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花季少女的仇恨
王異看著父親的背影,伸出手,有心說幾句,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糊涂,不知說些什么。
祝恩看著三人,心中感概,向姜冏二人言明了身份,請求他們能夠一同前去宛城,完成老爺子的心愿。
王越當年找上門與王武大吵之時,王異尚未出生,所以自然是不知曉其中關(guān)系。聞言有些不信,婉言拒絕。
祝恩無奈,只得給二人說了個地點,不死心道:
“我會在城外等候幾日,若是你二人有心,可以前來找我?!?p> 說完轉(zhuǎn)身出了王府,垂頭喪氣的將手下人召集起來,在城外置了個茶水攤子,存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苦苦等候。而當晚,姜冏與王異稍稍做了些許裝扮,帶著一些錢財便趁著夜色往西川而去,投奔遠在梓潼的親戚。
......
第二日,馬休帶著手下人興沖沖來到王府,想見王異一面。
王武恭敬的請他喝茶,大笑著稱與女兒商量過后,已經(jīng)同意了親事,三日后便嫁給馬休為妻,請他先行回去,不必急于一時相見。
得知王異已經(jīng)同意嫁給自己,馬休高興不已,與王武說笑了些許,雖心癢癢想見王異,卻還是忍耐下來,告辭回去,隨后便派人準備了大量金銀財物送來,作為聘禮。
王武欣然納之。
三日之后,馬休身著大紅喜袍,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命手下人抬著一頂喜轎,熱熱鬧鬧的便來迎親。
西涼王二公子娶親的消息很快傳遍四方,滿城百姓轟然叫好,一個個前呼后擁的便來瞧著熱鬧。
然而...
迎親的隊伍到了王府外,卻見大門緊閉,門外也不見有懸紅燈籠,馬休不解,連忙派人前去叩門詢問。
但哪里有人應聲開門。
滿城百姓盡皆圍觀在旁,卻在自己大喜的日子吃了個閉門羹,馬休有些羞惱,親自下馬叩門呼喊,任憑如何分說,仍是聽不到門內(nèi)有絲毫動靜。
馬休暗道一聲不好,喚過幾名身強力壯的手下便將大門撞開,隨后快步走了進去查看,入眼大驚。
王府之中,一片寂靜,隱隱有種不詳?shù)臍夥?。馬休沒來由覺得有些失落,指揮著手下四處尋找,卻只在后屋看到了相擁的王武夫婦尸首。
一場喜事,新娘不見了蹤影,反見到了岳父岳母的尸體,成了不折不扣的喪事。馬休大怒,也不管屋外百姓如何看他,起碼返回了郡守府,調(diào)起城中數(shù)萬守軍,四散出城尋找,誓要尋到自己娘子的蹤影。
而這時,有侍衛(wèi)來報,郡功曹姜冏已經(jīng)數(shù)日未曾出現(xiàn),其父母離了府邸,不知所蹤。馬休驚疑,馬宇卻派人前往城中詢問,果然得知姜冏與王異情投意合的消息。
大喜之日前去迎接新娘,而今卻得知她早已心有所屬,甚至拉著情郎私奔,而自己的岳父岳母更是瞞了自己三日,甚至寧死也不愿將女兒嫁給自己。
馬休失魂落魄,將守兵召回,黯然坐于郡守府中,百感交集。
......
而就在天水城外不遠處的一處小山頭上,有一男一女正眺望著天水城,正是姜冏王異二人。
因不知城中情況,這三日二人過得是提心吊膽,狼狽不堪。
而無論姜冏如何勸說,王異都是不肯離開,直至今日,王異突覺心中一痛,沒來由便流下淚來。
姜冏見狀大驚,連忙問她。
王異抬起頭,淚水沖刷之下,刻意扮丑的滿臉灰出現(xiàn)了兩道斑駁的淚痕。
哭了許久,王異止住傷悲,抓住姜冏衣袖,問道:
“姜郎,你說,若是你我到了梓潼,今生可有望為我爹娘報仇?”
姜冏聞言黯然搖頭。今日城中守軍突然出城搜查,他躲在一邊也曾看到。這無疑是自己二人還是被發(fā)覺了,如此,自己丈人的結(jié)局可想一二。
王異繼續(xù)道:
“那日那祝校尉曾說自己是京兆林州牧的手下,而據(jù)他所說林州牧的劍術(shù)老師也就是我的祖父,竟是當今的劍神王越。姜郎,你說此事有幾分可信?!?p> 姜冏想了想,道:
“劍神王越的名聲,我也略有耳聞,可是從未得以一見。不過,若說他是你的祖父,我覺得不過是那人的一面之詞,并不可信?!?p> 王異低下頭,失落道:
“可這種事,那祝恩又為何要來欺騙我呢。而且當日爹地也未曾出言反駁,姜郎,若是王越真是我的祖父,必然可以求他為我爹娘報仇。而這,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不管怎樣,我想去尋那祝恩。父母大仇,便是萬一,我也要試上一試。”
姜冏默然,看了看已經(jīng)風平浪靜的天水城,咬牙道:
“既然異妹你堅持,那我編陪你前去。只是希望那祝恩非是欺騙你我!”
......
二人拿起了隨行的小包袱,憑著那日祝恩所說地點,尋了過去。
這越走二人越覺得怪異,因為雙目所見,漸漸沒了行人,甚至可說已是到了一處荒僻到只有山賊會問津的地方了。
姜冏心中一動,抽出佩劍,不由警惕起來。
其實這要怪那日祝恩只顧留個地點作為希望,隨口說了句“出東城門向東三里”,他到這天水才不過短短幾日,如何知曉自己說的地方的位置,只是下意識按著宛城的規(guī)模,這城外三里,應正好是屬于有些行人卻不多方便分辨的地方。
經(jīng)驗之談,常常誤事。
現(xiàn)在祝恩就是吃了自己話的苦頭,這荒無人煙的山溝溝里,自己擺了個茶攤子,三日來,竟只有一個上山砍樵的樵夫半驚半怕的喝了碗酒水,其他竟是連個人影都沒。祝恩赤著上身,百無聊賴的扇著扇子,雙眼卻死死盯著西邊,內(nèi)心不斷哀求有人從那邊過來,哪怕不是那王異也好過自己這般傻兮兮的。
而他身后,那十幾個兄弟更是無聊,好在他們多是祝恩親兵,雖然心中對老大的明智決定不少腹誹,卻還是毅然一同等候著,沒有慫恿他離去。
“大當家!大當家!那邊山道上出現(xiàn)了兩個人影,看樣子好像是一男一女呢!”
祝恩正喝著茶,聞言頓時噗的噴了手下一身,哭笑不得的罵道:
“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當家的!”
“好的大當家。”
祝恩翻個白眼,卻起身披上衣服,眼巴巴走到路上看過去。
正是越走越心慌已要退去的姜冏、王異二人。
“你二人是...姜功曹與王異姑娘吧?”
祝恩有些不確定,那二人聽到他聲音卻沒來由覺得親切許多,王異走過來,正色問道:
“祝校尉,你當日曾言劍神是我祖父,不知是否屬實?”
祝恩一笑,搖搖蒲扇,道:
“你二人如今這番模樣了,我還有和意義欺騙你等,況且若是不信,隨我前往宛城一看便知。”
二人對視一眼,姜冏拱手道:
“如此,我二人愿隨兄臺一同前往宛城見個分曉。”
祝恩咧嘴大笑。
此謂有心栽花花盛開。
扣群,一六七零八三三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