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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時間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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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時間會說話 迎洱 3512 2024-07-15 12:16:21

  耿頌楠任由他拽著自己走,從握著手腕到手心,她始終沒有任何表態(tài),在溫菱被帶走的下一秒他過來她臉上再沒有了多余表情。

  她不是沒感情的機器,感受得到男人眼里的熾熱和毫不掩飾的關(guān)切,就是開不了口和他說一個字。

  林北禎早猜到了她不會和自己講話,一開始拉她帶著點忐忑,她不抗拒才敢牽住她的手。

  他們自己開了車,坐上官郝的車耿頌楠才從他手里抽出,閉上眼不想再說一個字。

  一路無話,卻都慢慢感受得到彼此的存在。

  到了醫(yī)院她馬不停蹄去找溫菱,她那副痛苦的樣子現(xiàn)在依然在她腦子里無法揮散。

  為什么永遠披散頭發(fā),為什么左耳永遠不展示在視野。

  看著亮著的燈,她心里涌現(xiàn)起很久沒有過的焦灼。

  黎郅揚靠著墻角蹲下,她在他對面失神站著,“你知道嗎,她的耳朵?!?p>  許久問出一句。

  林北禎他們的腳步停下,一同看向那團黑影,也在等她的回答。

  “不知道?!?p>  “我不知道?!甭犉饋順O疲憊,“她從來不讓我碰那,我以為只是敏感?!?p>  從來沒有往深處想過。

  耿頌楠冷笑聲,嘲諷說了一句,不像是針對他:“少個身邊圍著轉(zhuǎn)的女生難道很難嗎?!?p>  她說完這句話便坐在了椅子上,身上的傷隱隱作痛也置之不理。

  這句話有遷怒的意思,但男人犯的錯總要女生承擔(dān),這是什么道理。

  既然不會好好保持關(guān)系干嘛要玩一段雙方都累的游戲。

  林北禎手指攥成拳頭,下頜繃緊,他一眼就能看穿她想表達的是什么情緒。

  他幾乎以一道熱烈的目光望著少女,眼底如盛夏的驕陽,明朗炫麗,被綠葉遮擋住鋒芒。

  她就像無所察覺那樣,任由頸間的傷口滲著血,這會兒已干涸。

  女孩脖頸纖細白皙,一道長長的傷口格外明顯,下手的力道不輕,細皮像蜘蛛網(wǎng)纏繞。

  傷口紅腫凸起在那,身上更不知道,當(dāng)時場面那么混亂。

  他心中的欲火越燒越烈,拉起女孩的手就往外走,現(xiàn)在他在乎不了任何人。

  這次她有了反抗,氣性大又四處看了眼沒人注意他們,還是放低聲音去掰扯手腕,“林北禎,你是不是瘋了?!”

  “放開我?!苯d她的手一動不動,她的力氣就如鴻毛,紋絲不動。

  “看了傷再來罵我也不遲。”他扯著她在診室門口坐下。

  居高臨下看著她,剛剛還來不及細看,仍保持耐心:“還有哪里傷了,做個全身檢查?”

  仿佛剛剛被罵的不是自己。

  耿頌楠的語氣明顯帶著惡劣和冷漠,她抬眼直視他。說出來的話令林北禎涌起的熱情破滅,“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的事用你管?!?p>  陌生到把昔日的好壞揉碎扔進冰窟,徹底融化。

  林北禎直起腰,看她的眼神不再如往前,心里有些刺痛,他也說不清,明明不是多深刻。

  為什么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她是氣話,可她看自己的眼里帶著厭惡,是吧。

  耿頌楠是個心軟的人,她很怕自己繳械投降,也對那件事有怨懟,記仇的性格會報復(fù)回去,可現(xiàn)在她心里竟然沒有快意。

  反而有一股生澀的酸意,尤其是看到他連只言片語都不解釋,心底越來越發(fā)澀,撇過頭不看他。

  生怕那股潮汐涌現(xiàn)將這一切破滅,她接受不了被情緒左右。

  他的心情在這一刻變得很煩躁,她連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了,不屑地轉(zhuǎn)過頭。

  他的怒意瞬間被點燃,一字一句道:“憑我是被算計的那一個,是你自己引我入的局,不是么。”

  耿頌楠瞪大眼睛,緊握拳頭,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咬字有些發(fā)顫:“你有什么可質(zhì)問我的呢?”

