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額……我還沒有感受到靈氣

　　感悟了半宿也沒感悟出來半點靈氣，程蕪干脆利落地把書一合，洗漱吹燈睡覺一氣呵成。

　　堅持或許很酷，但早睡真的很爽！

　　一覺睡到第二天卯時末，然后程蕪才晃晃悠悠地拎著挎包到虛竹峰去上課。

　　這個課她接下來是不打算繼續(xù)去上了，但她總要去和楊大妮說一聲，不能屁也不放地玩失蹤。

　　但才到課室，就聽到里面嘰嘰喳喳的，竟然是比昨天第一堂課還要熱鬧。

　　楊大妮來得早，此時書冊和紙筆都已經(jīng)拿出來在爭分奪秒地復(fù)習了，程蕪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姐姐，他們都在說什么呀？”

　　“在說二公子，聽說昨夜二公子已經(jīng)成功引氣入體了。”

　　“程棹引氣入體成功了？這么快！”

　　程棹的資質(zhì)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沒想到他悟性竟然也是半點不差。

　　對于絕大多數(shù)新入門的弟子來說，他們年紀尚小，還沒有太清晰地認識到階級的差距，但作為今年第一個踏上修行門檻的，程棹也足夠引人矚目了。

　　“阿蕪妹妹，你昨晚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開始修行了吧？你也引氣入體了嗎？”

　　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下來，程蕪被緊緊盯住。

　　這個班雖然不小，但資質(zhì)好又拜了師的風云人物就那么幾個，程蕪是木屬性的上中品資質(zhì)，又被三長老選中，也有幸是其中之一。

　　“呃……”

　　程蕪：別問，問就是尷尬。

　　“我還沒有感受到靈氣?！?p>　　“嗷~”

　　一眾小蘿卜頭又轉(zhuǎn)過去各自討論各自的去了。

　　他們中大多數(shù)也還沒開始引氣入體，因為他們多數(shù)連修行口訣里的字都還認不齊，更不用提理解了，要是貿(mào)貿(mào)然開始不能成功不說，要是行岔了氣毀了資質(zhì)甚至傷及性命可就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

　　所以宗門還沒有給他們發(fā)修行的功法，等到文化課結(jié)束，他們才會統(tǒng)一開始修行和其他的課程。

　　“對了鳶姐姐，接下來這堂課我就不來上了?！?p>　　“??？為什么啊？”

　　“這些書冊我都學過的，而且我?guī)煾到o我定了個目標，要我拿到下一次鶴歸山進修的名額?！?p>　　楊大妮才從凡世來仙門兩天，從前也只待在小村子里，一路上道聽途說的那些根本不夠?qū)π拚娼绲牧私?，于是程蕪解釋得格外仔細?p>　　“鶴歸山是咱們上清宗的屬地，里面有劍仙傳承，還有仙門各家最優(yōu)秀的前輩們開設(shè)的課程，機會很難得，而且名額極少，每十年開山一次，為期兩年，三宗兩氏都只有十個名額，其余小宗門家族的名額更少，我得從現(xiàn)在就開始努力?！?p>　　楊大妮睜大了眼睛努力理解，片刻后噢了一聲。

　　“那你接下來都不下山了嗎？”

　　“如果沒什么太重要的事的話，應(yīng)該是的?！?p>　　程蕪從挎包的側(cè)袋里掏出一只紙鶴放在桌上。

　　“這是我專門問師姐要的紙鶴，它可以傳音，不過是要靈力驅(qū)動的，等你引氣入體之后如果想我了就可以給我傳訊?！?p>　　那紙鶴只有四分之一個巴掌大小，是用修真界一種常見靈木制成的紙折的，可以承載靈力，又因為上面拓了符咒，才可以傳音。

　　楊大妮滿臉驚奇，捧著紙鶴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好！等引氣入體了我就給你傳訊…但是可能得等一段時間，師傅說我的資質(zhì)不太好，不過她又說我們修無情劍的不用太在意資質(zhì)……”

　　“沒關(guān)系！”

　　資質(zhì)這種東西對修行也不是一刀切的，不然杜玉亭一介元嬰期長老就不會收楊大妮為徒，悟性和毅力對修行者來說同樣很重要。

　　甚至如果在外行走遇到得眼緣的，長老們帶回來一個全無根骨的回來收入門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程蕪覺得楊大妮大概率能比她先引氣入體。

　　宗門的功法里說『靈氣在心，一來一逝，其細無內(nèi)，其大無外。所以失之，以躁為害。心能執(zhí)靜，道將自定。得道之人，理丞而屯泄，匈中無敗?！?，大意是說靈氣在于內(nèi)心，內(nèi)心安定道也就安定下來，能夠使人身體里沒有邪氣。

　　又說『精存自生，其外安榮，內(nèi)藏以為泉原，浩然和平，以為氣淵。淵之不涸，四體乃固；泉之不竭，九竅遂通。乃能窮天地，破四海?！?p>　　但……做了二十幾年的唯物主義人，她只知道氫氣氧氣，靈氣具體是個什么東西？

　　如果靈氣是客觀存在的，那為什么不靜心的時候就感覺不到？如果靈氣不是客觀存在的，那修仙是不是只修心？如果修仙是只修心的話又為什么說靈氣是從外界吸收的，靈根資質(zhì)這道中間橋梁又有什么用？只修心如何達到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能力境界？

　　書里的解釋很抽象，程蕪很困惑。

　　因為這個問題，程蕪這堂課倒是沒有很困，不過也一點沒有聽，等下課時楊大妮帶的紙上已經(jīng)又是密密麻麻的字跡了。

　　程蕪和楊大妮分別后回生塵峰直接就直接召喚了001。

　　【統(tǒng)子，你應(yīng)該知道靈氣是什么吧？】

　　001：[額…這個嘛……]

　　問得很好，下次不許再問了。

　　【你不會是不知道吧？】

　　001：[哼，怎么可能？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我更清楚靈氣！道始于一，一而不生，故分而為陰陽，陰陽和而萬物生……]

　　程蕪：【說人話?！?p>　　[……]

　　能不能別這么兇？統(tǒng)子的命也是命??！

　　[混沌初開時就產(chǎn)生了靈氣，不同屬性的靈氣相合產(chǎn)生不同的效應(yīng)，世間萬物都是由靈氣化生而來，故而靈氣無所不在。]

　　【世間萬物……也包括我？】

　　[我只能說生命最初的誕生是靈氣碰撞糅雜的結(jié)果。]

　　就還是很抽象。

　　[宿主若是只想知道靈氣的存在，其實體驗一下是最好的辦法。]

　　體驗一下？

　　程蕪還來不及理解001的意思，下一秒整個世界在她面前已經(jīng)變了樣。

　　她的意識鋪散開，生塵峰、上清宗乃至是整個豫州都盡收眼底，她看到的不是山川流水、修士百姓，而是一團團聚合的各色光點，還有無數(shù)散在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