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滅口計劃
“從來沒有人,這樣不嫌棄我年老的身體,愿意這樣貼近我?!?p> 馬修的聲音傳來,織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安室也看了看旁邊的人,突然覺得讓諸伏景光代替她成為白蘭地真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不對……
站在身后的三個人突然警覺起來,只見馬修死死地抓著諸伏景光的手,用自己的手在他掌心摸索著。
槍繭。
織鏡想到了,安室和赤井怎么會還被蒙在鼓里?
疏忽了。
槍繭是長期握槍的人留下的痕跡,這在組織里本來是很常見的東西,可長期握槍的人為保證在射擊的時候手臂不顫抖到左右搖晃,都會在練習(xí)射擊動作的時候用水壺吊在手腕上,長期以來,手臂有的肌肉形成了肌肉記憶。
而這種肌肉記憶,對需要極高精密度來制作面具的白蘭地來說,無疑是一大弊病。
馬修笑了笑,冷聲問道:“你不是白蘭地本人是吧?”
諸伏景光閉上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感嘆著:“早知道……戴個手套了。”
省得沾我一手油。
這話音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落下,安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著織鏡繞開,回身揚起一腳,離他最近的保鏢慘叫一聲,戴在胸前的槍掉落,赤井順手一撈,接住槍,幾乎沒怎么瞄準就向先前看到的幾個胸前佩戴著武器的連開數(shù)槍。
諸伏景光的動作更快一步,他一腳踹翻馬修的椅子,將馬修壓在椅子上,順勢一蹬,跳上桌面,拿著箱子往向他沖來的保鏢面前一撒。
漫天的美金落下,遮擋住了滿屋的視線。
這幾乎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趁馬修的保鏢還在拔槍階段,安室趁機奪過另一人身上的槍,將織鏡推到門口,轉(zhuǎn)身又朝還在撒錢的諸伏景光跑去。
像只貓一樣被夾著胳膊轉(zhuǎn)移位置的織鏡鎖上了議事廳的門,將想要前來支援的保鏢們攔在了門外,隨后從小包里拿出一臺微型攝影機,打開錄像,對準了三個成員,像是和誰解說一般道:
“蘇格蘭出手似乎不太致命,他腳下那個人爬起來兩次了,但應(yīng)該挺痛的,他又倒下去了……又爬起來了……”
“黑麥威士忌,出槍速度極快,力氣挺大,好厲害,好厲害,好痛……”
攝像頭里的赤井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提醒道:“讓一下?!?p> 織鏡一側(cè)身,赤井直沖她身后而去。
“就是有些不好相與。”織鏡撇了撇嘴,小聲地評價著,鏡頭追隨著赤井的身影,猶豫一會,閃身避開了沖上來的一個保鏢。
“黑麥相對獨立,做事冷靜,性格中或許有冷漠,暴戾的成分,但并非沒有人性化的一面?;蛟S現(xiàn)在有些無情而且不近人情,但是不排除隱藏感情的可能。”
赤井剛放倒一個人,聽到織鏡的喃喃自語,身體突然頓了一下,問道:“你在做什么?”
“監(jiān)督,我需要一份匯報資料。”
織鏡對他笑了笑,似乎并沒有因為自己戳中一些旁人看不出的東西而表示出什么不同。
諸伏景光從兩人之中跳出,調(diào)侃道:“白蘭地小姐,你對格斗的評價能有對性格評價的一半水準就好了?!?p> “我又不懂?!笨楃R迅速道。
諸伏景光笑道:“我是沒見過只用‘好厲害’就形容這么完美的體術(shù)的?!?p> 織鏡轉(zhuǎn)換著鏡頭,諸伏景光與她錯身,將一個爬起來的保鏢重新打倒在地,回頭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織鏡踹向另外一個保鏢的后膝,單手拿著攝影機,另一只手緊抓那人的后衣領(lǐng),以一種異常靈巧的姿勢攀上他的肩膀,雙膝夾住那人的腦袋,以腰為支點往右邊一扭,再落地時,那人也倒了下來。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只能吐出一個詞語:“好……厲害?!?p> 織鏡對他眨了眨眼:“腿上功夫而已。”
又是幾聲槍響,可因為赤井搶占先機解決了幾個持槍者,這幾聲響顯得有些稀疏。
諸伏景光拉著織鏡避開幾道攻擊,不忘說道:“你看看波本?!?p> “波本?!?p> 織鏡移開攝像頭,對著那個站在一群倒下的人中間的身影,一言不發(fā),沒過多久,她就關(guān)掉了攝影機。
“至少外表很陽光,雙商很高。性格或許有些要強,但我不認為這是缺陷?!?p> 織鏡又躲開了倒在地上的幾人,看著沒幾個人能站起來的議事廳,看著撒了一地美金,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陷入沉思。
或許有一小段悲傷的過去,但他沒有把負面情緒帶給身邊人的習(xí)慣,對生活抱有熱情,有極強的信念感,所以在他身邊,會覺得很安心。
像個孤膽英雄。
“白蘭地?!?p> 赤井在她身后出現(xiàn),提醒道:“我們該走了?!?p> 再看安室,已經(jīng)按著馬修的腦袋,在一片呻吟中站了起來,那一群看上去威風(fēng)凜凜的保鏢,在這三個男人手里甚至都沒撐過五分鐘。
打開議事廳的門,外面也倒了一地的保鏢,這是之前坐在餐廳里的黑衣人做的,在諸伏景光的手還在馬修臉上摸索的時候做的,行動迅速,無聲無息。
四人拉著馬修分別坐上了兩輛黑色汽車,一腳油門下,瘋狂地朝市區(qū)開去,可沒過幾百米,身后突然發(fā)出一聲震耳的轟鳴,那座小別墅頓時坍塌,陷入熊熊烈火與濃煙中。
開車的安室身體一震,從后視鏡里看著不在計劃里的爆炸,在他身旁,與他同坐的織鏡表情同樣錯愕,雙手不安地抓著衣角,死死地盯著濃煙冒起來的方向。
“怎么……”織鏡瞳孔有些顫動,無措地看向安室,“我沒安排這個!”
“是之前那群人?!卑彩易屪约喊蚕律駚?,同時也安慰道:“這是組織的滅口計劃?!?p> 織鏡輕吸了幾口氣,沉默一會,緊皺著眉,不久,她問道:“就因為他們曾經(jīng)跟過馬修?”
安室重新看向前方,重復(fù)著她的話,只是語氣里的疑問換成了肯定。
“就因為他們曾經(jīng)跟過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