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恒！你干什么？松手！”徐念慈上了車還要使勁把手抽出來。
李允恒反手握得更緊，開口說：“徐念慈，你當(dāng)我死了？”
“你不就是死了？死人當(dāng)然不會打電話。”徐念慈沒好氣道。
梁城倒吸一口涼氣，這女的說話這么嗆，他忍不住從后視鏡看李允恒的臉色。
李允恒竟然笑了？他拉過徐念慈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輕輕地捏著，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梁城又懷疑地抬頭看后視鏡，李允恒什么時候這么好脾氣？
徐念慈轉(zhuǎn)頭看著李允恒，他好像瘦了，京都干燥，北風(fēng)刮的他眼尾紅紅的，她突然就沒有了剛剛那生氣勁，扭頭看窗外，嘟囔著問：“你去干嘛了？”
“公司的事，回了趟港城，大麻煩，把你忙忘了。”李允恒吸了吸鼻子。
徐念慈把手抽了出來，從包里拿了紙巾遞給他，無聲間，李允恒竟然覺得心里突然不緊揪著了。
接過她那紙巾，他擦了擦鼻涕，從扶手的柜子里拿了瓶酒精噴了噴手。李允恒斜過身子看著她，沒有說話。
“看著我干什么？”
“徐念慈，你還生氣嗎？”
徐念慈不說話，低頭看著手機(jī)。
“梁城，去笙館?！崩钤屎惴愿劳炅撼?，仰頭瞇上眼睛。
李允恒很快就淺睡過去，徐念慈手肘撐在扶手上，手托著臉，細(xì)細(xì)地看著男人。
男人的眉毛濃密有型，睫毛很長，眼底有點發(fā)青，臉皮下是淺紅色的血絲，鼻子高挺，下巴上長出了特小的胡茬。他好像沒好好休息。
仰著頭，他的喉結(jié)偶爾因為吞咽口水而滾動，胸膛隨心跳呼吸有規(guī)律地起伏，簡直人間尤物，徐念慈小心翼翼伸出食指，想偷偷摸下他喉結(jié)，距離只有5厘米，徐念慈收回手，拿出手機(jī)拍了張照片，坐著看窗外。
車又開了20多分鐘，停在了那巷子口，梁城提醒徐念慈到了。
徐念慈搖了搖他手臂，“李允恒，到了，起床。”
李允恒睜開眼，眨了幾下，看著她靠近的臉，湊過去親了她額頭，“嗯，醒了。”
徐念慈又不好意思了，愣在那。梁城看李允恒醒了，下車給他開門。
徐念慈緩了緩，推開門下車，小跑著走到他身邊。
慢慢走進(jìn)巷子，徐念慈看見一個男的站在笙館門口，打著電話抽煙，看見他們兩個走過來，掛了電話朝他們招手。
徐念慈仔細(xì)一看，這是那晚的邵景元。
她也揮手跟他打招呼，李允恒牽起她的手就往笙館里走。
“誒誒，恒哥哥，我和你打招呼呢！”邵景元跟在后面。
“看見了?！?p> “那你怎么不理我？”
“她不是理你了？還得我們兩個一起揮手？”
邵景元在旁邊絮絮叨叨。
進(jìn)了小館，李允恒拉開椅子招呼徐念慈坐下，自己走去吧臺。
徐念慈把包包放好，坐下搓了搓凍著的手，往吧臺看去，吧臺里拿著幾瓶酒，收拾著放柜子里的是老板蔣昇。李允恒站在他旁邊拿著茶壺倒茶，握著杯子走過來給她。
“嗯，喝杯熱茶暖暖?！?p> “謝謝?！毙炷畲扰踔优?。
“餓不餓？”李允恒戳了戳她臉頰。
“還行。那是誰？”徐念慈悄悄指了指剛剛走到吧臺邊高腳凳，坐著擦口紅的女人。
李允恒回頭望去，輕笑一聲：“不知道?！?p> 見他也不知道，徐念慈低頭玩起手機(jī)。
“吃啥？二位？”蔣昇走過來，敲了敲桌子。
“你安排，邵景元呢？”李允恒靠在椅背上。
“打電話呢他，那我讓廚子做?！?p> 蔣昇叫了服務(wù)生去安排后廚，他拉張椅子在他們旁邊坐下，又讓剛剛那涂著紅唇的女人過來一起坐。
“介紹一下，這是方雪。”蔣昇抽出根煙點起。
“你們好！”叫方雪的女人打了招呼，又給蔣昇遞了個煙灰缸。
“你好。”徐念慈笑著說。
李允恒沒應(yīng)，推著煙灰缸：“能不能熄了？”
“怎么？你戒煙？”
“女朋友不喜歡。”
徐念慈臉上突然熱熱的，不好意思地開口：“不用，我不介意的?！?p> “喲，這就疼上了？念慈，你看他，只疼你不疼我了。”蔣昇說著把煙按進(jìn)煙灰缸。
李允恒笑著打了他手臂：“去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談笑間，邵景元回來了，“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大忙人忙完了？”蔣昇讓人填了張椅子。
“哎！別提了，老頭非叫我去給他打下手，這誰能忍？”邵景元喝了口茶，開始抱怨。
“這不挺好，你也該鍛煉鍛煉了?！笔Y昇給他倒茶。
邵景元手指點了點桌子，看著李允恒和徐念慈：“嘖嘖，我們不說我那煩心事兒了，話說恒哥，你把她哄好了？”
“咳咳！話多？”李允恒挑著眉看他。
邵景元做了個嘴上拉鏈的動作，表情管理很到位，徐念慈被逗笑了，連帶著蔣昇和方雪也一起笑出聲。
“沒個正形?！崩钤屎隳弥謾C(jī)吐槽道。
邵景元靠在蔣昇懷里：“昇哥哥，你看他！”
“滾！”蔣昇捂著嘴笑著推開他。
一會過去，服務(wù)生便把菜端上，蔣昇招呼著動筷。
徐念慈看李允恒還在玩手機(jī)，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吃飯了?！?p> “嗯，謝謝?！崩钤屎闶掌鹗謾C(jī)，張嘴吃飯。
蔣昇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眼底似有一絲意外，他不想說出來，舀起剛方雪給盛的肉豆腐送進(jìn)嘴里。
用完這頓午飯，幾人坐在一塊吃水果，徐念慈叉起一塊哈密瓜，坐在那聽著邵景元講他在美國留學(xué)時期發(fā)生的尷尬瞬間，因為他形容的太好，徐念慈好幾次笑出聲。
蔣昇出去接電話，李允恒接替他的泡茶工作，給幾人倒茶。
“恒哥，要不我來吧。”方雪起身開口道。
“不用，我一會就走了，再沖幾泡給景元?！崩钤屎銛[擺手，拿起茶壺。
“哦好?！狈窖┿隆?p> 蔣昇打完電話回來，李允恒就起身穿上大衣，又拿著圍巾給徐念慈披上，“我們走了，多謝今日招待，啊昇。”李允恒拿起手機(jī)聯(lián)系梁城。
“客氣！下次去港城你請不完了?！笔Y昇叉著腰。
“ok啊，隨時。”
李允恒先走出門，徐念慈在后面和蔣昇他們說了再見才追著李允恒出去。