  他冷冷地嗤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回答道:“我約你去岳江橋看煙花為什么拒絕還是去了,為什么答應(yīng)下次?”

  她呼吸帶了輕微急促,不可置信他竟然真的看到了,她那天只是抱著僥幸心理。

  她回頭時他們早已經(jīng)去了另外一邊,第一次做那種事沒被看到心里倒安心了點。

  林北禎忽視她那些細微表情,忍著脾氣繼續(xù)說:“為什么就站在我們眼前,為什么借畢閑昱的手送我書,還夾著你寫的書簽,為什么要讓他誤會我,讓我對你產(chǎn)生興趣?”

  “為什么現(xiàn)在不認賬不繼續(xù)了?”他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耿頌楠臉色變得蒼白,試圖辯解卻發(fā)現(xiàn)無可反駁,遮羞布被揭開的惱怒:“那你呢,我敢承認我是算計,你是什么?知道被算計還一步步跟著跳的傻子嗎,你敢承認嗎?”

  林北禎打斷她的話,忍無可忍從牙縫里擠出那幾個字,“我是傻子,就你什么都不知道!別人都知道我對你是什么,就只有傻子不敢聽。”

  耿頌楠被他的話驚了一驚,胸腔隱隱作痛,她捂著胸口,臉色漲得通紅,大聲反駁道:“我為什么要聽,喜歡誰是自己的事,強加在別人身上好玩嗎?!”

  她還是不敢相信他對自己就差說出那兩個字,張蔓伶為他來她也能猜得出來。

  他偶爾的話和事她不過當(dāng)做心血來潮,當(dāng)不得真。連那場算計都是可有可無的,她沒有耗費心神去布置,不過是根據(jù)時機,水到渠成。

  林北禎被她激到,瞬間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卻對喜歡她是自己的事無可辯論。眼尾染了一抹紅,剛想提醒可以去做檢查,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兒子,頌楠,你們在干什么?”

  林北禎重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雜七雜八念頭,“媽,我們……”

  然而,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尹辛就過來了,顯然是沒有耐心聽了,爭吵時她還有心留出空間,現(xiàn)在就沒有了。一邊詢問耿頌楠的傷口,握著她的手,無比擔(dān)憂:“走,小姨帶你去做檢查。”

  說罷便起身懷抱著女孩看診,畢申竭也過去,只不過是在門口等待,拍拍少年的肩安撫。

  林北禎叫了人,暫時沒有離去,在和緒寧他們解釋。

  剛剛耿頌楠在看到小姨,咬著嘴唇,眼眶含著淚光的可憐勁她也看到了,尹辛肯定心疼來了都沒跟他們打個招呼就走了。

  她心里也有些難受,拉著兒子的手,輕聲道:“你辛姨應(yīng)該是誤會了?!?p>  林北禎沒說話,冷著一張臉,眼里像綴著層霜。

  緒寧不敢摻和兒子的事,他自己有主意向來不用她操心,但男女之間不是有主意就能行,要看雙方,林北禎太有棱角,連低頭說的話也強硬,耿頌楠肯定不能接受。

  兩個人心里都有一道防線,一個是不愿意進去,一個是進不去。

  緒寧嘆了口氣,安慰兒子幾句:“多用點心,比什么都強?!?p>  他用的心還不夠嗎,她不需要罷了。

  ……

  耿頌楠在醫(yī)院做完檢查,胸腔受到?jīng)_擊暫不能適應(yīng)過大暴力行為和情緒沖突,并沒有大問題。

  她坐在診室床上任由醫(yī)生包扎傷口,腳也扭到了,現(xiàn)在才覺得一陣陣的疼痛。

  尹辛從外面走進來,立刻走上前來,關(guān)切地問:“有沒有什么事,還有哪里痛嗎?”

