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變態(tài)
安裕把江覃濡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她生命垂危的模樣,她想起了外面的井水。
她找來一個浴盆,放上熱水,又填了井水進去兌涼。她現(xiàn)在只能期望著井水能對她的傷口進行治療。
江覃濡被泡進水里,安裕不敢離開,便守著她。
蕭杰一和路池則是坐在客廳你看我我看你。
安裕看著水里有一絲絲白色的東西源源不斷地被輸送進江覃濡的身體里,而她的傷口確實也有所治愈,才放下心來。她站起身來,去外面給江覃濡摘了兩個果子下來等著給她補充體力。
她又進浴室里陪著江覃濡許久,水涼了就添熱水。
也不知道添了多少次水,江覃濡漸漸轉(zhuǎn)醒,她睜開眼便看到了安裕的臉,有些驚喜,剛想坐起來,身上的疼痛讓她又躺回水里。安裕看到她的動作,連忙制止她:“你好好躺著,先別起來了?!?p> 江覃濡沒再逞強,看著安裕:“安裕姐,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媽媽怎么樣?”
安裕沒想到她第一句話就是提到覃大媽,有些愣怔,而后艱難開口:“覃大媽她……尸化了……”
看她這樣,江覃濡也猜到了,她的眼眶瞬間紅了,眼淚險些奪眶而出,她聲音有些哽咽:“是嗎?我果然還是見不到她最后一面?!?p> 安裕想安慰她,但不知道該怎么做,又想起她的父親,那個平日雖然沒和安裕交流許多但是很和善的江大叔,她只能:“萬一……你的父親還活著呢?”
爆發(fā)當(dāng)天,江大叔去k市出差了。
想到自己的父親,江覃濡的眼淚更忍不住了,撲朔撲朔地掉下來,她抽噎著:“如……如果……爸爸知道媽媽……他……他會很難過吧”
安裕見自己的安慰無效,她趕忙找了紙巾,給她擦拭眼淚:“逝者已矣,覃大媽不會想看到你這么傷心的?!?p> 江覃濡的眼淚好像沒有閘門的水龍頭,越來越多。
安裕真的很擔(dān)心她傷心過度,變得更加虛弱。她輕輕撫著江覃濡腦袋。她看到過,江覃濡和覃大媽撒嬌的時候,覃大媽會這樣溫柔地撫摸她的腦袋。
浴室里只有江覃濡的哭聲。
哭了不知道多久,江覃濡漸漸平靜下來,她從安裕手里接過紙巾,為自己擦拭眼淚,而后轉(zhuǎn)頭扯起一個有點苦澀的笑容朝她道謝:“謝謝你,安裕姐。”
“或許,我不該和你說的。”安裕有點后悔。
江覃濡輕輕搖了搖頭,看著自己泡在水里的身體:“不,我很感謝你能告訴我,我知道的,就算不是末日,我也得學(xué)會接受親人的逝去,我只是沒想到會這么早?!?p> 安裕沒有說話。她也知道,江覃濡其實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也許是家人給她的底氣吧,江覃濡一向是陽光自信的。
江覃濡抬起手,握住了安裕的手:“安裕姐,我知道的,我媽媽的離開,你也很難過。我媽媽和我說過,你雖然看起來冷漠,不過你只是不會表達情緒,全部都藏在心里?!?p> 她有些微涼的手,還有她和覃大媽如出一轍的細膩溫柔。
安裕不想在她面前哭,引得她更加悲傷。她只能轉(zhuǎn)移話題:“你好些了嗎,我?guī)湍悴粮桑瞿闳シ块g休息。”
既然安裕不愿意表達,江覃濡也沒再說什么,只是點點頭,任由安裕擦拭她虛弱無力的身體。
安裕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臥室。江覃濡很輕,安裕已經(jīng)能想象得到她這幾天的日子。
幫江覃濡掖好被子,安裕離開臥室。
安裕把果子切成方便食用的小塊,裝在盤子里,又倒了一杯井水燒出來的水。端著果盤和水又進了臥室。
沙發(fā)上的兩個大男人什么也不敢說,只是一直看著安裕的動作。
安裕輕輕扶起江覃濡,讓她方便喝水:“你先喝點水,再吃點這個果子。”
江覃濡從來沒見過這種果子,但是她知道安??隙ㄊ菫榱怂?,于是乖乖地喝水吃果子。果子是安裕喂她的,雖然江覃濡說能自己吃。
經(jīng)過井水和果子的雙重補充,江覃濡的臉色漸好,但是依舊虛弱。
她還是需要看醫(yī)生,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三天沒進食了,所以才會這么虛弱。專業(yè)的事還是得交給專業(yè)的人,安裕只能負責(zé)給她補充體力,她不敢在不確定的情況下給江覃濡瞎補。
況且許久不進食,又猛猛進食,可能反而會對身體造成負擔(dān)。
安??粗?,詢問她這幾天的情況:“你這兩天怎么不回基地,我聽說你前天就已經(jīng)來這了?!?p> 江覃濡聽到這個,臉色有些緊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被一個變態(tài)囚禁起來了?!?p> “囚禁?”安裕眉頭皺起,他們這一路都沒看到一個正經(jīng)活人。
江覃濡低下頭看著手:“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他每天每天都用我的血去吸引喪尸,為了喪尸腦袋里的東西。在我之前已經(jīng)有一個人這么死在他手上了?!比缓笏痔痤^看向安?!岸宜膶嵙姷目膳拢粏螁问侨怏w強勁,他的異能也已經(jīng)達到四級。我只是一個一級異能者,甚至抵不過他使用異能的時候產(chǎn)生的壓迫。這個超市里稍微強一些的喪尸都被他殺盡了?!?p> 難怪他們來的時候遇到的都是些普通喪尸,殺起來和殺雞一樣。
江覃濡突然想起什么:“話說,我們現(xiàn)在是在哪里?”
安?;厣瘢骸斑@是在我的空間里,我們出去以后依舊是在超市的冷藏庫里?!?p> 江覃濡握住安裕的雙手,死死看著她:“他現(xiàn)在肯定回來了,他如果看到我不見了,他肯定會找遍這個超市,我們得想辦法出去?!?p> 但是她好像又想到什么,有些泄氣:“算了,就我們兩個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太精明了?!?p> 安裕才想起客廳的兩個男人:“我還有兩個隊友,都是二級異能,雖然不一定打得過,但是離開這里,應(yīng)該是可以的?!?p> 江覃濡還想說什么,但是被安裕制止了,她現(xiàn)在是病人,情緒不能太激動,不能想太多,最重要的事情是休息,而不是考慮怎么出去。
等看著江覃濡徹底閉上眼陷入沉睡,安裕便離開了臥室。
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的兩個男人,她開口道:“一個壞消息。”
路池搶先問出口:“什么壞消息。”
安裕也做到沙發(fā)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看著杯子:“我們被一個變態(tài)困在這里了?!比缓蟊銓⒔φf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