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蘇看得懂這個眼神的含義。
雖然對有些事情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當(dāng)真的擺在眼前的時候,洛白蘇還是緊張的嗓子干澀,背后僵硬。
洛白蘇舔了舔嘴唇,卻發(fā)現(xiàn)攝政王的眼神更深了幾分。
洛白蘇深吸一口氣,把心一橫,傾身靠了過去。
面具阻礙。
洛白蘇有些委屈的看著傅紹樘,慢慢抬手想要掀開面具。
卻被傅紹樘捏住雙手手腕給背到了她的身后。
被抱著雙腳騰空之后,被放在了床榻之上。
洛白蘇緊張的看著頭頂?shù)母到B樘,他的雙眸猶如萬年古井,深不見底,卻又暗藏危險。
緊接著傅紹樘一揚手,燭火倏的熄滅。
洛白蘇的雙手,被傅紹樘捏著按在頭頂。
她動不了,只能像一條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任人探究。
月色撩人,影影綽綽。
......
次日清晨,洛白蘇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傅紹樘的蹤影。
拖著疲憊的身體起身落地,身上青紫交錯。
這倒也不是攝政王下手太狠,實在是她天生的小姐身子,稍微碰一碰就淤青發(fā)紫。
聽到聲音的青禾進(jìn)門,神色如常的伺候著洛白蘇穿上衣服。
吃完早飯之后洛白蘇正在看書。
外面?zhèn)鱽砑t姨敲門的聲音:“青禾,蘇姨娘起了嗎?”
洛白蘇對著青禾點了點頭,青禾便走出去打開門:“紅姨,姨娘已經(jīng)起身了,你找我們姨娘有什么事嗎?”
紅姨冷哼一聲,直接帶著身后的一個小丫鬟走進(jìn)了院子。
進(jìn)到屋內(nèi),紅姨一抬手,小丫鬟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上,從里面端出來一碗烏黑的藥汁放在旁邊。
砰的一聲,飛濺出來的藥汁落在了洛白蘇手上的書頁上。
溫?zé)岬乃幹戏瓭L著白霧,氤氳出濃濃的藥味。
紅姨輕蔑的看著洛白蘇:“王爺讓你喝的。”
洛白蘇面不改色輕輕擦掉書上的藥汁,端起藥,放到嘴邊剛要喝下去。
突然又聽到紅姨說:“這是避子湯?!?p> 洛白蘇看也沒看紅姨一眼,一仰頭把一碗苦澀的藥汁喝了下去。
紅姨輕嗤一聲:“你別以為攀附上了攝政王,你就麻雀變鳳凰了,野雞永遠(yuǎn)都是野雞?!?p> 說著,紅姨小聲嘀咕:“那么多大家閨秀攝政王看不上,怎么就瞧上這么個小賤蹄子了?”
苦澀的藥汁讓洛白蘇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放下碗,洛白蘇抬頭看向紅姨:“我是野雞,那王爺是什么?”
抬起手指輕戳了幾下自己的臉頰,洛白蘇恍然大悟:“一個窩里飛不出兩種動物,紅姨,你的意思是,攝政王也是野雞?”
紅姨氣結(jié):“你......”
站起身,洛白蘇一臉的無辜:“這是紅姨你說的,蘇蘇是野雞,可是就在不久之前,攝政王可還和蘇蘇睡在一起,那不就代表王爺也是野雞嗎?”
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戳心窩子:“所以紅姨你的意思是,那么多大家閨秀攝政王都看不上,原來是因為攝政王是野雞啊?!?p> 說著,洛白蘇滿臉不贊同的說:“紅姨,雖然說攝政王敬重你,但是你也應(yīng)該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怎能如此肆意評價王爺呢?”
看著紅姨被憋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的樣子,洛白蘇聳了聳肩,從旁邊零食盒子里拿出來一顆蜜餞放進(jìn)嘴里,沖淡的口中的藥味。
紅姨也總算是回過神來:“蘇姨娘好尖的嘴,那我就等著看你到底能受寵多久,以色侍人的賤貨,還真的當(dāng)自己是主子了?!?p> 洛白蘇轉(zhuǎn)過身,笑吟吟的看著紅姨:“沒錯啊,我是以色侍人了,你不以色侍人是你不想嗎?”
