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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箋

20.喬裝打扮,路遇不平

風月箋 風止月安 4002 2024-08-10 18:52:55

  為了方便,二人決定扮成兄弟,算是家境稍好人家的兒郎,前往汴梁探親。

  沈懷遠將頭發(fā)全部向后梳理,用發(fā)冠固定,露出額頭和耳朵,身著深色圓領袍,圓領袍是經(jīng)胡服騎射改制的,無擺,也便于行動。

  腰間僅懸了一枚質地溫潤細膩的花鳥玉佩,上松下緊,顯得他身姿修長,而沒有多余的配飾,給人得體大方之感。

  洛初則是做書生打扮,本是要做時下最流行的幞頭打扮,可如此顯得她的臉愈發(fā)小巧精致,過于女氣。

  最終只得將墨發(fā)一半束起,一半放下,將頭頂?shù)念^發(fā)向后梳理,用與衣衫同色的青色發(fā)帶固定,耳側和腦后的頭發(fā)則自然垂下,既保留了一定的隨意性,又不失端莊大方。

  臉上也用了幾種顏色混合后的脂粉,改了膚色,眉毛顏色加重,將五官修飾了下,耳洞也掩蓋住了。

  如此,這番動作下來,便是一個俊秀的文弱書生了,氣質雅正,自有風姿,只是唇色蒼白,略顯病態(tài)。

  洛初也是少有能自己出來的時候,女扮男裝更是新鮮,也不在車里面待著了,沈懷遠在前面駕車,她也一同坐了過去,時不時聊上幾句。

  尤其是遇上熱鬧了,她也愿意去看上一看,這不,太陽西斜,前面就有一些人圍著看熱鬧。

  那大娘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對著旁邊的行商罵道:“你個狗娘養(yǎng)的賊人,還我孫兒命來!”

  行商也是無奈:“諸位都給評評理,我來時看有小孩掉在魚塘里爬不上來,我這有馬車,就去附近村里找到一戶人家晾衣的長竹竿,這大娘說什么都不愿意借,說曬起衣服的不好拿,就是不讓我拿,如今人死了,還賴到我頭上了!”

  一在場村民附和:“我說劉大娘啊,確實不能怪人家,他也是一片好心想救你家貴寶兒,當時這人都準備拿起竹竿就跑,是劉大娘你死活都不讓拿走竹竿!”

  “是啊,那老魚塘,淤泥深得很,長年失修,那斜坡有不少青苔,很滑。即使是一個大人都爬不上來,只能拉上來,竹竿你又不肯給,可不就是你造的孽嘛!”

  “誒呦喂,我的老天爺啊,還要不要人活了!這是我家唯一的獨苗苗啊!現(xiàn)在人死了,還沒個說法!”

  有莊稼漢煩她:“那你怎么不看好孩子?這老魚塘多危險的地方啊!你還讓孩子亂跑!”

  劉大娘嚎著:“我們貴寶兒自小就機靈,怎么會失足落水呢?肯定是他這個外鄉(xiāng)人推的!”

  “我說劉大姐,我們可是瞧得真真兒的,貴寶兒就是貪玩兒,好些人勸他這里危險,他偏不,非得在這里玩,一個沒站穩(wěn),就掉下去了!可別誣賴人家好人??!”

  “我不管,我就是要這殺千刀的賠,我們家小孫子命苦??!要是沒個說法,我怎么對得起我死去的貴寶兒??!”

  劉大娘滿地撒潑,行商想走,就被她緊緊抱住了一條腿,動彈不得。

  聽著圍觀的人的議論,兩人也差不多把事情弄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看這劉大娘的做派今天是非得要行商出錢才好。

  可行商哪里肯?做了好事反遭無妄之災,人沒救成,還惹了一身腥,如今要他掏錢,心里也是一萬個不服氣。

  二人對視一眼,沈懷遠就出面了:“大娘,這行商明明的做了好事,你再胡攪蠻纏,倘若報了官,就不是這么好說的了?!?p>  沈懷遠這話提醒了行商,行商立刻道:“你再撒潑,我們就去見官老爺去,讓官老爺給我們評評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誰才是那個挨罰的!”

