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半晌,周時晏才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把西裝扣子扣上,待會兒外面會冷。”
“不冷呀,今天下午還出了太陽?!?p> “馬上快晚上了,會降溫?!?p> “可是,那好吧?!苯畎蚕胝f這樣穿好看,但她這樣確實也不太方便。
周時晏也沒騙她,剛坐電梯到負一樓的開門的瞬間,一陣陰冷的風就迎面吹了過來,不穿西裝外套的話,真的會冷。
江祁安喝了酒不能開車,周時晏便要了她的車鑰匙,江祁安亦步亦趨的跟在周時晏身后,她此刻的酒勁上來了些。
視野里看見一輛熟悉的車,江祁安看車牌號辨別出來是周時晏的,思緒漸漸遲鈍,
“時晏哥,你開我的車回去,那你怎么辦?”
“我的車后面讓邵平來開回去,你用車的地方多,我開你的方便些?!?p> 江祁安點點頭,沒注意到前面周時晏已經(jīng)停了腳步,想避開他時,酒精麻痹下她有些失衡,步子虛浮的往旁邊倒。
周時晏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的胳膊,將人拉向自己的方向。
鼻尖傳來股好聞的松木香,暖洋洋的,仿佛正經(jīng)歷著冬日陽光的沐浴。
江祁安吸了吸鼻子,誠實的評價,“時晏哥,你好香啊?!?p> 周時晏脊背僵直,心臟又被江祁安的一句話擾亂節(jié)拍,他聞到江祁安身上的一股酒氣,猜測她是有點醉了,想將人推開站直,余光卻注意到角落里一輛與眾不同的車。
駕駛座上像有人影。
周時晏并不心虛,側頭看了過去。
周時晏眉梢跳了下,沒想到會在這里又遇見紀臨澈。
想來,他也該是有備而來。
周時晏鳳眸微瞇,當著他的面,要推開江祁安的手拐了個彎,落在她的腰間,將人虛摟著,他勾起唇角,朝那邊點頭致意。
刺耳的鳴笛聲響徹整個地下停車場。
江祁安皺眉,回了些神志抬起頭,“怎么了?”
“沒事,你有點喝醉了,我扶你去車上?!?p> 江祁安愣愣點頭,她是有點暈。
紀臨澈險些沖動拉開車門下去將江祁安搶回來,但他到底忍住了。
降低身份去找江祁安的事已經(jīng)做過一次,再去有損自己體面。
只是周時晏最后看向他挑釁的模樣實在令人窩火,他沒想到,周時晏會跟他對著干。
也是,周時晏跟江家到底有交情。
精心設計失算,紀臨澈捏緊拳死死盯著兩人的方向,他總能再想到辦法,讓江祁安自己來見他。
紀臨澈氣極,不再看他們,踩緊油門離開。
上了車,江祁安等了會兒才見周時晏回來,他手里突多了瓶牛奶,周時晏貼心的將吸管插進去再遞給江祁安。
“喝點,解酒,來的著急只在便利店買了這個。”
“時晏哥,你怎么知道我會喝酒。”江祁安心臟微暖,她許久沒體會到這樣被人記掛的感覺了。
“應酬喝酒是難免的事,很多事都需要喝酒求人,也特意有人借此讓人難堪?!?p> 江祁安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抿了口牛奶。
她其實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明明才兩杯酒,以她的酒量,后勁不該這么大。
可能是喝太著急了吧。
這么想著,江祁安又喝了口后將其放在了一邊,她想將座椅調(diào)低點好瞇會兒,嘗試了幾次都沒摸到。
“要調(diào)座位?”察覺到江祁安的意圖,周時晏俯身過來。
江祁安悶悶嗯了聲,頭暈得她看周時晏的側顏都有模糊,天旋地轉的感覺。
江祁安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清醒了點。
眼前是周時晏精絕的側顏,發(fā)梢、耳朵、下顎線再到嘴唇,還有獨屬于周時晏身上的味道,江祁安眼神漸漸迷離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莫名有沖動想上去咬周時晏的脖子,想跟他親近。
“這個位置合適嗎?”周時晏側過頭來,輕聲詢問。
兩人的距離一下湊得更近,近得周時晏都能看清江祁安臉上的絨毛,他心跳漏了半拍,膽怯的錯開視線,沒等江祁安說話就想拉上安全帶逃離。
誰知道江祁安突然伸手搭在他撐在她座椅上的胳膊,臉埋進了周時晏的頸窩。
“時晏哥,我好不舒服?!?p> 熱氣噴灑在脖間,周時晏來不及起其他心思就被江祁安臉上的溫度灼了下,
“你怎么這么燙?”
周時晏連忙將人推開,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燙的出奇。
周時晏神色凝重起來,
“我?guī)闳メt(yī)院?!?p> ——
熾白的光線從窗外落進來,嘰嘰喳喳的鳥叫過于歡快,江祁安輕擰眉,緩緩睜開眼睛。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江祁安注意到自己旁邊掛著的一瓶點滴,一直連到自己手背。
“安安!你終于醒了!”林望舒激動的湊過來,伸手在江祁安眼前晃了晃。
“我這是怎么了?”
頭還有陣余痛,江祁安在林望舒的幫助下從病床上坐起來。
“你被人給下藥了你都不知道!時晏哥打電話讓我過來的時候我都被嚇了大跳?!绷滞嫘銡獾拿碱^皺得深,“也不知道誰膽子那么大,竟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還記得你昨天干了什么嗎?”
一連串的話語蹦出來,江祁安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下藥,什么藥?”
“除了chun藥還有什么,快點告訴我還記不記得是誰,我去把他找出來大卸八塊!都這個年頭了,竟然還出現(xiàn)這種下作手段,這世界果然是一本巨大的小說!”
酒有問題?
難怪她后面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之前一直是唐季在讓她喝酒,但那小屁孩也犯不上這樣吧?
“安安,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不太清楚?!痹跊]肯定的答案前,她不喜歡隨便下定論。江祁安四處望了望,詢問道,“時晏哥呢?”
“他守到我來了才離開,剛走沒多久,估計是去處理這件事了?!?p> “要說你這也是經(jīng)驗豐富。”林望舒坐在床邊翹起腳,“說說吧,中藥什么感覺,我還有點好奇,是不是跟小說里描寫的一樣?!?p> “我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探究?!?p> “應該跟小說里寫的差不多吧?!绷滞嬖谂赃呑匝宰哉Z,“畢竟你都敢在周時晏脖子上種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