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可能是當時看她不順眼吧
初秋的太陽已經(jīng)不像盛夏那般毒辣,萬朝殿內縷縷輕煙自香爐中裊裊升起,恒帝坐于案前揉了揉眉心,眉目間隱約窺見一絲疲態(tài)。
恒帝素日里不喜燃香,今天卻是不得已,他從一早便心神不寧,傳了太醫(yī)卻只說他是太過勞累,思慮過度才會如此,最后還勸了一堆讓他適當休息,勞逸結合的話。
太醫(yī)說了沒有問題,恒帝卻總覺得心里不太順,于是才讓魏德福在殿內點了些安神香。
“陛下,六殿下來了?!蔽旱赂7钌喜杷?,恭敬道。
恒帝問:“人在哪?”
魏德?;卮穑骸耙呀?jīng)在外殿候著了?!?p> “她今日倒是守規(guī)矩,”恒帝沉聲道:“讓她進來?!?p> 話音剛落,還不等魏德福去通傳,抬眼就見褚簫兒已經(jīng)邁步走到了門口。
紅藥想扶她,被她揮揮手退下。
然后就見她慢吞吞的走到旁邊的軟榻上,動了動屁股,找個舒服的位置往后靠著。
倚著軟枕,聲音有氣無力的:“兒臣給父皇請安?!?p> 恒帝收回視線,繼續(xù)批著手里的奏折,語氣不咸不淡:“朕還沒去找你,你倒先來找朕了?!?p> 褚簫兒喝了口淡茶潤潤嗓子,才開口回道:“兒臣好久沒見過父皇了,想來見見都不行嗎?”
“你前日才來過?!焙愕壅f道,把手邊的折子批完才抬頭看她:“你剛闖下禍,朕還沒來得及問你得罪,你還敢主動送上門來?”
闖禍?
她闖什么禍了?
褚簫兒被問的一愣,這也不能怪她,先不說她前世死的時候都十六歲了,單說她死前的最后那段時間里根本只能用渾渾噩噩來形容,想記住個什么事情太難了,更別說四年前的事情了。
四年前她正是囂張任性的時候,就算真做了什么事也不會放在心上,那時候的褚清寒還是個任勞任怨在她后面給她收拾爛攤子的好哥哥,真出了什么事,還不等鬧到恒帝那里褚清寒就已經(jīng)出手擺平了。
恒帝看著她臉上一幅完全不知道錯在哪了的茫然表情,淡淡道:“北方邊境連連大捷,柳洵驍勇善戰(zhàn),是難得的將才,如今又在前線替朕分憂?!?p> 褚簫兒點點頭。
柳洵確實不錯,看見她也恭恭敬敬的,就是他那個二女兒整日裝的一副可憐樣子,看著就討厭,后來還跟白若離扯上一起,更討人厭了。
恒帝指了指身后的奏折:“那一摞都是參你的?!?p> 褚簫兒更迷茫了。
恒帝問:“柳家的二小姐叫柳傾弦吧,你與她見過幾次面?”
褚簫兒老實回答:“現(xiàn)在的話,應該就一次吧?!?p> 柳傾弦只是個不受寵的庶女,平日里又幾乎從不出門走動,褚簫兒惡名遠揚,兩人本該沒有交集,卻不知為何昨日突然將人打了。
柳傾弦?
褚簫兒大概猜到恒帝說的是什么了,只是她沉默著,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畢竟她現(xiàn)在確實與柳傾弦還沒有什么恩怨,她讓紅藥把柳傾弦打了那次其實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只是對于蠻橫任性的六殿下來說,討厭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從看到柳傾弦的第一眼就厭惡她。
所以柳傾弦就算什么都沒做,也要為褚簫兒的厭煩付出代價。
恒帝又問:“那為什么打她?”
褚簫兒看著他,口中的話極其自然:“我想打就打了,可能是當時看她不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