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顧家老爺子大壽

　　走廊上，白熾燈從天花板往下打，人來人往的病人以及家屬神色緊張，步履不停地拿著病歷單辦理住院，或者辦理出院。

　　秦舒和顧霖嘉并肩而行。

　　她側(cè)眸看了眼顧霖嘉，猶豫著說道：“霖嘉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前天，爺爺壽辰在即，我得回來?！鳖櫫丶涡Φ?，“話說，你爺爺?shù)?0大壽也在這個月吧?！?p>　　秦舒點頭，“也有這個原因，主要是想我媽了，可我才回來一個月，她就開始煩我了?！?p>　　顧霖嘉抿嘴笑了聲：“我聽祁璟說，你這一個月來可沒少閑著，昨天的事，我也聽說了，我這個弟弟怎么樣？”

　　秦舒揣著明白裝糊涂：“什么怎么樣？”

　　“思齊人長得好看，品行端正，才華橫溢的，會唱歌會作詞，就是悶了點?！鳖櫫丶瓮Ｏ聛砜此?。

　　“主要是不熟?！鼻厥鏋殡y地開口，“如果太熟了，我也下不去手啊?！?p>　　看她不著調(diào)的樣子，顧霖嘉瞪她一眼。

　　秦舒挑眉，訕訕低下了頭，突然鼻子一癢，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啊嘁！”

　　顧霖嘉笑著搖了搖頭，脫下外衣，披在秦舒身上，語氣溫和道：“快回家吧，祁璟這里我看著?！?p>　　“沒想到醫(yī)院這么冷，怪不得你要穿這么多?！鼻厥姘醋』氯サ耐馓祝拔胰ソ墟骆??！鼻厥孓D(zhuǎn)身往病房走。

　　“哥?！?p>　　秦舒抬頭，顧思齊在前方兩三米外，眼神在她的身上流轉(zhuǎn)，但很快就看向顧霖嘉。

　　“思齊，你怎么來了？”顧霖嘉聽到聲音，笑著走到顧思齊身前，看到他戴著的口罩，關(guān)切道：“感覺怎么樣了？”

　　顧思齊頷首：“好多了，祁璟打電話讓我來看看他?！?p>　　秦舒看了眼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松了口氣。

　　“看著確實好多了，實在對不住，下次我請你吃飯，絕對沒有海鮮。”

　　說完，秦舒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你現(xiàn)在的職業(yè)，不太合適和我一起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p>　　顧思齊眼神晦暗不明，顧霖嘉攬過他的肩膀，“不礙事的，思齊不會在意這些，走吧，看會兒祁璟該回去了，我聽你助理說你明天要出國錄歌是吧？”

　　“嗯，但爺爺壽辰我趕得回來。”

　　“也別太忙了，工作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來說去的，秦舒道：“那我先回去了，回見。”

