手，腦海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

　　【顧長清還真是天生好命，不知道給淮之哥哥下了什么迷魂藥?！?p>　　我為了惡心陳曉月，也故意夾起一筷子胡蘿卜遞到江淮之嘴邊，“淮之哥哥~這個對身體好，多吃點兒?！?p>　　哼~你不能叫，我能叫，天天叫給你聽?！盎粗绺鐍”

　　“啊！”陳曉月的一聲驚呼，嚇我一跳。

　　“姐姐，你怎么能不知道姐夫不愛吃胡蘿卜，他喜歡吃西蘭花?！?p>　　【顧長清，未婚妻做到這份上真是哪哪兒都不合格，慢慢淮之哥哥就會看明白你的真實面目，你不過想要的是江家的權(quán)勢，根本就不喜歡淮之哥哥?！?p>　　江淮之從容地吃下胡蘿卜。“夫人夾的就是好吃?！?p>　　又冷厲地看向一旁的陳曉月，“作為小姨子清楚地知道自己姐夫的喜好，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嗎？”

　　“我以為上次已經(jīng)說得足夠清楚，還請陳小姐擺清自己的身份，做人還是需要有點臉面?！?p>　　江淮之說得直白又絲毫不留情面，陳曉月眼眶越來越紅。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眼淚說來就來，曾經(jīng)我一看到這一幕就不忍心，現(xiàn)在我只覺得爽。

　　【顧長清，你等著，等你身敗名裂看誰還要你，進江家的大門，下輩子吧?！?p>　　7

　　那天吃完飯以后我一直在想，陳曉月又會做什么妖。

　　事實證明我還是太低估她心里的惡。

　　“姐姐，我好難受，我喜歡的人一直被一個又蠢又丑又沒有女人味的賤女人纏著，我該怎么辦?！?p>　　我這前凸后翹的身材，竟然在她眼里又丑又沒有女人味。

　　好氣，冷靜。

　　“姐姐，你陪我喝一杯?！?p>　　陳曉月把酒推到我面前，死死盯著我，這酒肯定有問題。

　　【顧長清等你喝下去，思維就不受控制，到時候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堂堂顧家的大小姐，江家未來的兒媳婦，在酒吧亂來，這要是發(fā)到網(wǎng)上，看你還有什么臉活著?！?p>　　【就算爸媽站在你這邊，江淮之也不會要一只全網(wǎng)都知道的破鞋?！?p>　　我冷笑一聲，把酒又推到陳曉月面前，“我比較想喝妹妹這一杯，我們換一下。”

　　陳曉月愣了一下，又隨即露出標志性的假笑，“當然可以?！?p>　　【顧長清果然是對我起了懷疑，不過那又怎樣，聰明的人又怎么只會做一種方案，我喝那你就是陷害妹妹的惡毒姐姐，為了一己私利不惜毀掉一個花季少女，躲在暗處的記者會清楚拍到這杯酒是你逼我喝的。】

　　【受害者更容易激發(fā)大眾的同情心，到時候，顧長清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p>　　卑鄙。

　　我打斷要喝下酒的陳曉月，叫來酒吧老板。

　　“我妹妹說你們酒不干凈，要報警?！?p>　　酒吧老板揮手叫來渾身是文身的保安，兇神惡煞地圍在陳曉月身邊。

　　“小姐，我們這里是正規(guī)酒吧，說話要講究證據(jù)，否則別怪我花錢找人揍你?！?p>　　陳曉月被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嚇住，連連否認，“沒有，我和姐姐開玩笑?！?p>　　“靠，你開玩笑就想毀了老子生意，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p>　　老板為了證明自己的酒沒有任何問題，竟主動喝了那杯酒，我想制止沒有來得及。

　　不到兩分鐘，老板眼神開始恍惚，沖到舞池中間就開始跳脫衣舞。

　　還好他的保安給力，留下了那條小褲衩，保留了他們老板最后的尊嚴。

　　酒吧的工作人員把我們送到了警局。

　　吃過藥的老板終于清醒過來。

　　一米八幾的他抱著警察同志痛哭，“警察叔叔，你要給我做主，我還沒結(jié)婚清白就沒了，我不活了?！?p>　　我把所有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沒笑。

　　看了陳曉月這么久的戲，也不是白看，她想大事化小，可我偏偏鬧大。

　　學著她一貫的作風，偷偷掐了好幾次大腿根才擠出眼淚，“警察叔叔，你一定要給我們做主，要不是老板好心，今日受辱的就是我和妹妹，嗚嗚嗚……”

