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算計別人兜里的錢,早晚遭報應(yīng)
余小苗拉動余安安的衣角,拽了拽,發(fā)出微小的聲音。
“加,加,八氣!”
余安安聽懂了,余小苗在安慰她,不讓她生氣。
和這兩個蠢貨生氣犯不上。
她轉(zhuǎn)過身子,俯下身子安撫道:“小苗,姐姐不生氣哈!”
怎么可能?余小苗會說話了?
余氏明明聽見余小苗發(fā)出了聲音,還有腔有調(diào)的。
不禁回想昨天白世子帶走余小苗和余安安的一幕。
一個鄉(xiāng)下小蹄子,還真能讓白世子花錢出力,把余小苗的啞病給治好?
這小蹄子真夠野性!
不能讓小蹄子再在外面野了,不然,沒法用來換錢了!
余氏想到這里,起身走向余安安。
即使聽余番喜說過,余安安已經(jīng)不似過去那么軟弱,余氏依舊對余安安毫無顧忌。
捏住余安安的手腕,用力一擰,意圖擰住余安安手腕,讓余安安動彈不得,只能乖乖順從。
卻發(fā)覺擰不動,她才低頭看。
余安安的手腕繃著力氣,不但不順從,還用力扭轉(zhuǎn),反手把余氏的手腕擰到脫臼。
余氏慘叫一聲。
“啊——”
知縣皺眉俯視堂下,“余氏,你又怎么了?”
“本知縣不是允了你,帶余安安走的嗎?”
知縣的態(tài)度就是對余安安的任何反駁,充耳不聞,只聽余氏的一面之詞。
余氏還是個不講武德的。
帶人走而已,擰人家手腕干什么?!
余安安看向知縣,見那知縣一臉和余氏勾結(jié)的樣子。
她想起爹爹說過,祥城的知縣最忌憚的就是章家。
這個知縣一臉褶皺,和余氏差不多年歲模樣。這么一算,爹爹說過的知縣,大概就是這個知縣。
余安安用威脅的語氣道:“我和章家公子定了娃娃親,我這次來祥城,想必知縣大人也能猜到一二?!?p> 知縣一怔,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姑娘,居然就是章家公子要娶的媳婦??!
在祥城為官,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章家這個獨(dú)子。
他馬上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余安安身上。
“余安安吧!你剛才說什么證據(jù)來著?”
知縣不是聽不見,而是,他假裝聽不見而已。
余氏見到余安安扭轉(zhuǎn)了局面,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余安安這么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不解地看著余安安。
余安安當(dāng)然要自立門戶,脫離余氏的束縛,再不為人魚肉。
她從懷里掏出一份遺囑,轉(zhuǎn)交給衙役。
見衙役遞到知縣手里,便對知縣解釋道:
“遺囑上明明說過,安定縣寧豐村的村屋,留給我??墒?,那個房子卻被余番仁賣掉,余番仁還私藏了錢?!?p> “不止寧豐村村屋,遺囑上還提到了,余家祖宅東廂房也留給我。可是,我昨天在余番喜家里得知,余家祖宅已經(jīng)被余氏賣掉,那錢里面也有我的一份?!?p> “不能因?yàn)槲夷隁q小,爹娘不在了,這個賬就沒有人認(rèn)了!”
余氏一怔,原來余安安在這里等著她呢!
本來打算用余安安換錢,沒想到,余安安是個來要錢的。
她轉(zhuǎn)臉瞪向余番仁。
眼神示意“你個蠢貨!怎么還讓余安安把遺囑留下來了?咋不給扔了?”
余番仁哪里有那么精明,她還沉浸在失落當(dāng)中,她再用不到云夢酒店最貴的香胰子了。
“那場抄家對我們余家的打擊,太大了??!我再沒有錢過回過去的好日子了?!?p> 這大概就是余番仁內(nèi)心的真實(shí)寫照,一心不擇手段弄錢只想過回抄家之前的好生活。
余安安覺得,余番仁的想法真是搞笑!
“通過算計別人兜里的錢,過上你想要的好生活,早晚遭報應(yīng)的!”
知縣敲了敲醒木。
“本知縣已經(jīng)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余安安爹娘已經(jīng)走了,留下了余安安姐弟兩人,和這封遺囑。但是,余安安你畢竟年歲小,你所言有待商榷,本知縣還需多方打聽。”
“畢竟,賣掉房子的契約,本知縣并未見到?!?p> 他以為余安安手里沒有賣房契約,他可以和稀泥,讓雙方和解。
畢竟,余氏和余安安都打著章家的名號,他對誰都不敢得罪。
誰料到。
余安安從懷里掏出兩張黃紙。
“賣房的契約在此,一共兩份?!?p> 那賣掉寧豐村村屋的契約,是余番仁沒有在意,落在了余安安手里可以理解。
賣余家祖屋的契約,余氏明明收在那間小屋里的。
就在昨天白天,余安安躺在那間小屋里面,難道是余安安拿了屋子里的契約?
余氏的眼睛,不敢離開余安安手里的黃紙,只見衙役把兩張黃紙遞給了知縣。
知縣邊看邊點(diǎn)頭,“還真是賣掉寧豐村村屋的契約,和賣掉余家祥城祖屋的契約?!?p> 也是奇怪,余安安小小年歲,怎么弄到這兩份契約的?
于是,知縣又給余氏遞了個眼色,“這到底怎么回事呀?
余氏這才想起來,昨天白天,余安安在的那間小屋子,本來就是放置契約等一些重要文書的地方。
她沒有想到,余安安那么有心機(jī),能在那間屋子里翻找,還找到這份賣掉祖屋的契約。
今天還用上了?
“余安安!你好心機(jī)??!”
余安安雙手環(huán)臂,看向余氏。
“你自己把那些文書放在桌子上,你以為我不識字,你就沒有收好?!?p> 這家長里短的事情,知縣也是為難。
但是,知縣忌憚余安安和章家公子有娃娃親,再加上這些確鑿的文書無法反駁。
知縣只能判余氏還錢給余安安了。
“余氏,你是余家的掌家大嫂,該給孩子的錢,你得給孩子,才能說得過去?!?p> “畢竟,孩子可憐,沒有了爹娘,你再不給孩子錢,你們這不就是算計孩子死去的爹娘的錢嘛!”
言外之意,這么辦事太難看。
余氏只怪自己輕視了余安安,才落得眼下的局面,落下了一身的不是。
還要給余安安錢……
她尋思到這里,眼神不自覺游移到了正深陷在失落當(dāng)中的余番仁身上。
“就怪你!就是你跟我說的,說二弟和二弟媳把錢財都留給了你!就是你私吞了那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