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我肩膀就被人抓住,我想都沒想朝后往對方眼睛處撒出一把泥土——方才找鞋子時我便暗暗攥在手中。
對方顯然也沒想到我下三濫到這種程度,一時不察,竟被我得了手,我趕緊又溜了,臨走前我又報復(fù)心極重地朝他腿上踢了一腳——誰讓他方才故意讓我泡在水里許久。
等逃到安全地方,我才有些后怕起來:這人好像是東眠王,我這樣做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全程他應(yīng)該沒看清我的臉吧?
一放松下來,我就感覺自己的腿有點痛,撩開裙子一看,竟然一大片青紫——可見我方才踢那人有多用力。
神經(jīng)嗎?我干嘛這么大的仇怨。
還沒等我反省,又開始暗自懊惱,又覺得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應(yīng)該拿棍子敲,省得把自己弄傷。
我原路返回,還沒回到房間就見寒荷迎了過來,她臉上的巴掌印消了很多,應(yīng)該用厚厚的脂粉涂抹了,不仔細看還不大能看出來,只是臉還微微腫著有些不自然。
“仙子,你傷還沒好,還請多歇息吧。”
我也不看她,怒氣沖沖地往里走,只拋下一句道:“誰敢說我今天濕著衣服回來的我就把她舌頭割了?!?p> 眾人諾諾應(yīng)著。
我換好衣服后寒荷又端來一盅養(yǎng)身湯,說是尚秀仙子賠罪特地送來的,我想到東眠赭政和那白衣男子的對話,心道她都鬧著絕食了,怎么可能會送東西來,不是她爺爺送的就是諸葛亦辰怕我與東眠尚秀矛盾太大故意以她的名號送的緩解我們的關(guān)系。
我心下有些不悅,正想說倒掉聞得這盅內(nèi)傳來陣陣奇香,竟讓我食欲大開,寒荷甚是會察言觀色,見我如此便立刻將盅打開放到我面前,見我還是不動,便假意有事離開,將房內(nèi)的侍女也都叫了出去,我這才開始吃。聞著香吃著更是異常鮮美,吃著我便感覺體內(nèi)血液流動加快了些,出了些薄汗,到鏡前一照,臉龐微紅,覺容光煥發(fā)。
我暗嘆這東西居然有如此奇效,心里更知道肯定是諸葛亦辰想要替東眠尚秀調(diào)和關(guān)系送來的,又不高興起來,直接將盅摔了。
響聲驚動了人,寒荷進來卻沒有驚怪,直接吩咐其他侍女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凈,便垂首對我道:
“仙子,沐浴物品已經(jīng)準備好了,請挪步沐浴更衣?!?p> 以往我最不喜歡洗澡的時候旁邊有人,但此時三四個侍女一起伺候我洗澡我不僅怡然自得,誰若是下手不合我的意我還會直接讓她滾出去再換個人來。
若不是強壓下沖動,我可能還會動手打人。我心情好還算正常,只要我稍有不悅,怒氣就蒙蔽了我的理智,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不該說的話都說了,不該動的手也都動了。
簾外隱隱傳來女子的哭聲,便是被我趕出去的侍女,我聽到,皺著眉頭,寒荷便請說她出去處理,我沉在水里不說話,等寒荷重新進來,我淡聲問道:
“諸葛亦辰是不是沒跟你們說過我很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