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女子自稱馬夜叉跪下給朱獾施禮,朱獾一頭霧水,四下尋找自己的老娘馬夜叉,她不相信眼前的馬夜叉就是自己的老娘馬夜叉。
窈窕女子泣訴:“婢女當(dāng)年禍害仙子含冤凌遲獲一時之快意,誰料不得好死不說,還永世無法超生,今獲閻王準(zhǔn)許,前來贖罪?!?p> “禍害仙子?就是禍害我?你起來好好說。”朱獾見女子穿戴確為自己老娘,但音容舉止卻溫秀爾雅,與自己老娘的大大咧咧兩個極端。
窈窕女子起身后幽幽說道:“仙子如若不棄,待婢女備好飯菜后,您邊用餐邊聽婢女講述過往之事?!?p> “好,煩請給犬兒們多備些吃食。”朱獾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先在飯桌邊坐下。只不過以前那個馬夜叉總是邊罵邊為她端上飯菜,今天這個馬夜叉時時處處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慎惹朱獾生氣。朱獾自己自然沒有和往常一樣回罵馬夜叉,隨面前這個馬夜叉進入另一個時空。
不一會,窈窕女子端上飯菜,全為朱獾平時愛吃之美食,朱獾不顧一切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窈窕女子見朱獾吃得開心,自己更開心,為八只細(xì)犬端上八大盆以野豬肉和雞肉為主料的食物后,垂手肅立朱獾身邊。
“你坐下吃呀?!?p> “婢女豈敢和仙子一起同坐用餐?!?p> “少來,不管你是誰,不要在我面前裝,否則趕你出去?!?p>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窈窕女子取來碗筷坐下,夾了一碟菜到自己碗里,細(xì)嚼慢咽。
“看來你還真是從宮里來,好好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吧?”朱獾吃飽,神態(tài)有所放松。
窈窕女子放下筷子如實相告,她說她叫丑玉,比朱獾先進的宮,朱獾在宮中的名字叫丑珠,她們這一批宮女都為“丑”字輩。
丑玉本來為服侍朱元璋的衣帽宮女,丑珠進宮后,無論貌相還是機靈程度全在丑玉之上,大內(nèi)總管就調(diào)丑玉到恭房刷馬桶。
丑玉懷恨在心,暗下決心要報復(fù)丑珠。
丑玉通過賄賂賣通尚服局女官,趁丑珠熟睡之際在朱元璋的龍袍衣領(lǐng)上插了一根針,結(jié)果丑珠服侍朱元璋穿龍袍的時候,朱元璋頸項被針刺出血,勃然大怒,下旨凌遲丑珠。
丑珠凌遲之時丑玉就站在朱元璋身邊,那一股子得意勁自然不必說,可萬萬沒想到丑珠的鮮血會濺到朱元璋的龍袍上,濺到自己的身上。
按理凌遲宮女的時候皇帝不可能在現(xiàn)場,但當(dāng)時候朱元璋氣極,在內(nèi)室就下令凌遲丑珠,還自己拔劍先刺了丑珠一劍。
丑珠含冤凌遲,丑玉重新成為尚服局司掌朱元璋穿戴的司衣。朱元璋出身貧寒,一生節(jié)儉,舍不得丟掉這件濺了丑珠鮮血的龍袍,命丑玉清洗干凈。
丑玉想了很多辦法就是清洗不掉丑珠噴濺上去的鮮血,尤其是胸前那一條團龍上的鮮血已經(jīng)融為一體。好在朱元璋的這件龍袍為紅色,丑玉用朱砂重新染了一遍,又用金粉涂抹濺在團龍身上的鮮血,總算蒙混過關(guān)。
哪知朱元璋的繼位者朱允炆,也就是朱元璋的長孫讓朱元璋穿著這件紅色龍袍下葬,導(dǎo)致朱元璋因為龍袍上有丑珠的鮮血而超生不得。滯礙在地府的朱元璋遷怒丑玉,要丑玉還他一個清爽。
丑玉哪還得了朱元璋清爽?只得日夜念佛誦經(jīng),祈求上天開恩,度朱元璋超生,度自己超生。
