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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女孩

方鴻漸進廠上

湯圓女孩 一縷陽光12 2486 2024-03-29 20: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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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鴻漸進廠十來天,新來的主管就低調入場——不,入廠了,天天騎著一輛新自行車來上班。每天清晨,白班的弟兄們一手包子一手豆奶或者捧著炒粉蹲在廠門口干飯吃早餐的時候,準能碰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騎著嶄新的自行車來上班,聽消息靈通的老員工們說,他就是新來的主管,工資三千多。無人不羨慕啊,二零零四年,普通員工也就五六百,一般的管理人員也就千把塊錢而已,知道他厲害了吧,老板又不是傻子,能給他三千多塊錢,確定有他自身的價值,要不,怎么會免費送他一輛自行車?當然,老板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是后話。

  新主管進廠后,緊跟著就是一靚一丑的一對兒江西靚妹,是好閨蜜也是好同學吧,朝氣蓬勃的入廠了。靚的那個阿珍一樣白白的水嫩嫩的妹仔阿嬌當了文員,丑的那個阿珍堂姐一樣黑的(比起阿珍堂姐的俊俏婀娜,她有點黑胖,如果是男孩子,絕對是一個品種優(yōu)良的小混混)妹仔在辦公室打雜,后來的后來,方鴻漸才知道黑一點的妹仔是給老板往樟木頭合俊玩具廠送貨的車老板的侄女啥的,車老板和老板合作十幾年了,關系很鐵,老板對他很放心,等于變相的公司里的一員,或者說高層管理員,跟著他的車去送貨的員工都得聽他指揮。怪不得那丑點的女孩能混到這么好的差事,每天跑跑腿打打雜——不,醬油就好了,她的閨蜜,似乎比阿珍還靚女的阿嬌,靠的是實實在在的實力,才坐上文員的位置。你若問文員需要啥實力?除了一般的電腦水平,就是長相要過得去,也就是貌若天仙下凡似的好看嘍,畢竟,公司的門面嗎。

  也許,有人會說,老雷啊老雷,——不,方鴻漸啊方鴻漸,你天天蹲在廠門口吃早餐,是不是腿有點麻了?確實,有點麻了。

  不過,還好,每天看著在外面吃完早餐的妹子們一個個的進廠,這些單生漢也是口里吃著眼睛里瞅著心里美滋滋的啊,那種感覺就像手里的煙卷,虛無縹緲的煙霧在眼前散開一般。

  罷了罷了,蹲在地上捧著炒河粉吃早餐的方鴻漸,本不抽煙的他虛無縹緲的想著,千不該萬不該,那個江西女孩,也就是文員,竟然在一堆爛仔一樣的男員工之中發(fā)現了自己,就像超市女孩看自己時的神情一樣。頓時,她的眉目一亮,自己的眼睛也亮了起來,這不就是我的超市女孩嘛?她啥時候化身江西妹子,跑這里當文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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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車間里,方鴻漸也不知道自己想啥?也許還在想他的超市女孩子吧。

  超市女孩子是誰?就是躺平的時候,經常去涌頭電影院后面的超市買東西,買吃買用的,圓珠筆芯啊涂改液啊什么的,當然還有廉價水果啥的。有一次購物付款時,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一個收銀員小妹妹的手了,或者是一不留意蹦到她的小心心,撞到她心里面了,本來也沒啥的,就出去了。第二天晚上八九點的時候我又溜進去逛超市了,進去水果區(qū)怎么感覺怪怪的?幾個理貨大姐似乎有意無意的望著他笑,當時也沒太在意,繼續(xù)選那些便宜的爛水果,遠遠的一回頭,一下子看見收銀員了,就是那個胖胖的——不,有點豐潤的小靚妹,目光相撞的一瞬間,就像徐志摩說的那樣,猶如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低下了頭,方鴻漸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低下了頭。

