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鬧鈴響起。
我從書桌上醒來,昨天晚上一直看著筆記,可還是沒有看懂,看來還是得要人指導一下。
我今天可沒有忘記設鬧鐘。
洗漱完,正好六點半,還有五十分鐘才上晨讀。
當我邁著悠閑的步伐,一手拿油條,一手拿豆?jié){走在去學校的路上。
“學姐好,我今天可不會遲到了?!?p> 正好看見昨天值日的學姐。
“你今天確實不會遲到哦!因為今天休息啊,今天星期六?!?p> 學姐看著我笑盈盈的說道。
“什么?”
驚叫出聲,我的油條頓時不香了,今天不上學,我還往學校里跑,我怕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吧!
我完全忘記了今天星期六的事情。
我只記得我才上了一天課,怎么就要放假了呢!
“我當然知道啊,這不是故意炸一下學姐你嗎?”
我連忙找補,裝做無所謂的樣子。
“哦,是嘛!”
學姐看了看我,笑了笑,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看來我這瞎話,學姐是沒有相信。
但我這不是死鴨子嘴硬嘛。
“學姐,吃早餐了嗎?”
趕緊換個話題,再繼續(xù)上一個話題,我覺得我今天可能會社死在這里。
太丟人了,不記得上學時間就算了,還跑到記遲到的學姐面前得瑟今天不會遲到,沒有幾個人能干的出來這種事情吧!
“吃過了,我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學姐說完就小跑著拐進小巷子,一副趕時間的模樣。
與學姐的沖忙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我的悠閑,拿著油條,有條不紊的漫步著。
于是馬路牙子上出現(xiàn)了滑稽的一幕,有個年輕人,拿著油條,小口小口的品嘗著,一會皺眉,一會舒展開眉頭,仿佛有什么大事困擾著她。
那個人就是我,其實也確實有個大事困擾著我,就是現(xiàn)在的學習課程我跟不上啊。
自從高一開學以來,我就沒有能夠好好的學習,眼看這一學期過去,我現(xiàn)在還啥都不會,可怎么辦啊。
走著走著,在一條小巷子里面?zhèn)鞒隽诵÷暤泥ㄆ暫蛠碜砸粋€男人的怒罵。
“白養(yǎng)你了,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p> 伴隨著的是更加響亮的巴掌聲。
哭泣聲變得更大了些,像是遭受了更大的傷害。
抓著油條的手頓時收緊。
我想起了當初的我,也是在這樣相似的環(huán)境下,受到了傷害。
我變得慌亂起來,怎么辦?
我應該怎么救救她?
報警,這是目前的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但是警察過來還有時間,在這段時間里面發(fā)生什么事情怎么辦。
遠水救不了近火。
“哭,哭什么。你給勞資小點聲,惹出麻煩你回家了勞資要你好看。”
對可以找人來,去路口找人。
想到這,我一邊跑,一邊喊。
“著火了,救火啊!”
隨著我的大聲呼救,越來越多的人打開了房門,拿著救火的東西沖出家門。
“在哪里呢?”
有人焦急的詢問。
我的手直直的指向傳出哭泣聲的方向。
立馬就有很多人朝著那個方向跑去,我也跟著人流跑動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的女孩子,散落下來的頭發(fā)擋住了面孔。
但這身形我看著有些眼熟,這位看不清面孔的女孩子的衣服我更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
女孩子的面前站著一個柔弱,甚至有些干瘦的男子,惡狠狠的盯著地上的女孩子。
男子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樹枝,正上揚著,馬上就要落到女孩子的身上。
男子看見這么多人,連忙將手上的樹枝丟掉,變?yōu)闈M臉笑容,變臉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老黃,你這有什么事也不能打小孩吧!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你這也太狠了吧!”
有認出男子身份的為小女孩打抱不平起來。
女孩子抬起了頭,我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正是學姐,怎么可能是她?
她的學習成績一直都在學校名列前茅,一直穩(wěn)占前三。
深受老師同學喜愛,畢竟長相甜美,成績優(yōu)秀,待人溫柔,有誰不喜歡呢?
但是正是這樣,她怎么會坐在這里呢?怎么會在這個小巷子里面挨打呢?
我走過去,將呆坐在地上的學姐攙扶著站了起來。
學姐抬頭看了我一眼,有點驚訝,仿佛再說,怎么是你?