  耿頌楠勉強笑了笑,搖頭說沒有,“沒事的小姨,別擔(dān)心。”

  反過來安慰她。

  她松了一口氣,看醫(yī)生正在揉她的腳裸,她疼得皺眉也是忍著,心疼的轉(zhuǎn)移她注意力,微笑著說:“剛剛我接了個電話,或許你會感興趣?!?p>  “什么?”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醫(yī)生叫她放松,緊接著又是一按,揉開里面的淤血。

  小姨將話題扯向中心,“澍澄要來樹德念書了,他有一年沒去學(xué)校,辦的在家學(xué)習(xí),重大考試才會去。高二上學(xué)期念了一學(xué)期,現(xiàn)在回來了打算在這兒念念書,手續(xù)都辦好了?!?p>  耿頌楠確實被吸引了,沒幾天就能辦妥手續(xù),他不是本地人還要買套房,小時候知道他家有錢,現(xiàn)在覺得他家真的不一般。

  腦海中浮現(xiàn)起那夜他消瘦卻不失力量的身影,她回憶著,忽略了很多,他好像一直都身體不太好。

  那現(xiàn)在呢,那一晚那么冷。

  “就是著涼生病了,要晚點去學(xué)校報道?!?p>  想什么來什么。

  她的思緒萬千,都沒注意到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還是尹辛提醒她和醫(yī)生道謝。

  尹辛扶著她出去,看著她那厚厚的紗布,開玩笑般打趣:“想見見他嘛?”

  聞言,耿頌楠心情有些復(fù)雜,腦海中很應(yīng)景的把小時候和他的點點滴滴浮現(xiàn)出來,心中有些忐忑期待,又有著未消的氣。

  可一想到是她害得他生病,病上加病,心里過不去。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尹辛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她當(dāng)了真,話已經(jīng)說出去不好收回來,笑中帶了點意味深長:“你腳傷了,你要實在想去明天讓司機送你?!?p>  修養(yǎng)幾天再去學(xué)校,請家教也行,尹辛心里打算盤。

  耿頌楠聽出了小姨話里的打趣,臉不禁一紅,哂怪道:“小姨!”

  小聲說一句,“我才不要呢?!?p>  尹辛好久不見她小女孩的嬌蜃樣,可愛極了,笑得肩膀起伏,想著章澍澄能讓她開心也不錯。

  “不要不要,滿滿說什么就是什么。”

  見她們有說有笑的出來,女孩臉上還染著羞色,都放下了心。

  緒寧上前握住她的手,些許慚愧:“楠楠沒事了吧?北禎那小子……”

  尹辛看了眼他們,頗有護短的架勢,打斷她:“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有勞寧姐關(guān)心一道,回吧?!?p>  她冷淡撇清的語氣除了畢申竭都愣了一愣,耿頌楠更是小幅度碰了碰小姨的手卻被按住,兩只手都動不了。

  她有口不能言,大人的事她插不了口,因為自己,她心里過意不去。

  送客的意思很明顯,緒寧也不好待下去,說了幾句場面話,拍拍女孩的手投去放心一眼,便走了。

  他們?nèi)タ戳艘谎蹨亓?,她家只有媽媽來了,但梁簡也來了,畢申竭去講了幾句話,了解了情況。

  那只耳朵靠那時的技術(shù)很小幾率能治愈,況且拖了很久。

  黎郅揚待在角落沒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耿頌楠眼尖注意到,悄咪咪去跟他說了情況。

  他一動不動,在看到她過來抬眼都是紅血絲,眼里還有水光明顯哭過不久,這是耿頌楠沒想到的。

  他僅有的希翼被一盆冷水澆滅。

  耿頌楠說完就走了,以免被發(fā)現(xiàn)。

  他們現(xiàn)在不適合公開在表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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