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贖罪這么靈驗的嗎?
梨卿歡回頭看見那個她惦念了快一個月的臉,“騰”地一下站起來,可蹲太久腿麻到酸痛,想向周以恒邁一步都動不了。
“疼?!崩媲錃g的小臉皺在一起,身體快要支不住的時候,胳膊被人扶住了。
她望向扶住她的周以恒,放心地靠著他,開心溢于言表,“怪不得找不到你,原來你是回國了。”
“哦?你找不到我?”周以恒故意往左邊撤了一步。
“哎,哎,你別動!”梨卿歡趕緊叫停,她腿上的酥麻感直沖天靈蓋。
停好車的孟奇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在院子里看到的這一幕,這個巴黎女騙子居然打探到老板家里來了。
護主心切的他,二話不說就沖了過來。
“好啊你個女騙子,居然還跑到別人家里來了,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孟奇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這倒是把梨卿歡問得一臉懵。
不是,我怎么成女騙子了?還有,這是誰家?這不是阿恒......
梨卿歡看向身側這張臉,她絕對確定是自己在巴黎睡......睡過的那個男人。
“你是周以恒?”梨卿歡問完又不確定地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能吧,這會不會太巧了。”
“看來你還打聽得挺清楚。”周以恒眉毛一挑,帶上他那不知道為何看上去不太有氣色的蒼白嘴唇,正氣的面龐也帶上了點邪魅。
“你別誤會,那天我是被我爸從巴黎綁回國的,根本都來不及和你說,而且我們.....”梨卿歡解釋到一半,見周以恒在一邊完全看戲的表情。
他根本就不會信嘛,這么扯,可是就是事實。
對了!梨卿歡突然想起來,徐女士不就在里面,讓她作個證。
“要不這樣,我有證人,就在里面坐著,我們進去對證。我要是有一句謊話,任你處置。”
周以恒抬了抬眼,倒是沒有反對,“好?!?p> 三人一狗,就一起往屋子里走。
孟奇掃向梨卿歡的目光似乎就說著“大騙子”三個字,從周以恒松了扶著梨卿歡的手之后,就很謹慎地一步不離地隔在周以恒和她之間。
梨卿歡想多往后瞥一眼周以恒,結果對上的只有孟奇鬣狗一般裝作兇狠的眼神。
至于嘛,她又不是能把他老板吃了的女妖精。
等他們進了屋,玻璃窗后的沙發(fā)上,空無一人,甚至連桌上的熱茶都撤掉了。
“不,不是......人呢?”這下梨卿歡啞口無言了。
孟奇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女騙子,沒話說了吧。你撒謊也看看地方,老板能不知道他家里有誰嗎?”
“孟奇,做好你的事?!敝芤院愠雎曋浦沟馈?p> 本來現(xiàn)在周以恒應該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他們半路折回來,就是為了回來拿一份重要的股權合同。
“是?!泵掀嬷坏蒙蠘侨ト∥募?p> 然后,梨卿歡就在周以恒面不改色的注視下,又是找人又是撥了徐女士的電話,傭人也沒看到兩位女士,徐女士的電話撥了也沒人接。
好好好,這下算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我真的沒說謊?!崩媲錃g只能說出一句無力的辯駁。
周以恒不置可否,臉上看不出喜怒,對梨卿歡說:“耍我很好玩嗎?第二次了。”
梨卿歡:“要不你再等等,她們肯定是到哪去了,一會兒一定會回來的?!?p> 我......徐女士,你到底在哪啊。
文件交到周以恒的手里的時候,他翻開確認了一遍,確認無誤后,看了眼表。
他的聲音比初春的風還要凜冽,“你浪費的時間已經(jīng)夠多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我不管你怎么進來的,請你現(xiàn)在馬上離開?!?p> 一字一句,刺得梨卿歡心疼。
她盼了快一個月的男人,和她再見面,說的居然是不想再看見她了。
她就這樣看著周以恒坐上黑色商務車,這次是她看著他在眼前消失,揚長而去。
看著自家女兒站在門口發(fā)愣,徐雅如出聲喊了她:“歡歡啊,你怎么站在這兒?怎么還有個草種子?。俊?p> 聽到聲音的梨卿歡低頭看到蒼耳種子滑稽地粘在她的寶藍色短襖的胸前,像一只綠色的蟲子飄蕩在湛藍色的海里。
“徐女士,我找你半天了,你剛剛去哪了?”梨卿歡扶額,要是再等五分鐘就好了。
徐女士一臉嫌棄和不解,“多大個人了,這才離開一會兒,就找上了?!?p> 不是,周以恒,周以恒你回來,你誤會我了,你真的誤會我了!
徐女士看自家女兒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剛剛就是和你周阿姨一起去看了下她的家庭影院,真沒聽見你找我?!?p> 周阿姨姍姍來遲,讓傭人重新沏茶,才聽說周以恒剛剛回來了,還和梨卿歡碰上了面。
“歡歡啊,見到阿恒了?”周茉苒興奮地問道。
梨卿歡沉重地腦袋點了點。
還不如沒見到呢,這下直接坐實騙子身份了。
“好好好,阿恒見到你啊,肯定也很高興,他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敝苘攒壅f著,說者無心,聽著卻有意。
梨卿歡心里的火苗又死灰復燃,對啊,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梨卿歡,而且有周阿姨這條線,還怕抓不住周以恒這條魚嗎?
梨卿歡麻利地溜到周茉苒身邊,貼著她坐下,笑里全是小心思:“周阿姨,我想和您要個東西?!?p> *
散了兩天心,回家的路上,梨卿歡抱著手機在一旁專心致志琢磨怎么用好她要來的周以恒的手機號。
得說點什么開頭,才不會讓被自己一擊斃命呢。
她卻沒注意到徐女士早就和司機使了眼色,車子改了方向直奔玉城最大的酒宴樓。
從昨晚,那里的服務生到廚師就已經(jīng)待命,現(xiàn)在正腳底生風忙著這場據(jù)說是玉城最豪氣的訂婚。參會的賓客都是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要問起是哪兩家的婚宴,卻又說是保密。
據(jù)說,是要給新人一點驚喜。
“自己訂婚都不知道,不會驚喜變驚嚇吧。”服務生手上忙著,但偷閑的時候也難免八卦兩句。
消息靈通的總要多說兩句:“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新娘不是普通人。”
“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一直和家里作對的梨家大小姐唄。”
“啊啾?!边@是梨卿歡在車上打的第三個噴嚏了,她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了。
抬眼看了看四周,她卻發(fā)現(xiàn)這既不是回杜柔公寓的路,也不是回梨家的路。
梨卿歡:“徐女士,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徐女士一臉淡定,梨卿歡看不出個說謊的感覺:“臨時接到一個邀請,你陪我去參加一個婚禮?!?p> “誰結婚啊?”梨卿歡追問道。
徐女士撒謊臉不紅心不跳,出賣了自己的老閨蜜:“白潔?!?p> 白潔阿姨?白潔阿姨不是去年才離婚嗎,這么快就二婚了?
桃心草莓糖
誰家好人不知道自己要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