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送你一份小禮
七月看了眼自家主子,想著畢竟是千金小姐,跟他們這些皮糙肉厚的暗衛(wèi)不一樣。他咬著牙不輕不重的打了一鞭。
江辭月雙手攥著裙擺,愣是一聲不吭!
“你對別人留情,別人未必對你有義。”容景冷冷的瞥了眼七月,眼中透露著凜冽的寒光。
“主子教訓(xùn)的是?!逼咴乱Я艘а?,加重了力道,在江辭月后背留下了一道血痕。
江辭月緊咬牙關(guān),暗自罵自己如今身子怎么如此不經(jīng)打?
區(qū)區(qū)兩鞭子,怎么就受不住了?前世天天挨打她都受過來了!現(xiàn)在怎么這般嬌弱了!
她搖搖晃晃,額頭疼出了冷汗,緊咬牙關(guān),拼命忍著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七月不忍心,雖然她是打過自己,可江辭月畢竟是千金小姐,跟他們這些皮糙肉厚的暗衛(wèi)怎么能比?
可他看向一臉堅決的主子,接著一鞭鞭揮下去。
凌厲的鞭聲,混著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響徹于庭院。
打了二十鞭左右時,江辭月再撐不住,小臉發(fā)白的倒在地上。
容景緊緊皺著眉頭,掌背青筋暴起,掌心更是被指甲掐出了幾個月牙。
他蹲下,掐著江辭月的下巴,“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辭月被她嚇得瑟縮了一下,她垂了垂眸,極力隱去眼底的恐懼,“我……我想彌補從前的錯……”
她壯著膽子抬手,本想去握容景的手。
可最終還是沒敢,她只敢去捏江容的衣袖……
“三哥……我會對三哥好的……請三哥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言語中,盡是卑微和討好。
到底是自己名義上的妹妹,容景看不得她這般卑微的模樣,他想抱起江辭月去涂藥,卻被她躲開了。
他看到了……
她眼底的恐懼……
她居然怕他……她怎么了?幾時開始,天之驕女這般卑微?
來不及多想,江辭月又搖了搖他的衣袖,“三哥,煩請三哥請祖母去一趟錦華院,今日之事,我保證不會牽連三哥?!?p> 懷里的少女像是隨時會破碎般虛弱,可她又如墻縫之中的花兒般堅挺。
她掙扎著,撐著地面起身,朝著容景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萬福禮,“從前多有得罪,請三哥莫怪,以后我會加倍彌補我的過錯。”
容景本想說什么,可最終沒再說。
他點頭,“我會去請祖母。”他隱約猜到,江辭月要干什么。
江辭月白著小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后背傷痕累累,皮肉外翻血肉模糊,可她竟是沒喊一聲疼。
她從七月手中要來了那條血淋淋的鞭子,眼中透露出一絲狡黠。收進袖子里;隨后一瘸一拐,托著傷痕累累的身子,走向錦華院。
張氏,今日先送你一份小禮聊表寸心,你準(zhǔn)備好了嗎……
錦華院,張氏正在大廳里吃茶。江瑤不在,似乎是去粘著爹告狀去了。
江辭月算準(zhǔn)了時間才進門,張氏是個沒腦子的,好對付;難對付的是江瑤。如今她不在,她可以盡情表演了。
一進院子,張氏就朝她翻了個白眼,一臉晦氣道,“一日不教訓(xùn)你就敢跟我對著干了是吧?跪下!沒我允許不許起來!”
江辭月冷笑一聲,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遮住后背猙獰的傷口;她端莊從容的坐下品著茶,連個正眼都不肯給張?zhí)覂骸?p> 果然,張氏氣急敗壞指著她,“江辭月!你膽肥了是不是!來人!給我打!”
“張姨娘?!苯o月喝了茶,一張精致稚嫩的面容在茶霧中若隱若現(xiàn),“我可提醒你,你還沒成為夫人呢,最好別在我面前擺架子!”
上前的婢女被她突然爆發(fā)出的氣勢嚇到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
江辭月淡淡的瞥了幾人一眼,“怎么?你們要聽一個妾室的命令,不顧尊卑對我動手?”
丫鬟瞬間縮著腦袋不敢上前。她們怎么覺得,江辭月那目光,今日分外凌厲駭人?
來不及多想,張氏就急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都愣著干什么?不過是個死了娘的賤種,在我的地盤我還怕了你不成!給我關(guān)進屋子!打!”
“誰敢!”江辭月氣的站起身,冷若冰霜的目光打在眾人身上,“你們可得想清楚,張氏好歹也是妾室,出了事還能保住一條命;可你們呢?動我一下試試!”
“這……”小丫鬟都要嚇哭了,從前江辭月都是害怕的直哭,她們才敢恃強凌弱。今日這丫頭轉(zhuǎn)了性子,爆發(fā)的氣場都壓過了張?zhí)覂?,她們不敢動手?。?p> “張?zhí)覂?,別忘了,你是沾了我的光才能在這住,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做人可不能忘本啊。”江辭月冷笑一聲,丹鳳眼直勾勾盯著張氏,時刻提醒著張氏她煙花之地的出身。
張氏一愣,最不喜別人拿她的出身說事!她一拍桌子站起來挽起袖子朝江辭月走過來,“你個沒娘養(yǎng)的小賤種!你給我提鞋都不配!我看你就是欠打!她們不敢動手我親自來!”
說著,她擼起袖子暴躁的從屋子里沖出來,一巴掌打向江辭月!
可江辭月今日沒再打算受她欺辱!她雖然母親去世后再沒練過武,可她十年前還是有些底子在身的。她一伸手,細弱的胳膊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接住了張?zhí)覂旱哪且话驼疲?p> 江辭月歪了歪頭,貼在張氏耳邊,用僅她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張?zhí)覂?,我奉勸你,以后見了我最好對我客客氣氣的!否則……”
她低頭冷笑,長如蝶翼般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陰霾。
張氏頓覺頭皮發(fā)麻,今日這小丫頭邪門的很,她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出乎意料般,江辭月披風(fēng)散落,一下子倒在地上!
張?zhí)覂阂汇?,繼而目光落在了江辭月血淋淋的后背上,一時間啞口無言,腦袋發(fā)暈不知該如何是好。
時間卡的正好,院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江辭月扯著嗓子凄厲宛若杜鵑啼血,“張氏!我乃二房嫡女,你竟敢這般對我!”
“你從前打我耳光罰我跪克扣我飲食拿針扎我,我都為了家族安寧忍著不說!可你今日竟敢如此待我!”說著,她將袖子里染血的鞭子悄悄扔在自己身前,無力的倒在地上。
“你,你……”張氏正指著她不知所措,耳畔就傳來了一道威嚴十足的聲音。
“張氏!你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