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登門求饒
太傅府,白骨精此時(shí)正齜牙咧嘴的趴在床上。
床邊是丫鬟幫她換下來的衣服和被血染紅的手絹。
自從那日她被赫連長夜打了一頓板子,就被扔在地牢里不知死活。
太傅心疼女兒,花了不少真金白銀才把她帶了回來。
這才兩天,原本活蹦亂跳的人,就趴在床上整天哀嚎咒罵。
此刻,院子里,太傅老爺滿面愁容。
他還記得自己去救人的時(shí)候,那官差說的話。
“太傅,王爺讓我告知您一聲,您帶走女兒可以,只是讓這游街的旨意很快就下來了,讓您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他已經(jīng)去王府找了赫連長夜幾次,可就是見不著人。
“?。。?!賤人??!”
正一籌莫展,屋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太傅嚇的兩腿一軟,顧不得其他,連忙沖進(jìn)屋子。
“你個(gè)賤蹄子,那么燙的水你是想燙死我嗎?該死,你跟顧清璃都該死!”
白骨精趴在床上怒罵,床前的丫鬟正跪在一堆碎瓷片上。
見狀,太傅氣不打一處來。
“虧得你還有閑心在這里罵人,讓你游街的旨意馬上就下來了!”
一聽諭旨要到了,白骨精嚇得小臉煞白。
“不行啊爹,我還要當(dāng)太子妃,以后成為皇后的,不可以游街,要我游街……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罷,她趴在枕頭上大哭起來,心里對顧清璃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嘴里咬牙切齒。
“該死,這個(gè)顧清璃吃了什么藥,敢作弄我??!”
太傅恨鐵不成鋼。
“哭有什么用?誰讓你去做那些不成體統(tǒng)的事!”說著,他咬咬牙,“眼下,也只有太子這一條路了?!?p> 好歹自己也是太子的老師,想來對方是會賣自己的面子的。
“對,太子!晝?nèi)崭绺缫欢〞臀覀兊?!爹快去,太子一定會幫我們的!?p> 白骨精早就想去找赫連晝?nèi)樟?,可惜下不得床?p> “太傅,赤云姑娘求見?!?p> 正說著,小廝在院里稟報(bào)。
聽到赤云的名字,太傅瞬間大喜。
這是說曹操曹操到??!
之前去太子宮中的時(shí)候,他就見過此人,絕對是太子的心腹。
這會子來,說不定是事情有轉(zhuǎn)機(jī)了!
“見過太傅?!?p> 赤云恭謹(jǐn)行禮,按照往常,傳旨的人都是不需要行禮的。
這也讓太傅成功誤會。
“赤云姑娘多禮了,可是太子讓你來的?”
赤云搖了搖頭。
赫連長夜把這任務(wù)交給她,分明是為了叫太子和她難看。
再難看也得硬著頭皮干。
忐忑的看了眼太傅,她猶豫再三說道:“我……是來傳旨的?!?p> 太傅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是太子的旨意,欣喜跪下。
“好好好!微臣接旨!”
“王爺諭旨,白家之長女,言行無狀,私會外男,誣陷王妃,人證物證確鑿,定于后日游街示眾,念其受刑不便,其父代為接旨!”
……
“王爺……”
聽到王爺諭旨四個(gè)字,太傅就愣了。
還是赤云出聲提醒:“太傅……接旨吧?!?p> “微臣……接旨?!?p> 太傅臉色發(fā)青,顫抖著接過諭旨,還不敢相信。
赤云不敢久留,轉(zhuǎn)身就走了。
“老爺,這可怎么辦啊,小姐她.……”管家早就在一旁瞧著,此刻急壞了。
那可關(guān)系到整個(gè)太傅府的名譽(yù)!
太傅深吸口氣,鬢角肉眼可見的滄桑。
“罷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再去將軍府一回?!?p> 說完,將手里的諭旨扔到了管家手里,“去備轎吧?!?p> 將軍府門口。
太傅老頭看著氣勢恢宏的門邊,眼里是掩蓋不住的憤意。
但在小廝開門的瞬間,他又將情緒掩藏。
“王妃今天回門,將軍囑咐過,今日不管誰來都不見?!?p> 守門小廝見了來人,不卑不亢。
將軍府內(nèi),顧清璃等人已經(jīng)用完飯,正坐在亭子里賞花。
“老爺,太傅大人來了。”
得知太傅上門,顧將軍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見。”
顧清璃正悠哉悠哉搖著折扇,聞言慵懶道:
“爹爹,太傅此時(shí)上門無非是為了求情,你幫我拒了,倒是落人口實(shí)。”
“怕什么,你是我的女兒,誰敢欺負(fù)你,就是跟整個(gè)將軍府作對!”
顧將軍吹了口胡子,姿態(tài)滑稽。
他倆斗了一輩子,這回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顧清璃捂著嘴發(fā)笑:
“爹爹,人來了就見吧,這可是在我自己家,怎么可能讓人上門欺負(fù)呢?!?p> 眾人都樂了。
顧明河嘴角一挑,玩味道:“爹,就聽妹妹的罷?!?p> “罷了罷了,今日璃兒做主!”
氣氛歡愉,顧將軍也答應(yīng)下來。
“這位小兄弟,你再通融通融?”
門口,太傅急頭白臉,恰好傳話的婢女從里面出來了。
“王妃說,來者是客,太傅請進(jìn)?!?p> 為免擾了大家的興致,顧清璃特意讓凌兒將人引去花廳。
“太傅大人?!?p> 花廳中,顧清璃高坐主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來人。
若再往前幾天,她還得朝這頑固老頭兒行禮呢。
“見過王妃?!?p> 太傅等了許久,強(qiáng)壓下心中惱怒,單膝行禮。
“白伯伯今日怎么親自來了?”
顧清璃開始明知故問,還特意叫得親切。
“王妃與小女是閨中密友,白某就直言不諱了。”太傅道。
“小女在王妃新婚之夜做錯(cuò)了事,但她歸根到底還是個(gè)未出閣的孩子,做事兒不知輕重……這游街的懲罰,是否重了些?”
顧清璃心中冷笑。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十五歲都及笄了,明年都可以當(dāng)媽了,居然還說是個(gè)孩子。
“白伯伯,你也知道我和她交情不淺。我視她作摯友,可她卻妄圖毀我清白,讓我被萬人唾棄。說得重些,那可是藐視天威,蔑視皇權(quán)!”
顧清璃語氣肅穆,渾身散發(fā)著無形的威壓。
她頓了頓,正對上太傅僵硬的表情,又繼續(xù)說道:
“百姓都知道我和王爺是圣上賜婚,白骨精這番作為,可有想過她攪合的是皇家婚事?!?p> “如今只是她一人游街,太傅可千萬不要糊涂,連累整個(gè)太傅府!”
顧清璃話說到此,便定定的看著階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