說到這里,洛白蘇看到了院門邊閃過的黑影,繼續(xù)說:“再說了,侍的人是攝政王,蘇蘇高興還來不及呢,有什么好覺得委屈和不情愿的?倒是紅姨你,你這話里里外外,到底是有多瞧不上攝政王?”
紅姨氣的眼睛都紅了,這個蘇蘇也忒不要臉了。
就在這時,院門打開,發(fā)出嘎吱的聲音。
紅姨轉(zhuǎn)過身,看到門外出現(xiàn)的人影,連忙行禮:“奴婢拜見攝政王?!?p> 其余人也紛紛半蹲行禮。
傅紹樘抬了抬手:“起來吧?!?p> 走進(jìn)屋,看到已經(jīng)空下來的藥碗,傅紹樘說:“紅姨,你要逾矩了?!?p> 紅姨漲紅的臉色瞬間變白,縱使不甘心,卻還是順著傅紹樘的意思說:“請王爺贖罪,蘇姨娘,對不起,是老奴想岔了?!?p> 洛白蘇一挑眉,倒還真是能屈能伸,便笑著說:“紅姨這是什么話,你是府里的老人,以后蘇蘇還需要你多多指點呢。”
是指點,不是指指點點。
紅姨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也看懂了她眼底的奚落。
但是現(xiàn)在她也只能咬牙把這個氣給吞下去:“是,老奴記住了?!?p> 紅姨領(lǐng)著人把空碗帶走之后。
青禾和林栩也跟著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傅紹樘低頭看著洛白蘇,小姑娘眼下有點發(fā)黑,看來昨夜確實是累著了。
洛白蘇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轉(zhuǎn)過身,給傅紹樘倒了一杯茶:“王爺怎么這個時候過來?”
大不敬的說一句,當(dāng)今圣上是個草包。
傅紹樘這個攝政王,每一天都是連軸轉(zhuǎn),忙的腳不沾地。
往日里想見他一面都難,怎么這兩天總能看到他?
傅紹樘接過杯子,卻沒有喝,直接把杯子放到了桌上:“換一套衣服,跟本王去一個地方。”
洛白蘇有些疑惑:“去哪里?”
傅紹樘扯了扯嘴角,壓下笑意:“金縷閣?!?p> 洛白蘇滿臉震驚,誰家好人帶小妾一塊去青樓的?
但是傅紹樘說了,她就只能這么做。
洛白蘇走到屏風(fēng)后面,一轉(zhuǎn)身就能看到屏風(fēng)另一邊的傅紹樘。
洛白蘇蜷了蜷手指,掩耳盜鈴的背過身去,換上一套梨花白的裙子,腰上系著一條嫩綠色腰帶,頭上插著梨花簪。
簡單卻又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韻味。
等到她從屏風(fēng)后面轉(zhuǎn)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傅紹樘正低頭看著自己留在桌上的書卷。
......
半個時辰之后,馬車停在了金縷閣外面。
傅紹樘一下馬車,金縷閣鴇母立刻就帶著幾個頭牌迎了上來:“攝政王,大駕光臨,實在是小人的榮幸。”
幾個頭牌甩著手帕就要往傅紹樘懷里鉆。
傅紹樘眼神一掃,林栩連忙攔住幾人:“退后,王爺約了人在清泉澗,你們不用招呼?!?p> 姑娘們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便紛紛向后退了幾步。
只見攝政王轉(zhuǎn)過身,朝著馬車伸出了手。
緊接著,一只纖纖玉手搭在了攝政王的手上,緊接著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子從馬車?yán)镢@了出來。
傅紹樘才不在乎自己的舉動造成了多大的轟動,領(lǐng)著洛白蘇就進(jìn)了金縷閣。
過于震驚之下,鴇母都忘記了帶路,偏偏傅紹樘還非常有自信的,進(jìn)門之后徑直往樓梯方向走去。
就在他一只腳踩到樓梯的時候,突然聽到洛白蘇說:“王爺,清泉澗在后院,前面左轉(zhuǎn)就到了?!?p> 話一出口,洛白蘇雙眼一震,糟了。
下一瞬間傅紹樘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若有所思的看著洛白蘇:“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