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王子相救
宋靈素聽他振振有詞地說著,驚訝不已,暗想,難道他不是源鼎國的人嗎?那又為何在皇宮里?蹊蹺。
“可是這有什么辦法呢?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彼凉M是疑惑地偏著頭,看著他白皙的臉龐。
他長得很俊俏,目若朗星,唇似點朱,可眉頭間有一抹說不出的清愁。
“告訴你也無妨,我是暄陽國的子民,卻從小在源鼎國長大……”他想說又不想說,口吻里滿是無奈和痛恨。
她正仔細(xì)聽他說著,忽見阿琴疾步而來,奔到她面前,打斷了他們倆的談話。
“唉,起來,走吧……”阿琴扶起宋靈素。
“阿琴……”見到阿琴,宋靈素感慨萬千,好似看到了救星。
于是阿琴和男子一人攙扶著宋靈素的一邊,三人并肩前行,一路上阿琴眉頭緊鎖,男子也一臉愁苦。
宋靈素卻佯裝沒事地有說有笑,雖然她的腿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天啊,我還活著,竟然從石屋子里活著出來了!這幾天過得太安靜了,現(xiàn)在好像都不習(xí)慣。這么多天沒有說話,我竟然也沒有忘記說話……”她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說著,其實亦是在暗示自己,不要暈過去。
三人來到了草棚里,因為大雨,昏暗的草棚里潮濕成災(zāi)。
男子瞧著草棚,問:“這是姑娘的住處?”
阿琴“嗯”了一聲,然后說去打熱水來給宋靈素洗臉,然后出了草棚。
草棚里,宋靈素側(cè)身躺著,男子猶豫了半天,在床沿上坐下。
他依然固執(zhí)地要帶她走?!斑@環(huán)境太惡劣了,你不能住這里,這對身體不好?!庇指锌?,“源鼎國的宮人竟然要住在這種破爛不堪的草棚里,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宋靈素挨著床,覺得木板床比石屋的地板舒服一百倍,閉上眼睛聽他說著,昏昏欲睡。
他見她不說話,又問,“不如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吧,好嗎?”
宋靈素苦笑,道:“不能,我在這里當(dāng)差呢……”
說話間,阿琴已經(jīng)提著一桶熱水來了。
她將宋靈素的臉洗凈,又給她洗手、泡腳。
溫度適宜的熱水泡著她的雙腳,她覺得渾身都溫暖舒服了,現(xiàn)在真想好好睡一覺啊。
不知道那一刻是瞌睡來了,還是大腦供血不足,她身子一軟,昏睡了過去。
男子見她昏厥了,著急不已,道:“得趕緊傳太醫(yī)?!?p> “太醫(yī)?”阿琴不屑一笑,道,“睡一會兒自然就醒了。她只是太虛弱了?!?p> “不行,我要帶她去看太醫(yī)?!蹦凶诱f著就將宋靈素橫抱起來,往屋子外面沖。
他想著命人去叫太醫(yī),不如直接帶宋靈素過去。
當(dāng)他和宋靈素來到院子里時,姑姑正神情嚴(yán)肅地屹立在他們面前。
“沒有我的準(zhǔn)許,你這是要帶她去哪兒???”姑姑厲色問道。
“我?guī)タ刺t(yī)。她昏過去了?!蹦凶幽_步不停地回答。
“蕭虞忠,站??!這里可是源鼎國的皇宮,你恣意妄行,不想活了嗎?”姑姑質(zhì)問道。
蕭虞忠回過頭來驚訝地望著姑姑,問:“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卻擔(dān)心宋靈素,急忙拿出皇上諾盛生給他的特令牌,說,“是皇上要我來帶她走的?!?p> 見他如此說,姑姑只能不滿地放行,任他將宋靈素帶走。
原來他就是暄陽國的小王子,名叫蕭虞忠,母后姓虞。
名字的含義就是父王母后希望他能效忠國家,記住自己的父母是暄陽國的人,他也是暄陽國的人。
因為源鼎國和暄陽國政治上的原因,蕭虞忠不得不作為人質(zhì)留在源鼎國,從九歲起,至今已經(jīng)十年了。
他之前住在皇宮外的一處宅子里,偶爾進(jìn)宮來拜見皇上。
因和皇上年紀(jì)相仿,又都出身于皇家,雖處境不同,但在人生觀上有一定的交集。
皇上覺得和他有共同語言,于是幾個月前,突發(fā)奇想,要他住進(jìn)了皇宮,說這樣見面也方便,更能促進(jìn)兩國關(guān)系的發(fā)展。
那日下雨,他撐傘在皇宮里漫步聽雨思考,恰巧遇到了宋靈素。
偌大的皇宮里大家都在避雨,唯獨她一人在淋雨前行,所以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感情,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總之初見宋靈素第一面后,他就急著想再見她一面,可來打掃處好幾次都未果。
今日抱著僥幸之心來,恰巧碰到她了,雖然她那模樣幾乎讓他認(rèn)不出來。
他覺得這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妙意閣是他在皇宮里的住處,他帶了個病人兒回來,還是個宮女,府上的下人們都驚訝不已。
一邊吩咐人傳太醫(yī),一邊叫人去取湯食來,又叫宮女用熱水給她擦拭身子。
太醫(yī)謝利,急急奔來,他本以為是蕭虞忠有恙,沒想到病著的是宋靈素。
話說他上次見到宋靈素后,整個人都好似跌進(jìn)了深深地湖水,對她朝思暮想。
可她是皇上的女人,他是愛而不能,思而不得,苦悶不已。
后聽聞宋靈素被貶為宮女,痛心疾首,卻又無能為力,更不敢去見她。
今日雖然見到的她是病著的,但依然喜出望外。
他仔細(xì)而又小心翼翼地為她看診后,寫了幾副藥方。
寫藥方時,瞧著臉色蒼白的她,想著她在打掃處受的苦,他的手就不能自控地發(fā)抖,心里更是酸痛難耐。
但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不被人覺察。
好在她只是身子虛弱,并未被疾病侵襲,他才不至于過于悲痛。
寫完方子,他叮囑蕭虞忠切記讓她按時服藥,說藥雖苦,卻能讓她很快好起來。
還說,他最近都不太忙,可以常常過來查看她的身體恢復(fù)情況。
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卻不能和她說一句話,更不能久留,謝利帶著復(fù)雜的心情離開。
蕭虞忠一直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等著她醒來,可天已經(jīng)黑了,她依然沉睡著。
她未醒,他就舍不得回自己的屋里去睡覺,于是找來書籍,挑燈夜讀。
雖然一直生活在源鼎國,但他從未忘記自己是暄陽國的人,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他盼望著能早日回到自己的國家,與家人團(tuán)聚,為國效力,所以平日里一直都勤奮刻苦地學(xué)習(xí),生怕自己空有抱負(fù)并無才能而不能為國家做貢獻(xiàn)。
是夜,秋風(fēng)吹得院子里的樹葉沙沙作響,偶有疾風(fēng)嗚嗚而過。
宋靈素聽著那風(fēng)聲,醒了過來,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陌生的房間,正想問自己這是在哪里,卻見蕭虞忠伏在書桌上睡著了,不忍心打擾。
他好似知道她醒了,突然驚醒過來。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覺得口渴,亦覺得肚子餓。
他瞧著她,連忙走到床前,問:“醒了,感覺好點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