　　顧霖嘉回頭道：“路上注意安全?！?p>　　直到乘坐電梯到達一樓，秦舒莫名其妙的感覺心里松了口氣。

　　坐上車才發(fā)現(xiàn)忘記叫施媛媛一起下來了，于是拿出手機開鎖，見面突然彈出顧霖嘉的消息。

　　她點進去。

　　霖嘉哥：【這是思齊的微信，你們可以相互認識一下?！?p>　　舒可可可可可：【yes，sir】

　　秦舒點擊推薦人名片。

　　他的頭像是一片深藍色的星空，綠色極光懸在天際，兩座山相互依靠在一起。

　　昵稱是三個字母：gsq。

　　顧思齊。

　　秦舒點擊添加到通訊錄，輸入一串字。

　　【我是秦舒】

　　摁下發(fā)送，然后退出界面，回到和顧霖嘉的聊天界面。

　　舒可可可可可：【我突然想起個事兒來，我忘記叫媛媛下來了，麻煩幫我叫她一下?！?p>　　秦舒等了一會兒，手機消息音響起，她立馬拿起來看。

　　對方通過你的好友申請。

　　是顧思齊。

　　她發(fā)了個表情過去，與此同時，一條消息也發(fā)了過來。

　　gsq：【施媛媛等會兒有約，讓你先回去。】

　　秦舒疑惑半天，打完字對面又跳出來一條消息。

　　gsq：【我哥上洗手間了，手機在我這?！?p>　　有些莫名其妙的思緒在心里彌漫開來。

　　她搖了搖頭，刪掉已經(jīng)打好的字，發(fā)了個謝謝的表情包。

　　gsq：【開車注意安全?！?p>　　秦舒回“好”，對方又發(fā)了一條過來。

　　gsq：【我哥說的。】

　　秦舒忽然笑出聲，一不小心點到語音按鈕發(fā)了出去。

　　但她沒發(fā)現(xiàn)，踩著油門離開了。

　　顧思齊坐在陪護椅上，看著只有一秒的語音，猶豫之際已經(jīng)點開。

　　一陣清脆的笑聲從揚聲器傳出來，時間很短，但在空曠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安靜，就像在教室里突然發(fā)生的突如其來且毫無察覺的靜止。

　　祁璟刷著微博，聽見那耳熟的笑聲，狐疑地看向顧思齊。

　　“我沒聽錯的話，剛才那詭異的笑聲，應(yīng)該是秦舒的吧？”

　　施媛媛和顧霖嘉一同看向他。

　　顧思齊微微愣了一下，道：“應(yīng)該是發(fā)錯了。”

　　顧霖嘉也道：“他們剛加的好友，舒舒在開車呢，可能不小心點到了?！?p>　　這一小插曲很快就掀過去，助理石頭接顧思齊回到公司時，秦舒姍姍來遲的道歉也到了。

　　舒可可可可可：【對不起！我不小心點到了?！?p>　　等電梯中，石頭斜眼瞥到顧思齊微微一笑的畫面，他嘴角抽了抽。

　　從昨天晚上開始，顧老板臉色就跟打雷的天氣一樣臭，現(xiàn)在居然笑了？

　　石頭心頭疑惑，小心問道：“齊哥，你在笑什么??？”

　　顧思齊摁滅手機，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原先淡漠的模樣。

　　“沒什么?！?p>　　***

　　秦舒聽了好幾遍自己那笑聲中帶著一股子的彈舌音效的笑聲，尷尬得快要窒息。

　　gsq：【我知道。】

　　他知道？

　　那肯定就是聽到了。

　　想到這，她在寬敞的沙發(fā)上來回地滾。

　　“秦舒啊秦舒，臉都丟光了！”

　　周末一過，秦舒就向s市的幾家著名游戲研發(fā)公司投簡歷。

　　等待期間，顧家也迎來了顧元啟的75壽辰。

　　十幾年前，秦舒和顧霖嘉，祁璟，施媛媛，凌戚，傅毓等人是一個浮光大院里長大的，就連后來的顧思齊也是同住一個大院，顧家長子和兒媳發(fā)生意外逝世。

　　在秦舒高三時，顧家就搬到了南野區(qū)的別墅區(qū)。

　　離之前的大院浮光之景有些距離。

　　秦躍一早就在準備賀壽禮物，這次大壽，又是一場無硝煙的商業(yè)戰(zhàn)場。

　　秦舒一向不喜歡參與家庭聯(lián)姻和企業(yè)斗爭。

　　選了一套既正式又不喧賓奪主的淡黃色齊胸紗裙。

　　她畫了個淡妝，扎著丸子頭，一股撲面而來的青春活力感撲面而來。

　　壽宴一早就開始辦了，傍晚時分，客人基本到達。

　　秦舒下車時就看見顧霖嘉攜著顧思齊和顧家小妹顧婉之在院門口迎接客人。

　　感覺他們?nèi)齻€人的臉都要笑抽了。

　　尤其是顧思齊，平常他的臉冷得要命，面對客人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做過多的表情管理。

　　秦躍理了理領(lǐng)口，文月佳攬著丈夫的彎臂，秦舒跟在一旁，司機老李抱著壽辰禮物，一同往顧宅走去。

　　顧霖嘉微笑著迎上前來。

　　“秦伯伯，秦伯母，里面請，今晚吃好喝好?！?p>　　秦躍拍了拍顧霖嘉的肩膀：“辛苦了?！?p>　　秦舒看向還在讀高中的顧婉之，低頭說：“你還認識我嗎？”

　　顧婉之抬頭瞥一眼顧思齊。

　　得到顧思齊無聲的警告之后，她撇了撇嘴。

　　“我當(dāng)然認識你了，舒姐姐嘛，大院里最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