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思鄉(xiāng)
“咳咳,那個……嗯……雖然我并不是全部精通,但是我相信你們能夠一點就通,狐族擅長模仿和變化之術(shù),想必這方面應(yīng)該不會太差”
梓汐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被一只小狐貍說破有一點點羞愧啊。
“不錯!有長進!你們都要向他學(xué)習(xí),自己有意見時必須如實稟報出來,即使我是你們的主人,但我有過錯的地方你們也應(yīng)該及時指出”
梓汐一臉認真地看著少年,冷冽也對他露出贊賞的眼神,
畢竟是剛化形成智的狐貍,能這樣敢于頂住壓力提出質(zhì)問,確實不錯。
眾人面面相覷,眼光同時看向那個少年,無不是敬佩之意。少年聽到自己被主人夸贊再加上大家的目光,不禁臉紅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這突如其來的喜悅感一下子讓自己有點…有點接受不太過來啊。
“行了,明天開始正式排練”
“是,主人”
眾人散去,梓汐起身伸了個懶腰,冷冽待眾人走遠后才跟在梓汐身后。梓汐走的速度很快,他才剛跟到她身邊,梓汐帶著疲憊的聲音傳過來:
“冷冽,先關(guān)上幾天‘鳳音’吧”
冷冽聽了這話,腦袋當場當機,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小姐,這是為何?”
“我總感覺最近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更何況他們也得訓(xùn)練幾天才能上臺,不能出任何意外,你照我的話做就是了”
“是”
冷冽看著她比以往更為認真的表情,不免暗嘆了一口氣。
“哦,對了還有”梓汐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冷冽差點撞上,急忙退后幾步。
“順便幫我去告知那些伙計,這幾天休息當做他們勞動的獎勵,再一人分上個五十兩,讓他們收拾一下自己的心緒,什么時候開張等著我通知”
“明白,冷冽告退”
“去吧”
冷冽向梓汐雙手抱拳禮別后,一個縱身消失在她眼前,前方一排排大樹上時不時能看見他快速模糊的身影在飛躍。
梓汐回到自己房里換回女裝,最近扮男裝的次數(shù)太過頻繁,這幾天還是先不扮的好,免得讓人起疑心。
她收拾完一切之后坐在書案前,將早已寫好的名字抄成幾十份折疊好,打開房門,讓早已候在門外的冷朗替自己跑一趟再回去。
事情全部做完已經(jīng)入夜,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來到一扇窗前,微涼的夜風(fēng)夾雜著花草的清香掃去了她一天的疲累。
這里能看到后山的全部情況,雖說距離有點遠,(大概六百米左右)但依梓汐的武功想看清楚山上所發(fā)生的一切,還是游刃有余的。
她放眼望去,一個個白色身影時上時下穿梭在樹林里。收回目光,坐在窗前的小方桌旁,手托著下巴看著閃爍的星空。
希望爸媽身體還好吧,幸好還有臭小子可以照顧二老,算一算日子來這里也快半年時間了,不知道公司情況怎么樣了?會不會被臭小子給賣掉?
想到這梓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隨后心頭便縈繞上一股名為“思鄉(xiāng)”的情緒。
幽紫色的眼眸里點點藍光跳動,她看著星空各外出神,思緒已經(jīng)飄到九霄云外,連屋外來了人都沒意識到。
白洛風(fēng)踏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微笑,一進書房便看到梓汐惆悵悲傷的神情,臉瞬間垮了下來,眉頭緊皺看著她。
梓汐見有人來了立馬將情緒收拾好,白洛風(fēng)怎會當做沒看見?
丫頭她……為何會露出那樣悲傷的眼神?
雖然心里滿是擔(dān)心,但他面帶微笑,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丫頭在想什么事情,竟然如此出神?”
梓汐聽聞聲音連忙起身,原來是師父來了,看師父的樣子,是已經(jīng)從那件事里走出來了吧。
白洛風(fēng)將她要起的身子按坐下來,自己則俯身在她面前輕聲說道:
“丫頭最近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可以跟為師說一說,嗯?”
