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杯喝完,里海椿宮又說了什么,但我的腦子已經(jīng)分辨不清,他在說什么,只知道他讓我繼續(xù)喝,我已經(jīng)嘗不出酒的味道了,一杯接著一杯敬東眠赭政,喝到最后我止不住地癡癡地笑,東眠赭政的臉布滿了醉酒的紅霞,身體已經(jīng)有點搖搖晃晃,似乎有誰說了一句赭政平時不大喝酒,今日已經(jīng)喝得夠多了,哦,是東眠尚秀,她正瞪著我呢……
我還是癡癡地笑,突然,我想起了什么似的,搖搖晃晃地走到她旁邊,從荷包中掏出一只耳環(huán)偷偷摸摸遞給她,醉里醉氣地說了句收好,別丟了,東眠尚秀本來見我過去緊皺著秀眉,看到我遞給她東西時臉色大變,幾乎有點驚恐地看著我,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突然想起來東眠赭政在我的右邊,摸了摸包里的紅簪,心思又活泛起來,但又清醒了一下,想起東眠椿宮在這里,瞇著醉眼去找里海椿宮,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臺上了,里海椿雪正給他斟酒說話。
我一喜,獻寶似的將紅簪遞給他,因為醉酒,東眠赭政的眼神也沒有平時清澈,有種迷離的天真,醉笑著問一句“這是什么?”
“送你的……”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沒想起來為什么要送他禮物,索性不想了,熱情道:“要不要我?guī)湍愦魃希俊?p> 東眠赭政微微笑了一下竟然點了頭,我偷眼瞧了一下里海椿宮,見他沒有注意這里,笑著跟東眠赭政道:“你跟我來……”
酒酣人醉,在場的仙家都喝得東倒西歪,到處敬酒喝酒,現(xiàn)場熱烈又亂糟糟,倒是給了我很好的機會,我拉著東眠赭政的衣袖頭腦清醒腳步虛浮地悄悄離開了,剛出了雪宮我就開懷大笑,好似做了什么其他驕傲的事。
“我們?nèi)ツ膬??”東眠赭政也醉著,有點期待地問著,沒有平時里那么遙遠不可接近。
我本來想帶他去臨溪谷,見他這樣子我突然又改了主意,帶他去了另一個地方,到了石碑處東眠赭政理智倒回來了一些了,道:“這兒外人應(yīng)該不允許進去吧……”
“你不是外人?!蔽倚Σ[瞇地說。
無盡崖。
神曖樹繁花已落盡,灰白色的枝丫上點綴滿了蓄勢待發(fā)的花苞,只等晨光灑上去那一剎絢爛綻放。
“好看嗎?這就是姻緣樹?!蔽矣行┑靡獾卣f。
除神以外,各界的姻緣都可以在這里被定下,只不過以我現(xiàn)在的仙力仙階還沒接觸到凡人以外的姻緣簿。
東眠赭政有些呆呆地看著曖樹,他明亮的眸子里倒映著樹的萬千風華。
如玉的枝丫沐浴在月光下,像點綴了一顆顆鉆石,一閃一閃的。
他走到樹下,有些恍神地觸摸著樹干,呢喃道:“我好似來過這里……”
“真的嗎?”我也走過去摸著微涼的樹干,醉意熏熏地笑道:“仙君肯定記錯了,來這兒的都是訂姻緣的……有幻覺也很正常,心里有想法的人是有可能夢見神樹的……仙君可是有中意的人了?”我突然很大膽地問了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