  出來的時候方鴻漸也不知道自己最終買的是什么玩意兒,只知道結賬時感覺很愉快。她想說啥,又啥都沒說,似乎等自己說點啥,他又啥都沒說,付款后拎著一塑料袋東西走了,已經讓人無比愉快與美好了。

  有一次,排隊付款時,遇到一個大叔一樣的男人在那糾纏著要她的酷酷號,方鴻漸才如夢方醒,原來人世間還可以這樣玩啊,真是落伍了,還不如一個大叔會玩啊,大叔比他更會撩妹,人家實實在在的行動起來了,而自己是詩情畫意的夢想著。

  小靚妹終于不耐煩了,示意后面的我過來結賬,大叔讓開一點,他繼續(xù)要酷酷號,方鴻漸付賬結賬,小妹妹正默默不語,眼神卻明亮,感覺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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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新主管的低調入場,隨之而來的就是他的高壓政策,簡直就是工廠里的噩夢,有一次幾個男工快下班時圍在一起刮批鋒,興高采烈的吹水,不知咋聊到二次大戰(zhàn)上了,其中初中剛畢業(yè)的河南小孩子,嘴上沒毛說話不經大腦的阿濤說新主管就是稀特勒啊,大家一哄而散,下班了。

  若說他們廣西幫并非壞人,組成一個幫派就是一個讓人生畏的力量,如果劃分開來,都還是不錯的打工人。強將手下無弱兵,主管厲害,領班夜弱不到哪里去,他們都是挺不錯的執(zhí)行力很強的男人,也有一顆平常心,對人也很好很真誠??傊?,老主管牛b-i,他帶來的那幫人也是牛b-i格拉斯,不得不服。許多人對他們是敢怒不敢言——不,怒都不敢怒,要么低頭做人,要么忍不去就自離走了。

  老主管在這一行摸爬滾打幾十年了,吃喝pi-ao賭俱全,往往和朋友在牌桌上就把許多人拼命都拉不來的訂單,他輕輕松松的搞定了,老板給他高薪,還有抽成,就是看重他帶來的訂單吧。聽阿勇的媳婦說,老主管太喜歡賭了,如果不賭,他自己都能開一個小廠了,就是因為沒錢,小廠才沒開成。罷了罷了,老主管的小兒子都中專畢業(yè)了,后來進廠了,想泡那個文員阿嬌,沒有泡著,最后泡了阿嬌的同學閨蜜,就是那個黑黑的胖女孩,他倆還真是天生一對,都矮矮的,胖胖的,黑黑的,痞子味很足。

  (方鴻漸進廠4)

  阿勇是誰?老主管的表弟,方鴻漸這個班的新領班,一個班兩個領班——正副領班,阿勇是脾氣最大最暴躁的一個胖子,老主管最得意的幫兇打手,三句不服就要干架,其實這只是他的表象,真正的阿勇是一個很有人情味的男人,從未出手打過一個人,只是脾氣有點暴躁愛發(fā)火罷了,他老婆也是他的體型,胖胖的,有農村婦女具有的開朗愛笑會說會辦事并且夫唱婦隨的那種,許多人都覺得她是整個車間最開朗最正常的女人,也是方鴻漸心目中最漂亮最正常的美少婦吧,他們一對公婆是最正常的一對夫妻,就說明有其他公婆不正常,后面再說,廠雖小,奇葩事兒不少。

  想起阿勇,方鴻漸就想起偉大哲學家尼采手里的鞭子,尼采輪不起的鞭子,阿勇揚起來了,并且耍的很666,也就是游刃有余。并不是說鞭子抽打在女人身上,而是男人的魅力抽打在女人的心窩里,他們夫妻上下班一前一后,一步的距離,就連逛街都是形影不離。阿勇提起在家讀書了兒子,眉目里都是笑容,總說讀小學四年級的兒子多懂事多聰明,在家掃地都給他五毛錢,從小培養(yǎng)賺錢意識,他說的時候大家都笑得不行,她老婆說都是阿勇寵的,寵的不像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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