　　“我妹妹小小年紀就失去雙親，好不容易長大，還要受這種傷害，真是命苦，您一定要給她做主?！?p>　　陳曉月拽我，想讓我閉嘴，我偏不，戲越演越上癮。

　　【顧長清這個賤人什么都跟我作對，要不是她不聽話，也不會害了外人弄到警局，還好我買通保安關(guān)了監(jiān)控?！?p>　　正在我和酒吧老板瘋狂飆戲時，江淮之帶著我父母和人證物證趕到。

　　8

　　我比陳曉月要早到半個小時，提前提醒酒吧老板監(jiān)控可能被人動過。

　　不到五分鐘，他就抓到了收買的人，我也一直和江淮之保持電話聯(lián)系。

　　不過為了讓陳曉月露出狐貍尾巴，我們一直都裝不知道。

　　但老板親自喝下那杯有問題的酒確是出乎我的意料。

　　先生大義。

　　在一項一項證據(jù)面前，陳曉月百口莫辯。

　　“從小到大，我們自認為對你沒有任何不好，你姐姐也是處處讓著你，照顧你的情緒，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思這么歹毒?！?p>　　我爸媽看了酒吧老板喝下問題酒后的視頻，不敢想象如果是我喝下的后果。

　　“警察同志，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我們沒有意見?！?p>　　陳曉月聽到我爸媽不再保她，情緒瞬間激動。

　　“你們不管我，對得起我爸爸嗎？在我爸爸墓碑前的保證，通通都是騙人。”

　　“爸爸，你睜開眼好好看看，你舍命救的是一家子什么人，你死不瞑目?！?p>　　我有些動容，畢竟我是真的欠了一條人命。

　　這杯酒和人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我想上前說情，被江淮之阻止。

　　雖說不是毒藥，只是精神類的藥物，但酒吧老板不和解也不接受賠償，陳曉月被依法拘留。

　　被警察同志帶走的那一刻，她一直在咒罵我和父母。

　　“顧長清，你就是一個殺人犯，你害死了我爸爸，憑什么活得心安理得?！?p>　　“顧長清你十歲就殺死了一個人，我爸爸在你面前活活被燒死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頭越來越痛。

　　江淮之把我的頭按在懷中，捂住耳朵，“乖，別聽，你不是。”

　　醒來的時候，我在自己房間。

　　下樓正看到父母和江淮之在談話。

　　“伯父伯母，你們這十幾年來一直縱容陳曉月欺負長清，我很心疼她?！?p>　　我爸長長嘆了口氣，“唉～我們也是因為她爸爸救了長清?！?p>　　“您也知道是她爸爸不是她。”

　　“陳曉月一直用拒絕、懂事這種壓抑的方式接受你們的疼愛和善意，讓長清十幾年如一日地活在內(nèi)疚和悔恨中，她比你們都懂得如何拿捏人性的弱點，你們好好想想，這么多年來，長清的東西是不是最終都會落在她手里?！?p>　　江淮之給我爸媽時間思考，才繼續(xù)開口，“當年的事長清不記得，全憑陳曉月的一面之詞，那場火真的是她放的嗎？”

　　當年火災后，我高燒三天，醒來以后就什么都不記得。

　　爸媽一邊照顧生病的我，一邊安撫失去父親的陳曉月，根本無暇去顧及那場大火究竟是怎樣。

　　這些年也一直默認是我，畢竟她的爸爸是真的為了救我而喪命。

　　我走過去坐到江淮之身邊，“爸媽，你們幫我聯(lián)系心理醫(yī)生吧。”

　　爸爸欲言又止，“如果……如果……”

