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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漫長安道

第77章 轉(zhuǎn)變想法

雪漫長安道 馬憶安 2068 2024-01-30 17:47:38

  “王位是太子的。”

  “我知道,可太子卻不一定是魏桓的?!?p>  “你什么意思?”

  “你是陛下的長子,生在皇家,難道你就不想做皇帝嗎?”

  “裴瀅,你知不知道,這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告訴陛下,我們是要被殺頭的。”

  “那敢情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裴瀅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出乎魏邵的意料。

  “你為什么突然說這種話?”

  “我想了想,皇后不是好人,魏桓又不敢忤逆她,若是魏桓做了皇帝,怕是后宮中就沒有母妃的活路了。班妙這個人,心狠手辣,還十分記仇,她一旦得勢,后果不堪設(shè)想?!?p>  魏邵不說話了,裴瀅說的話有她的道理,魏邵也能想明白,只是魏桓多年前已被立為太子,而太子繼承皇位,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從來沒有生出過其他的念頭,更不要說覬覦皇位。

  “母妃有位份,即便魏桓做了皇帝,班妙的權(quán)勢再大,她也不敢隨意傷害母后?!?p>  “你還真是天真。”

  “......”

  “魏邵,我知道比起治國理政,你對行軍打仗更感興趣,但你要明白,現(xiàn)如今天下已經(jīng)平定,大魏已經(jīng)從打天下變?yōu)榱耸靥煜拢@是兩件事。打天下時,真刀真槍可能比動腦子好使一些,但若是守天下,動腦子比真刀真槍要好使的多。”

  “我知道,可我真的對皇位沒有想法?!?p>  “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有想法,時間也不晚,陛下目前的身體狀況,再撐個三五年應(yīng)該不是問題,這段時間,只要圣旨上沒寫傳位給魏桓,你就還有機會?!?p>  聽著裴瀅這些大膽的言論,魏邵心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撼動。

  “我給你三日,你好好想想,若是你真的愿意爭這天下,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

  魏邵心中的想法很復(fù)雜,他是魏淵的兒子,生來就是人中龍鳳,若說他對王位沒有半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可若說他對王位充滿了渴望,那倒也不至于。

  裴瀅說的話,是魏邵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這些年他生活在魏淵的手下,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服從,而母妃也在后宮中,處處受到班妙的提防和掣肘,她也適應(yīng)了這種日子。

  現(xiàn)在冷不丁地,讓他們跳出自己的圈子,去和上位者對抗,說他沒有心理壓力才是假的。

  他也明白班妙的狠辣,若是魏淵駕崩,魏桓繼位,班妙勢必會插手朝政,她同時也掌控著后宮,當人手中的權(quán)力大到一定程度時,許多事情是會失控的。

  沒有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裴瀅知道魏邵還沒有睡。

  裴瀅轉(zhuǎn)過身來,將頭枕在魏邵的肩膀上,他伸出手,將裴瀅圈在懷中。

  “你怎么不睡?”

  裴瀅明知故問。

  “睡不著。”

  “因為我說的話?”

  “嗯?!?p>  “你說你這人也真是奇怪,在戰(zhàn)場上殺伐果斷,怎么到了這些事上,就變的猶猶豫豫,畏手畏腳。”

  “我......”

  “那我要是告訴你,我想做皇后呢?”

  “可是你妹妹怎么辦?”

  “若是你做了皇帝,你會傷害我妹妹嗎?”

  “肯定不會,那是你妹妹,我為什么要傷害她?”

  “那你說,若是魏桓做了皇帝,班妙要害我們,他和裴笙,哪個敢反抗班妙?”

  “......”

  “魏邵,我們不要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善良上,很多人是沒有良知的。”

  “可是......”

  “別可是了,睡覺吧?!?p>  裴瀅伸出左手,輕輕搭在魏邵的胸前,聽著他胸膛中強有力的心跳聲,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接下來的幾日,裴瀅都沒有再和魏邵提起過這件事,她了解魏邵,一件事若不是他自己想通的,旁人說的再多也沒用。

  就在魏邵糾結(jié)的日子里,今歲的第一場春雨,在一個平常的夜晚悄然而至,這場春雨過后,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芬芳,緊接著出了幾日太陽,將原本濕柔的土地,再次曬的硬邦邦。

  這場雨過后,草木一夜回春,抽出了嫩芽,北平王府的園林中,一眼望去,處處都有了翠綠的點綴。

  這些日子,魏邵一直悶悶不樂,裴瀅知道他心中糾結(jié),趁他休沐的日子,提議與他去城外的上林苑游玩。

  此時剛剛進入春天,上林苑附近分到地的百姓,正在辛勤播種,一眼望去是大片光禿禿的土地,但埋在這土地下面的,是百姓的期望。

  在這片光禿禿的土地旁,還有一片綠油油的麥地,遠看像一片雜草,走進了才看清,這都是今明兩歲百姓的口糧。

  “希望今歲的雨水不要太多,否則會影響夏季的收成?!?p>  裴瀅站在田間地頭,看著忙碌的百姓。

  “百姓靠天吃飯,長安北面常年干旱,百姓時常顆粒無收,南面多發(fā)洪水,總是倒灌良田,唯有長安這個地方,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的生活倒也算是平穩(wěn)。”

  “下次你休沐時,我想去北面的鄭國渠看看,進入播種的季節(jié),整個渭河平原的灌溉,指著鄭國渠和渭河里的那些水,只有百姓衣食無憂,國家才能安定。”

  “好。”

  上林苑原是一處避暑行宮,去歲夏日,魏淵曾帶著鄧綬和幾位嬪妃在此避暑,如今還有幾個月才入夏,看管這里的宮人十分松懈。

  當魏邵與裴瀅出現(xiàn)時,除了看守上林苑大門的幾位士卒在,一眼望去,幾乎沒有什么人。

  見魏邵下馬,士卒對著他和裴瀅行禮。

  “見過北平王、王妃。”

  “看守這里的宮人呢?”

  士卒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魏邵就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擔心魏邵會上頭,裴瀅在他身邊勸說道:“剛?cè)氪?,陛下不會來此,宮人門想松快松快也是人之常情,若是陛下來了,且有他們忙的。”

  “我知道。”

  “你一會見了這里的內(nèi)官,可不準發(fā)火?!?p>  “好?!?p>  看著魏邵和裴瀅進了上林苑,守門的士卒悄悄地跑了進去,直奔蔡毓的房間。

  還在春困中的蔡毓在榻上小憩,身邊跪著一個婢子正在為他捏腿。

  “蔡內(nèi)官,宮里來人了?!?p>  聽到這話,蔡毓猛地驚醒坐起來。

  “誰來了?”

  “北平王魏邵和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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