觀音娘娘本為丑珠遭無緣無故凌遲而傷心,本想一棍子悶殺朱元璋和丑玉在地府,但她大慈大悲,也想丑珠能重新得以回天做回九仙,就給丑玉機會,責(zé)令她回凡間服侍丑珠的今生朱獾,只要朱獾原諒了她,她就可以超生,朱元璋就可以超生。
丑玉雖出了地府,但一直無法回到凡間,因為沒有合適的附體,她沒有超生只有附體才能服侍朱獾。今日恰巧馬夜叉躺到朱獾睡的那張拔步床上,丑玉得以附體馬夜叉。
“腦西搭牢,講什么笑話?你以為我會信你嗎?”朱獾根本不可能相信丑玉所言。
丑玉跪下回言:“仙子只要能讓奴婢附體于馬夜叉身上,噢,仙娘身上,奴婢一定好好服侍仙子,仙子日后一定會知曉一切?!?p> “附體我老娘身上?這肯定不行,她五大三粗一個母夜叉,你貌美如花一個小嬌娘,出去不是要被笑話死?那癟嘴婆正好神道我家鬧鬼,老宅鬧鬼?!敝焘嫡f什么也不答應(yīng)。
丑玉淚流滿面,哀求道:“仙子好生之德,丑玉只在家里沒有旁人之時附體仙娘,愿仙子萬萬準(zhǔn)許?!?p> 朱獾見丑玉實在可憐,又說只在家里沒有外人的時候才附體馬夜叉,就應(yīng)允了下來。臉上雖然還是一副不情不愿的神態(tài),但心里倒是樂呵得厲害,想,這馬夜叉雖改了一些性情,但畢竟總是在自己耳邊叨叨叨,煩得很。接下去家里再也不用煩馬夜叉叨叨叨,還能享受這小嬌娘的服侍,好美好美。
“姐,姐……”屋外傳來蛋兒的喊聲。
老宅有規(guī)矩,老宅和老宅外的人都知曉,就是沒有主人的允許,誰也不準(zhǔn)進入老宅正房,即朱獾家。
朱獾聽蛋兒喊她,看了丑玉一眼走到院子里問蛋兒:“什么事情?”
此刻夕陽西下,霞光萬道,預(yù)示著明天將是一個雪后的大晴天。
蛋兒四下張望,前院空無一人,斜眼婆家廚房的窗戶映照晚霞刺人的眼,分辨不清有沒有人隱在后面?女人一般的手拉朱獾到照壁墻角,壓低聲音說道:“見血,又見血了呢?!?p> “哪里見血?見的什么血?”朱獾其實對見血和什么東西見血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居然在這個時間真的又出了事。
朱先生說,十二生肖先后見血后,接下去該是與之對應(yīng)的十二個時辰里接連要出事。
那張拆遷告示貼出后,老宅首先見血的是雞,雞對應(yīng)的時辰為酉時,酉時指下午十七點到晚上十九點,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傍晚十六點左右,正是酉時。
腦西搭牢,朱扇子你還真是神算子呀!
不對,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預(yù)料的那么準(zhǔn)?肯定是他在背后搗鬼,在我面前故弄玄虛,想讓我為他辦事。
哼,腦西搭牢,我可不會上你的套,我必須戳破你的套。
想到這里,朱獾再次問蛋兒:“你快說,哪里見了血?見的什么血?”
“那,那,那……”蛋兒結(jié)巴,眼望照壁的那一頭驚慌失措。他剛才沒有及時回應(yīng)朱獾,是早早看到了從后院急匆匆出來的一干人。
朱獾順蛋兒的目光見沿照壁過來十幾個人,其中四個人四個方位肩扛一塊門板,田癩子的老婆雙手緊扶門板悶聲嗚咽,田癩子走在最后,經(jīng)過朱獾身邊的時候,甕聲甕氣罵了一句:“如果這樣死去,老子決不罷休!”
朱獾皺眉,等那些人出老宅后問蛋兒:“田癩子家的人見了血?”
“嗯,他媳婦突然大出血,想喊癟嘴婆過來止血,癟嘴婆說打死她不再進老宅?!钡皟鹤焐匣卮鹬焘笛劬埻切┤丝觳节s往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