溫?zé)岬臍庀娫阼飨樕?,癢癢的,看著在自己眼前放大幾倍,熟悉而又俊美的臉龐,梓汐的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不自然地稍微撇過頭,說話有些結(jié)巴。
“沒……沒什么,就…就是…想家了……”
她越說越小聲,忽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什么時候面對師父的接近變得如此不會說話了,只要師父靠的她太近,她就會非常緊張,心臟也是撲通撲通跳。
?。ǜ魑焕斫庖幌掳桑吘乖蹅兣饔悬c慘,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大齡剩女的年紀還沒有談過戀愛,甚至牽手都沒有過!然后就這么狗血地穿越了)
白洛風(fēng)一臉明白地點了點頭,但心里知道這事情不對勁??粗绱司狡鹊蔫飨?,白洛風(fēng)輕笑了兩聲,挺起腰直直站在梓汐面前,她看向白洛風(fēng)。
月白色的繡金竹交領(lǐng)衣袍將白洛風(fēng)高挑欣長的身形完美展現(xiàn),白色發(fā)帶束住發(fā)尾,幾縷發(fā)絲隨意散在臉側(cè),
俊美的臉上綠色眼眸含著笑意,嘴角永遠掛著那抹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淺淺笑容。
“想家了?可是……這里不就是你的家嗎?”
梓汐聽了這話愣住了,她怎么忘了這茬事!這下該怎么圓回去?梓汐心里五味雜陳,心頭忽然涌上一計,美眸低垂,話語滿是憂傷:
“家?這可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早在十年前就便毀于一旦,這個家給我的只有仇恨罷了。”
事到如今,只能撒謊了,不過她說的也不完全是錯的,因為這份記憶是屬于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原主一直到八歲的時候,和妹妹梓玲還有父母是個美滿和睦的小家庭,街坊鄰居都說父親是敗家子,但父親并不像外面那樣說的那樣不齒。
相反,他是個老實勤奮、肯為家著想的人,家道中落是因為他的一時疏忽,他如今更是用自己的勞動來彌補過錯,承擔(dān)一輩子的愧疚。
母親就是看中他的這一點,不顧梓長萬和眾長老的阻止毅然嫁給了他,生活雖然清貧,但樂在無憂無慮。
可是后來母親病重去世,父親傷心欲絕跳河隨之而去,年僅八歲的她和七歲的梓玲被梓長萬接回梓府,一切噩夢開始。
梓玲憑借自己能說會道、甜言蜜語的小嘴讓大家開始寵愛接受她,而性情內(nèi)向的梓汐則是被漸漸遺忘,再加上臉上丑陋的大胎記更讓所有人對她鄙棄唾嫌。
各種欺辱打罵和虐待讓她小小的身體布滿觸目驚心的傷痕,連自己的親妹妹都開始肆意凌辱她,可她一個人做不了反抗,只能默默承受一切。
所有孩子都不愿意接近她,只愿意跟長相俏麗的梓玲一起玩,這讓梓汐更加的自卑和無地自容。
梓汐對腦海里這一段記憶替原主感到悲憤和憐憫,所以這更加激怒了她,讓她堅定了報仇的心。
既然原主肯把身體托付給自己,那么她立誓要替她!將從小到大所受的恥辱原封不動地還給這群人渣!
梓汐擠了兩滴淚出來,抬眼悄悄看向白洛風(fēng),白洛風(fēng)心疼的替她擦去眼淚,心里仍是感覺不對勁,但思慮了一會兒卻準備放棄繼續(xù)追問。
罷了,剛剛那句話激丫頭沒激出來,反倒惹丫頭想起了傷心事流淚,等到丫頭想對我說的時候再說吧。
他不動聲色地恢復(fù)笑臉,捏了捏她小鼻子,眼睛里滿是寵溺,
“你呀你,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師父凈會用哄小孩的話取笑我”
但偏偏我就吃師父這一套,這后半句話她沒有說出來,梓汐破涕為笑。
我是修了哪輩子的福氣得了這么一個好師父。
“對了,師父怎么會來我這里?發(fā)生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