  那劉大娘聽了要報官,氣勢就弱了幾分,又見出面的公子英武不凡,想來跟他們這土生地養(yǎng)的身份不一樣,又顯了怯勢。

  可是想到死去的孩子,還是強撐著不放手。

  “大娘,孩子走了,早些入土為安的好,我這里有一些錢,你拿去安葬了這孩子吧。”

  洛初剛剛葉聽到旁邊也有人談論著劉大娘家境不好,只是這大娘對外人頗有戒心,也就想著拿出半吊錢來

  有人出錢,事情也就好辦了,是走是留也沒人管,行商也過來道謝。

  “多謝二位出手相助!”

  “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

  “在下姓張,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卻是洛初接話:“我姓沈,這是我兄長?!?p>  “原是沈兄弟啊,我看你二人都生的極好,愿與你們結交一番,不知可否?”

  “張兄客氣了,相逢既是有緣?!?p>  寒暄一番,二人也知曉了行商是要去長安的,也非是同路,這時間也不早,就告辭了。

  沈懷遠和洛初也沒有選擇在村子里留宿,又趕了一段路,當天邊染上了橘紅色的余暉,在一片開闊且相對安全的空地上,挑選了一塊干燥、平坦且遠離易燃物的地面,準備生起篝火。

  隨地找了些干柴和枯枝,取出隨身攜帶的火石和火絨,隨著火星四濺,一縷青煙裊裊升起,隨后,火焰逐漸旺盛起來,照亮了周圍。

  洛初也是稀奇,沈懷遠要離開片刻,她也像模像樣找了些干柴,不消片刻,已經(jīng)找了不少,這手上也已經(jīng)滿是塵土。

  恰在此時,沈懷遠也已經(jīng)回來了,他還帶來兩只野兔。

  “你回來了?”

  沈懷遠點點頭:“這些枯枝都是你找到的嗎?”

  “嗯,你去打獵,我也沒什么事情,看這用得挺快的,就又去找了些?!?p>  “要去清洗一下嗎?那邊有小溪,你先去,等你結束了,我再去處理一下食材。”

  卻沒想到洛初拒絕這個提議:“一起吧,我可是已經(jīng)餓了?!?p>  沈懷遠擔心她不懂自己的用意:“場面會比較血腥,我擔心……”

  話未盡,其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最后還是同行了,因為洛初委婉地表示自己其實也能幫忙處理兔子。

  想到嬌滴滴的郡主手拿著刀,干脆利落切下兔頭,然后刨腹清理內臟的場面。

  沈懷遠感覺三觀被重塑了,好似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她一樣。

  清洗的時候,沈懷遠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洛初似有所感,笑問:“你怎么一直看著我?”

  “你好像和我了解的不太一樣。”

  “每個人都是復雜的,不同的生活環(huán)境,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在單一的環(huán)境中,你也就只能了解這人的一面?!?p>  “那你為什么會不怕這些?你是金尊玉貴的郡主,照理來說,這種事情并不會讓你接觸到?!?p>  “我是郡主,又非公主,被困在皇宮,不得自由,對了,還沒跟你說過我父母吧?你要聽嗎?”

  “你愿意說,我便愿意聽。”

  “我母親是長公主,先帝唯一的女兒,很受寵愛,也比一般的女子膽大。那天她去看狀元打馬游街,一眼便傾心于我父親。許多女子向他拋去香囊手帕,我父親只接了母親的那條手帕?!?p>  “后來,母親又私下找了他,是否愿意娶她,得到確定的答復后,這才去找先帝,先帝查實過并無婚配,賜婚于二人?!?p>  “即使成為駙馬,意味著會大好的仕途,他情愿做母親的夫君。只是一場大火,燒毀了一切?!?p>  沈懷遠聽著她的話,將在篝火上好的兔子片好,放于帶來的盤子里,遞給她。

  洛初接過,對他道了聲謝。

  火候不錯,味道也很好。

  “很美好的相遇,跟我們一樣?!?p>  洛初聞言:“怎會一樣?他們是一見鐘情,我們卻是已經(jīng)成婚了?!?p>  沈懷遠搖了搖頭:“我覺得很小的時候好像見過你?!?p>  “你我怎么會見過?怕是你記錯了?!?p>  她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有服用解藥了,可能是被顛簸的,身上也漸漸沒了力氣,就往后倒去。

  恍惚時,腰間多了手臂,頭枕在他的胸膛,聽著對方強健的心跳聲。

  溫暖且安心的感覺。

  “累了就休息吧?!?p>  話音一落,她感覺自己的眼皮也沉重了起來,瞬間墮入黑暗。

  洛初夜間驚醒,想要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人懷里,沈懷遠多習武之人,在她醒來的時候也同時醒了過來。

  沈懷遠問她:“做噩夢了?”