我拍了拍學姐的手,拉著她站到了人群中。
“沒有,事情不是那樣的,我就是教訓一下她?!?p> 男子連忙開始找補。
人群中有人出聲了。
“教訓一下?你看把孩子的胳膊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你這就還是教訓一下。誰家這樣教訓孩子!”
有人憤憤不平。
“你管我!這是我家孩子,我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p> 男子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態(tài)度。
男子邊說邊擠到人群中,想要經快離開這個地方。
看男子這幅態(tài)度圍觀的人群中不乏熱心市民,大聲警告起來。
“我可告訴你,你這屬于虐待兒童。我們可以報警抓你,你信不信?”
“那你報警抓我啊,你看警察管不管?”
男子聽到這話,態(tài)度更加囂張起來。
還不忘狠狠的看了學姐一眼。
學姐接觸到男子的眼神,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學姐忍不住伸出胳膊抱住了自己。
我不免心疼起學姐,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她經歷了多少傷害,心理上的,身體上的。
眼看男人已經要沖出人群,還是一副囂張無比,我就做了,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態(tài)度。
男人在最后關頭,突然摔了一跤。
男人一抬頭,頓時人群中笑聲不斷,哦豁,男人的大門牙掉了兩顆。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牙,一時還沒有動作。
當聽到人群中的笑聲,男子頓時氣憤極了。
“你們都別給我走,誰絆了我一下。你們都的給我賠錢!”
人群頓時四散開來,害怕男子抓住他們賠錢。
笑死,誰知道是不是自己摔的,還要賠錢,等著吧!看誰給你錢。
我拉著學姐頓時隨著人流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只留下男子呆坐在原地一個勁頭的喊著。
“都給勞資別走,賠錢!”
當遠離巷子之后,學姐小聲的說到。
“謝謝你,我知道是你喊過來的人?!?p> “不用謝,相信你也聽說過我的事情吧!我自己也是經歷過暴力,所以我希望不要在有人經歷暴力,哪怕你所受到的不是校園暴力?!?p> 我牽著學姐的手,忍住去看她的神情的沖動。
但更加擔心學姐起來,不知道她經受了多久的暴力,她是否愿意像別人求助。
我們兩個人手牽著手,進入了附近的公園,我們在公園里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過了許久,是學姐肚子發(fā)出的咕嚕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
“我餓了,學姐。你能陪我去吃早餐嗎?”
我毫不在意的詢問學姐,同時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好?!?p> 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學姐,學姐的臉現(xiàn)在可像一個紅蘋果。
學姐仿佛注意到了我的視線,頭慢慢的低了下去,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藏起來。
學姐的頭越來越低,我連忙將視線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喲,好巧!前面迎面跑來的不是班主任嗎?
同時班主任也注意到了我們兩個。
班主任將耳機收了起來,站在原地。
我加快了腳步,快步向班主任走去。
學姐抬起了頭,也正巧看見了班主任。
“早上好啊,老師。好巧?!?p> 班主任狐疑的看了看學姐的紅色臉蛋,又看了看我們牽著的手。
“你們這是在干嘛?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老師,你在說什么?我有點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哦哦哦,沒有說什么。什么事情啊”
老師仿佛確認了什么事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緊接著問道。
“老師,你吃早餐了嗎?要不我們邊吃邊說。”
我一手拉過老師,一手拉著還沒有搞清狀況的學姐出了公園,到了公園邊上的一家面館。
當三個人的面條全部端上來之后,班主任忍不住了。
“黃紫溪,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需要幫助嗎?”
原來學姐叫黃紫溪啊,我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學姐的名字,蠻好聽。
學姐拿著筷子的手不自覺的攪動了一下面條,大概在一分鐘的沉默之后。
“我被我的繼父家暴了,而且是長達一年的家暴。我的母親去年離世了,繼父的毒打變得更加厲害起來。劉老師,你能幫幫我嗎?我想離開我的繼父,我不想挨打了。”
學姐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大滴大滴的順著面頰流到了桌子上。
劉老師拿出紙巾輕輕的擦拭著學姐的眼淚。
“當然可以,但是這個事情我們需要證據(jù)。證明他確實對你人身造成了傷害,需要驗傷。需要點時間?!?p> 班主任捏著筷子,緩慢的將面碗里面僅剩的幾根面條夾起,放下,又夾起,又放下。
“劉老師,林霖,謝謝你們?!?p> 學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坐的筆直正式的道謝。
我們兩個連忙同時擺手,異口同聲起來。
“謝什么,我們還什么都沒有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