　　我明白他們的擔心，如果想起來真的是我，那對我的打擊只會更大。

　　但我現(xiàn)在不想這么不明不白地活著。

　　江淮之握住我的手，“別怕，我在?！?p>　　當初他跟我告白時，說多愛我，我并沒有多當真，但現(xiàn)在我信了。

　　9

　　心理治療沒有想象中順利，忘記是身體給我設(shè)置的保護罩。

　　好在江淮之和父母都一直默默陪在我身邊，給了我很大的鼓勵。

　　又一次催眠之后，我終于想了起來。

　　當年我和陳曉月偷偷溜到倉庫，她偷了她爸爸的打火機，要燒紙殼子取暖，我制止以后，她不僅沒有聽勸還把我鎖在了倉庫，火勢蔓延起來后，她害怕得跑了。

　　她爸爸沖進來用濕棉被裹住我往外跑，自己被掉下來的橫梁砸中沒有跑出去。

　　想起來的那一刻，我放聲大哭，原來陳曉月的爸爸是在為她的女兒贖罪。

　　陳曉月出獄的那一天，我親自去接她，在大門口給了幾耳光才把她拽上車。

　　到達她爸爸墓地前，我又一腳把她踹翻在地。

　　“陳曉月，你害死了你爸爸，這些年又利用他，吸他的血，吃他的肉，我還真是小看了你?！?p>　　她沒有說話，而是狠戾地盯著我。

　　我也沒有聽見任何心聲。

　　“顧長清，你真蠢，你們?nèi)叶际谴镭??！闭f完仰天長笑。

　　我爸媽帶著律師走過來，“之前給你的房子和車子我們都不收回，你把解除領(lǐng)養(yǎng)協(xié)議的文件簽了就走吧，從此以后你和我們顧家再無半點關(guān)系?！?p>　　陳曉月自知一切都無法更改，沒有多說什么，果斷簽字離開。

　　從始至終，她對她的爸爸都沒有半分悔意。

　　沒有了她，我的生活回歸了平靜。

　　當天，我爸媽就派人把家里她的東西通通處理掉。

　　就好像她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10

　　我和江淮之的感情越來越好，他生日當天，我特意早早下班回家給他準備生日驚喜。

　　聽到開門聲的時候，我以為是江淮之回來了，“你先去書房待著，不準過來偷看?！?p>　　“姐姐和淮之哥哥的感情還真是好?！?p>　　我抬頭就看到陳曉月那張熟悉的臉，我趕緊按下手機設(shè)置的緊急按鈕，祈禱江淮之沒有堵車。

　　我努力拖延時間，“你怎么進來的？”

　　“姐姐，我們做了十幾年的姐妹，你的密碼我一試就出來了?！?p>　　……

　　“你想干什么？”

　　陳曉月微微一笑，“姐姐，你不用跟我拖延時間?！闭f著從懷里掏出一瓶飲料，隨意撒在四周。

　　濃烈的汽油味讓我緊張，為了方便我和江淮之沒有住在獨棟別墅，這里樓上樓下都有人。

　　我不能讓無辜的人為陳曉月的發(fā)瘋買單。

　　“陳曉月你恨的是我，和別人沒有關(guān)系?！?p>　　“我給你時間給淮之哥哥打電話，他不是愛你嗎？心愛的女人死在了自己生日當天，多美?！?p>　　說完陳曉月從懷中掏出打火機，她每扣動一下按鈕，我的心都跟著顫抖幾分。

　　我手抖著撥通江淮之電話，電話秒接，隨即傳來急切的擔憂。

　　“江淮之，你冷靜一點聽我說，你馬上給物業(yè)和消防打電話，讓他們以最快速度撤離鄰居，如果……幫我照顧好我父母?！?p>　　剛掛完電話，就聽到小區(qū)傳來警報聲。

　　“顧長清你這么無私，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獄吧?！?p>　　我沖過去把陳曉月踢翻在地，但還是引起了茶幾上的汽油。

　　火勢在一瞬間燃起，我想起小時候，身體止不住顫抖。

　　“顧長清，你怕火，逃不出去的，哈哈哈哈。”

　　不行，我不能燒死在這兒，陳曉月死死抱住我的腿讓我跑不動。

　　我撿起打碎在地上的花瓶碎片，狠狠扎進陳曉月手背，趁機跑向門外。

　　剛出門就遇到來找我的江淮之，他把防毒面罩給我戴好，拉著我往樓梯間跑。

　　在半道我們就遇到前來救援的消防員。

　　“縱火犯還在房間，她淋了汽油，很危險?！?p>　　他們一直都是逆行而上的英雄。

　　火勢蔓延得太快，陳曉月死在了大火中。

　　物業(yè)撤離得夠快，沒有其他人員傷亡，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至于陳曉月，活該。

　　11

　　因為受了驚嚇，江淮之帶我出去散心，再次遇到酒吧老板，我才知道他們倆原來早就認識。

　　“嫂子，你知道這家伙有多狠嗎？那杯酒是他逼我喝的?！?p>　　我有些疑惑。

　　“他說只有造成的傷害夠大，你父母才能明白過來，我說那你喝豈不是效果更好，你猜他怎么說？”

　　我好奇地盯著江淮之，他默默喝咖啡不說話。

　　“他說我心疼，媳婦知道疼，兄弟就插兩刀，這種人渣?！?p>　　我偷偷在桌子下牽住江淮之的手，某人還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我是跟媳婦過一輩子，還是跟兄弟過一輩子?！?p>　　回應(yīng)的是他兄弟暴躁的聲音。

　　江淮之反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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