  洛初將臉埋在了他的懷里,聲音悶悶的:“我夢見了那場大火?!?p>  他安撫性地拍拍小郡主的背:“別怕,有我在,安心睡吧?!?p>  洛初醒來時,已天光大亮。

  一路上沈懷遠待她堪稱是體貼入微。

  陪聊,陪睡,洗手做羹湯。

  再說此時的汴梁城中,倆人此時的目標地點。

  汴梁城新開了一家醫(yī)館,據(jù)說有神醫(yī)坐鎮(zhèn),剛開的那幾天,湊熱鬧的著實是不少,可是現(xiàn)在啊,基本已經(jīng)無人光顧了。

  這家醫(yī)館的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大夫已經(jīng)坐堂一上午了,閑的都要將地板看出個洞出來,一個找他看病的都沒有,拍拍屁股,得嘞,準備關門回家,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原來是幾個外鄉(xiāng)人,兄弟突然出了事,就近找了家醫(yī)館,可看這店面著實是冷清,又有些遲疑,再一看兄弟好像傷得又挺重的,再一瞄,隔壁也有一家,似乎生意不錯的樣子。

  走到門口準備關門的小大夫打了個哈欠就看見門口有客人,再一瞧他們準備去隔壁了,忙阻攔:“誒誒誒,別走??!我這包藥到病除!不管用不要錢??!”

  被戳到靶子中心的幾個人停住了腳步。

  小大夫眼睛滴溜溜一轉,那話張口就來:“你們是外地人,不知道隔壁那大夫心黑的啊,最喜歡高價收費了!要的沒點家底的,誰敢去那家??!”

  “你再在附近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們上和醫(yī)館可是有神醫(yī)坐鎮(zhèn)呢!而且價格也是十分便宜?!?p>  可不是外地人嘛,本地人誰敢來他這兒。

  兄弟幾個被小大夫說服了,留下來,卻被小大夫不靠譜的操作給嚇到了。

  因為大夫指揮著人把病患抬進屋里,什么都還沒問呢,小大夫就開始拿出自己的行頭和針包,準備給病患扎針。

  雖然不是大夫,可長這么大了,也是見過其他大夫行醫(yī)坐診的,他們有了疑問:“大夫,你不問問他是怎么回事嗎?”

  小大夫如夢初醒:“噢,對,對,他是怎么回事???”

  “我們路上遇到拍花子,本來已經(jīng)抓到了人,準備扭送官府,可沒想到一不留神就被他鉆了空子,一磚頭拍到了頭上,昏迷不醒?!?p>  “原來是這樣啊,那估計是腦震蕩了,讓我給他扎幾針先?!?p>  見他又要扎針,他們干忙攔下大夫:“您不先把把脈嗎?”

  小大夫也是個聽勸的,搭上脈,嗯,一如既往,人已經(jīng)死了好幾年了。

  這次是真的要下針了,又擔心被攔著,還特地解釋了一下:“后面就不用那么麻煩,我已經(jīng)了解情況了?!?p>  第一針下去,病人開始抽搐起來。

  面對那些人懷疑的目光,小大夫解釋:“沒事沒事,這很正常,是我的獨門絕技,一般人還用不上呢!”

  大夫按住了病人,不讓他動彈。

  外鄉(xiāng)人:沒想到小大夫年紀不大,手勁兒還挺大的。

  第二針下去,人不抽搐了,就是吐了兩口血。

  大夫淡定地擦了擦人嘴角的血:“不怕不怕,這是瘀血,吐出來就好了?!?p>  其他人看他這么淡定,也點頭:“果然是神醫(yī)!”

  第三針下去,這人七竅冒出黑血。

  那邊小大夫還在說“這也就是常規(guī)操作”。

  之前阻攔的那位兄弟見事不好,拔出刀就抵住他的脖子,說:“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害我兄弟!”

  年齡不大的大夫老氣橫秋地嘆口氣:“年輕人,別那么沖動嘛!這人不是還沒死呢。”

  拿刀的兄弟怒從心頭起:“你到底會不會治?要是會治就少說廢話,好好治人!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大夫滿口答應:“好好好,我這不正在治嘛!”

  又是一針下去,病人脖子一歪,有人忙去試探鼻息。

  持刀之人目眥欲裂:“你耍我?我這就送你去給我兄弟賠罪!”

  他揮刀就砍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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